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是痛快,夜格则是痛。
痛不欲生的痛。
两个时辰之后,夜格从昏迷中醒来。
满头白发,双眼无神。
额头上满是皱纹。
他长出了一口浊气:“好痛,我好痛。”
他心痛的不仅仅是夜玉虎,不仅仅心痛五万铁甲战马。
更心痛的是,突厥的大汗之位,正在向自己说再见。
因为,他的实力被燕七严重削弱。
五万铁甲连环马,可是他的主力军。
现在,连人带马,通通被消灭,一个没逃出来,这是多么惨痛的代价?
夜格非常不明白。
五万铁甲连环马,到底是如何被剿灭的。
那可是钢筋铁骨啊。
谁能打败?
可是,燕七偏偏彻底消灭了武装到牙齿的铁甲连环马。
这简直不能忍。
要知道,夜格为了打造铁甲连环马,不惜冒着民怨四起的风险,连牧民的锅碗瓢盆都收缴上来,铸成铁甲。
可没想到,大江东去浪淘尽。
连人带马,全都归了燕七,什么也没留下。
他倒是成了燕七的搬运工。
燕七却没有给他发一张奖状。
这口气,窝囊至极。
“啊啊啊!”
夜格越想越气,疯了一般大吼大叫。
一帮人冲上去安慰夜格。
夜格依然抓狂。
夜玫瑰见到夜格抓狂,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快意。
“哼,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夜玫瑰对于夜格,没有丝毫的同情。
对于夜格,她脑中只有愤怒、失望、厌恶、鄙夷。
夜玉虎的死,更让夜玫瑰大呼过瘾。
夜玫瑰也搞不清楚,武装到牙齿的铁甲连环马,怎么就一战溃败。
“燕大人真是厉害,幸亏我与燕七关系匪浅,若是我做他的敌人,现在恐怕已经香消玉损了。”
现在,她要做的就是想办法引.诱夜格出兵,攻打燕七。
夜玫瑰站出来,铿锵有力道:“父王,哥哥战死,我悲痛欲绝,请父王准许我出兵,攻打松城,为哥哥报仇雪恨。”
夜格呲目欲裂:“玫瑰不愧是我的好女儿啊,好好好
,我许你出兵,为玉虎报仇雪恨。”
夜玫瑰又道:“请父王把军权交给我,我来指挥战斗,痛杀燕七?”
“啊?”
夜格一怔:“我把军权交给你?你的兵呢?快带着甲尔巴、库里查、结班痛击燕七。”
夜玫瑰道:“我的兵还在屯田,三天都赶赴不到前线,可是,我为哥哥报仇心切,哪里能等那么久?父王,快点把兵权给我,看我为哥哥报仇雪恨。”
夜格哪里敢把兵权交给夜玫瑰?
他虽然激动,但并不昏庸。
夜格摇摇头:“此事容后再议。”
夜玫瑰突然变得激动起来:“父王,你不心疼哥哥吗?你不想为哥哥报仇吗?你口口声声心疼哥哥,可是,轮到为哥哥报仇之时,却不肯交兵权!原来,你心疼哥哥不过都是假的,你这个虚假的家伙。”
夜玫瑰捂着脸,故作哭泣,掩面飞奔。
实则,指缝间,哪有半点悲伤。
她是脸上挂满了笑容,害怕被夜格发现,这才掩面而去。
夜格被夜玫瑰一通心灵拷问,内心深处,更觉得痛苦不堪。
他本来没想过这么快就向燕七挑战。
但是,被夜玫瑰这么激将一下,加上松城是通往突厥大汗之路的唯一通道,再也忍不下这口气。
但是,大军交给夜玫瑰指挥是不行的。
为今之计,只有他亲自出马。
再者,夜格也想利用一下哀兵必胜的诡计。
夜格蹙眉,对众将说道:“两个时辰之后,本王将亲自率兵,攻打燕七,各位将军定要与本王同心协力,剿灭燕七这等恶人。”
“是!”
“杀死燕七。”
“为小王爷报仇雪恨。”
……
突厥军兵倒是有哀兵必胜的士气。
……
夜玫瑰得知了消息,很快将情报递给了燕七。
燕七焚烧情报,眸光促狭。
刀石问:“燕大人笑什么?”
燕七道:“如我所愿,夜格怒了,要亲自率兵,发动全力一击。”
刀石握紧了拳头:“大人放心,我定会严防死守,夜格攻不进来的。”
燕七摇摇头:“不,这回我们不用严防死守,我们要进攻,疯狂的进攻,杀夜
格一个人仰马翻。”
刀石很是振奋:“燕大人下命令吧,到底要如何进攻?我倒是不怕死,只怕兄弟们伤亡过重。”
“伤亡过重?”
燕七嘿嘿一笑:“不会的,绝对不会伤亡过重的,咱们有绝招。”
刀石问:“什么绝招?”
燕七道:“以其之道,还其彼身啊。”
刀石蹙眉:“燕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燕七眨眨眼:“你难道忘记了吗?咱们可做掉了夜玉虎五万铁甲大军啊,夜玉虎虽然死了,但是,战马却留下了两万匹完好无损的,还有,那五万副铁甲,也堪大用啊。”
刀石眼前一亮:“燕大人一语惊醒梦中人,对对对,咱们也可以组建铁甲大军啊,我怎么没想到,燕大人智慧,燕大人智慧啊。”
……
两个时辰之后。
夜格果然率军杀来。
燕七也不藏猫猫了,大军直接杀出来,步兵摆出阵法,由刀石和冷幽雪指挥,兵分两路,与夜格展开大决战。
夜格开心的要命。
他最怕燕七防守。
这样龟缩着,他有劲无处使。
现在可好,燕七直接杀出来了。
一对一的决战,突厥大军怕过谁。
夜格杀气腾腾,看向燕七:“今日,我就取你的性命,告慰我儿在天之灵。”
燕七哈哈大笑:“放心吧,你儿子恶事做尽,上不了天的,只能下地狱。所以啊,想告慰夜玉虎的灵魂,要去地狱去找阎王爷走走人情世故。”
“燕七,你受死吧。”
夜格气的五内俱焚,哇呀呀大叫:“泥洛夫,率领骑兵五万,从左边攻杀燕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