我今天,若不将这三人拿下好好折辱一番,那我真是枉为人也了。
念及于此,童贯顿时便高喝了一声:
“大胆流民草寇,竟敢说这番话耍戏与我,当真不知死为何物了!”
“本大人这次将你们三人抓住之后,定有你们好看的!”
然而武植刚才的那番话,也把潜藏在时迁心里的那股好玩心性引了上来。
此时一看那童贯,竟然因为他大哥的一番话被气成了这副德行,心中一喜,顿时便笑了出来:
“喂,那个童贯老阉狗呀,俺们大哥刚才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出个所以然呢!”
“那个条件,你到底是答不答应啊?”
“你到底能不能重新恢复男儿之身啊?”
“还是你原本就喜欢被阉之后,断子绝孙的这个调调呢?”
“哈哈哈……”
话说童贯这人,之所以会身居高位那么多年。
一者,是他极会拍赵佶的马屁。
赵佶在心生欢喜之下,每每都会赏赐他很多东西。
其二就是,他这个人也颇有城府,在对待上官乃至同僚的时候,一般情况下也不会轻易与其结怨。
但他这人也有几个极其明显的短板,那就是一者,极其喜欢那种乱吹彩虹屁的人。
每当他看到那些极会溜须拍马的人之后,心中那是万万抑制不住对其的喜爱。
所以久而久之,他麾下所养的,便全都是一群极能溜须拍马的小人了。
至于其二嘛,则是他的阉人身份,一直都不喜被他人提起。
因为在他看来,那是他一生的耻辱。
尽管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依靠着阉人的身份,才能一步一步爬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
但他却始终无法正视自己的这个身份,特别是什么老阉货、老阉狗之类的话,他更是一点儿都听不得。
而现在,站在他对面的那三个匪寇强人,居然在他的众多下属面前,一口一个老阉货一口一个老阉狗的,直戳他的心理防线。
这顿时便让童贯的心中,气愤到了极点。
使其咬牙切齿的同时,恨不得当即便下令,将对面那三人碎尸万段。
但他心中仅存的最后一丝理智,却在此时反复提醒着他,面前这三人,可是当今官家点名索要的。
他若敢将那三人砍死在这里,那他也必将会遭受波及。
所以他在勉强压制心中怒气的同时,也对围绕在他身边的众多侍卫们,下达了暴力围捕的命令。
其言下之意就是,在抓捕那三人的时候,其若胆敢拒捕反抗的话,那就往全身瘫痪了打。
只要莫将那三人打死就成。
至于打伤打残,皆都无所谓。
而围绕在童贯身旁的众多持刀侍卫呢,在得到了上司的命令之后,几乎于同一瞬间,便如狼似虎地向着武植三人冲了过去。
那番刀影闪烁的样子,当真就是恐怖之极。
这时候的武植心中热血上涌,也想与对方拼个你死我活。
但他却不得不顾及到在他与时迁身后,还有一个腹内有子的江诗韵呢。
若在接下来的拼杀过程当中,让那些持刀侍卫们伤了江诗韵的话。
那武植还不得悔恨死?
念及于此,武植潜藏在心底的冲动劲儿,才稍微消减了一些。
而他在短暂性地分析了面前的局势之后,一个略显奇葩的主意,一下子便出现在了脑海当中。
使之身形一转,一手拉着江诗韵,一手拽着时迁,迈开大步便向着冷宫的入口处,一路狂奔而去。
而就在这个过程当中,武植还用着极低的声音,对身旁的两人吩咐道:
“待会儿,我怎么做你们二人就跟我一同做。”
“先不要询问我为什么,待做完之后,你们二人自然就知晓了。”
这时候,时迁与江诗韵的脑袋当中,完全就是懵的。
因为他们二人本以为,刚才一场大战势必就要在所难免了。
可没曾想,就在他们双方即将短兵相接的那一刻,武植却突然拉着他们二人的手,一路向后急奔而去。
这番操作,莫说时迁与江诗韵看不明白,就连站在对面的童贯都看懵了。
而当童贯反应过来的时候,武植三人早已消失在了冷宫门口。
见此情景,童贯的心中顿时便是一急。
紧接着,便赶忙对着身后的数百侍卫大声喊了一句:
“全军出击一个不留,势必要将那三人带到我的面前!”
可当那些侍卫,刚刚跑到冷宫门口之时。
冷宫之中,便豁然响起了响彻夜空般的大声嚎叫:
“不好了,当今官家喜新厌旧,要杀光冷宫当中的所有娘娘、妃子们!”
“大伙赶快逃命呀,若逃得晚了,性命必然不保!”
“是啊是啊,大伙赶紧逃命呀!”
“我的一些姐妹们,都已经死掉好几个了,如果咱们再不跑的话,恐怕一个都活不了了!”
“快跑呀救命呀,当今官家没人性了!”
毫无疑问地,这三声歇斯底里的嚎叫,就是源自于武植、江诗韵、时迁三人。
而他们三人在吼完这些蛊惑之言以后,心中的惊恐、愤怒与紧张,似乎也都在顷刻之间,消极了大半。
当那三声过后,冷宫之中也相继发生了连锁反应。
此时此刻,冷宫之中的那些娘娘、妃子,亦或者秀女们,便纷纷打开了自己家的窗子、木门,向外频频张望着。
就想看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而武植一看这番情景,心中顿时便暗自道了一声,看来我们刚才的三声吼,确实在冷宫之中起了不错的反响。
但那效果,却也是极其有限的。
接下来,若想让冷宫之中彻底乱成一锅粥的话,那么随之而来的那番吼叫,必定要比刚才更加骇人听闻才行。
念及于此,他们三人的第二波肆意造谣,也随着武植接下来的一大段高声急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