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幽雪的箭法超群。
安条被她在三十米之内的距离瞄上,就如同被飞鹰锁定的小白兔。
想要逃?
只有一种可能。
运气不要太好。
更何况。
安条与燕七酣战,如火如荼,分心乏术。
这时候,在冷幽雪的眼中,安条就是一个活靶子。
随便一射,必定命中靶心。
安条冷汗淋漓。
死亡的威胁,离他越来越近。
拼了!
安条暴起,枪风裹挟着耀眼的白光,向燕七冲去。
他试图与燕七纠缠在一起,让冷幽雪投鼠忌器。
燕七不退反进。
军刺直插安条咽喉。
安条横枪格挡。
嗖!
没想到,燕七直插安条乃是虚招。
燕七一个闪身,在安条身边掠过。
嗖!
冷幽雪的飞箭如附骨之疽,飞掠而至。
安条没想到燕七身后,竟然跟着冷幽雪的大箭。
更没想到,燕七与冷幽雪配合如此默契。
大箭被燕七挡住,待燕七闪开,安条方才看见。
想要躲闪,已然晚矣。
噗!
“嗷呜!”
大箭刺入安条的锁骨。
一箭穿透。
安条被飞箭射出十米远,一头栽在地上。
痛不欲生。
安条看着穿透锁骨拇指粗细的大箭,忍着剧痛,盯着冷幽雪:“为什么不杀我?明明一箭可以刺穿我的胸膛,你为何不杀我?”
冷幽雪冷冷一笑:“还不是燕大人有令在先,不然,你现在已经归天了。”
安条咬牙切齿,望向燕七:“说,为何不杀我?”
燕七耸耸肩:“你我高山流直遇知音,谁不知道你我乃是至交好友,我怎么会杀你呢?我这人对待朋友,向来真诚。”
“谁是你朋友,谁是你朋友!”
安条歇斯底里大叫:“我才不是你的朋友,燕七,你胡说八道,你胡说八道。”
燕七遗憾的摇摇头:“你不承认没关系,但是我承认啊,而且,波斯举国上下,谁不知道你我二人乃是知音?国主塞琉古知道,迪勒发也知道,贩夫走卒也知道,恐怕,也唯有安条大伯克不知
道吧?”
安条简直要疯了。
“谣言,这都是谣言,燕七,你真是个恶人,若非有此谣言,我焉能被你打败?可恶,可恶至极。”
安条垂足顿胸。
这些日子,他一直被此谣言所累。
不然,这一次发兵攻打月丁堡,不会是二十万大军,而会是百万大军。
要是百万大军,何至兵败于此。
燕七道:“谣言?所谓的谣言,不过是遥遥领先的语言。不仅是我这么想,迪勒发也是这么想的,塞琉古国主恐怕也是这么想的吧?”
安条心很痛,欲哭无泪。
他怒视燕七:“说,你为什么不杀我?别说什么你我知己一场,你骗得过别人,焉能骗得过我?”
燕七望着安条,眸光狡黠:“我不杀你?你猜呢?或者,是我对你的仁慈吧。”
“仁慈?”
安条道:“天下还有比你更狠毒的人吗?你若是仁慈,又岂会一把火烧了二十万波斯大军。这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燕七神情严肃:“慈不掌兵!我,大华战王,要为每一位大华将士的性命负责!凡是对我大华军兵有威胁之人,我必杀之!简单来说,除恶,即是扬善。”
安天大怒:“月丁堡是波斯的,你们大华抢了月丁堡,你们才是恶人。”
“放屁!”
燕七居高临下,指着安天的头:“月丁堡本就是西域的地盘,是被你们波斯屠城百万,硬生生抢走的。我大华伸张正义,夺回月丁堡,物归原主,难道有错?送你一句,欠人家的,注定要还。”
“你……”
安条无言以对,仰天长啸:“燕七,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燕七冷笑:“你活着,那才叫精彩,你若是死了,谁来唱戏呢?安条大伯克,好好活着吧。”
安条歇斯底里:“燕七,你可恶,你杀我,你快点杀我,当我怕死吗?你快点杀了我。”
燕七丢下一把匕首:“想死,你可以挥刀自尽啊,我不会拦着你的,只要你舍得,舍得这大好河山。”
“你……”
安条抓起匕首,横在胸口。
想了许久。
“哎!”
他叹了口气,匕首仍在地上。
燕七盯着安条:“看来,你是个明白
人啊,知道自己死不起。”
安条闭上眼就许久,长出了一口浊气:“燕七,你算计的好深,好深呢,你知道我死不起,你难道是神仙?”
燕七哈哈大笑,挽着冷幽雪的胳膊,在她娇媚的脸上香了一口:“神仙有什么好的?还是做人好!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冷幽雪娇嗔:“讨厌,谁让你亲我。”
“哈哈,走也!安条大伯克,拜拜了您呢。”
燕七抱着冷幽雪,凌波微步,消失在月夜之中。
安条望着火光通天的雪谷,痛彻心扉。
此刻,他心痛的不是肉身的创伤,而是波斯有灭国之痛。
燕七不杀他,正是要折磨他。
从今以后,他,安条,怕是要渡劫了。
今后,会发生多么可怕的事?
想一想,不寒而栗。
……
十里长的雪谷,火焰通天。
一直燃烧到凌晨。
烧无可烧。
火势方才逐渐逝去。
这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
安条带来的二十万波斯大军,烧的灰飞烟灭,骨头渣子都不剩。
仅仅,逃走了安条一人。
可怕!
燕七以付出小到极点的代价,大获全胜。
军兵兴奋的手舞足蹈,蹦蹦跳跳。
跟着燕大人打仗,就是爽。
燕七率领大军,返回月丁堡。
石忠信率领大军出城迎接。
西域十七国特使闻听燕七火烧波斯二十万大军,高兴的欢呼雀跃。
“太好了,燕大人火烧安条,大获全胜,为西域出了一口恶气。”
“是啊,若非燕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