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班心慌意乱,身子一个踉跄,撞到桌子上。
咔嚓!
酒杯落地,一地碎屑。
这副惊慌失措的样子,当真是让所有族长惊掉了下巴。
“怎么了?这是?”
“结班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不对呀,结班是出了名的海量,刚才喝这点酒,也就给他开开胃,要说喝醉?可能吗?”
……
甲尔巴和库里查看得清清楚楚。
别人是雾里看花,他俩是看得真真切切。
对于结班的慌乱,甲尔巴和库里查不明所以。
看着结班那副神魂出窍的表情,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
结班这厮,果然是心虚了。
燕七乃是出了名的心理大师。
琢磨心境,高度空前绝后。
换句话说,心理学玩得好,官场上会如鱼得水。
纵观五千年历史长河,无论是大奸大恶,亦或者大善大美,无一不是心理学高手。
精通心理学,三言两语,便可洞悉人心。
心理学本无好坏之分,只是看谁在用。
大奸大恶用了,那会生灵涂炭。
大善大美用了,将会平定四海。
燕七这家伙。
亦正亦邪。
算是将心理学用到了极致。
对于恶人来说,燕七就是魔鬼。
对于良善来说,燕七就是个助推走向幸福的催化剂。
玄壶,不过是燕七手中表演戏份的小小道具。
虽然是个小小的道具,但却可以测出结班的人心。
玄壶,是燕七故意为结班准备的。
玄关,是燕七故意在结班面前扣动的。
燕七就是要将玄壶和玄关,故意在结班面前表演一下,让结班看得清清楚楚,真真切切。
因为,自古以来,酒中下毒之人,多半用的是玄壶。
玄壶虽然是用来装具不同酒类的器具。
可是,玄壶也可以用来装毒酒。
一层酒有毒,另一层酒无毒。
我喝的时候是无毒之酒。
轮到你喝了,我扣动玄关,换成了毒酒。
你喝了,中毒了,死翘翘。
古往今来,被毒死的达官贵人,比比皆是。
所以,从另一个层面来说,玄壶当真是‘恶名昭著’。
更过分的是,燕
七就在结班面前,扣动了玄关。
结班看着眼中,岂能不怕?
但问题在于,甲尔巴和库里查也看到了燕七扣动玄关。
可甲尔巴和库里查却不怕。
这就涉及到心理学的问题了。
类比来说,一个乐器高手吹奏悲笛,可以把人搞得声泪俱下。
可是,你换成一头老虎来听,你看他会不会声泪俱下?
老虎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你一口吃了。
这说明了什么?
人听懂了笛子传递出来的悲伤,他们是具有相关性的。
可是,老虎呢?
他根本听不懂。
所以,老虎和笛曲没有相关性。
老虎当然也就不为所动。
燕七手中的玄壶,就相当于笛曲。
甲尔巴和库里查相当于老虎。
他们没有相关性,所以,根本不会害怕。
结班就相当于听迪曲的人,他有相关性。
所以,一见到玄壶,见到燕七扣动玄关,立刻惊得毛骨悚然,汗毛炸起。
这就是心理作用的正相关性。
燕七随便一个试探,就让结班露出真面目。
为什么害怕?
其中缘由,还用说吗?
当然是结班认为玄壶中藏有毒酒。
可是,他为什么会怀疑玄壶中藏有毒酒?
还不是因为他心虚?
他若不心虚,为何会害怕再寻常不过的玄壶?
燕七身为导演,要把戏份做足。
他笑嘻嘻为结班斟酒。
酒色发黄。
结班一见,更加惊悚,脸色煞白。
燕七将酒推倒结班面前:“结班小族长,我敬你一杯,你可千万不要拒绝哦。”
“哎,这……”
结班吓得要死,哪里敢喝啊?
尤其是,这酒黄黄的,一看就像是下了药。
傻子才喝。
结班慌里慌张:“不不不,燕大人,我……我……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是我不胜酒力,头晕目眩,已经喝不下去了。”
“喝不下去了?”
燕七盯着结班惨白的脸:“不会吧?据我所知,你可是出了名的海量,论酒量,你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来吧,喝了这杯酒,长生天都会保佑你。”
“长生天保佑我?”
结班听了这句话,更加害
怕了。
结班惊得连连后退:“燕大人,我今日身体不舒服,喝酒会伤身。”
燕七哈哈大笑:“这又不是毒酒,伤什么身呢?快喝吧。”
燕七端着酒杯,笑嘻嘻递到结班面前:“我亲自为你端酒,给我一个面子吧。”
“这……”
结班一下子就被逼入了死角,不知如何是好。
甲尔巴急了:“结班,燕大人亲自为你斟酒,你还不喝?你太过分了。”
库里查脸色不悦:“燕大人不仅给你斟酒,还为你端酒到面前,你再不喝,我可看不下去了。”
一众族长也开始起哄。
“结班,燕大人如此赏识你,亲你为你斟酒,这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你怎么不珍惜呢。”
“哼,没想到,结班是个自大狂,连燕大人亲自斟酒也不喝,这得有多大的排场?换成是我,早就一饮而尽了。”
“哎,可惜啊,咱们没得到燕大人如此厚爱,不然,我愿意为燕大人赴死。”
“结班,快喝,我都看不下去了。”
……
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让结班没办法拒绝。
结班心慌意乱,气急败坏。
心里暗骂:这是毒酒,老子才不喝。
喝了就会死。
结班生硬的拒绝:“燕大人,我……我今天当真不太舒服,不便饮酒,请燕大人见谅。”
燕七盯着结班,笑容诡异:“真的?”
结班道:“当然是真的。”
燕七哈哈大笑,将酒递给甲尔巴:“结班说他不舒服,你来待替他喝下去,好不好?不然,我的面子往哪里放?”
甲尔巴怒视结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