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寂静。
谁也不敢乱说话。
无声之中,酝酿着浓浓的火药味。
冒然出声,说不定就会点燃沉默的火药桶。
许久之后。
老皇帝盯着八贤王的冰冷眸光、终于变换出一丝笑容:“皇弟,你没有任何确凿证据,如何断定《国书》是假的?仅仅凭借推测,就将《国书》撕毁,这般莽撞,不觉得非常冒失吗?”
八贤王一脸严肃:“皇兄,你要相信臣弟的推测,臣弟为皇兄处理朝政多年,什么样的猫腻没见过?燕七伪造《国书》,不合常理,蹊跷浮夸,一看就是作假,还需要考证吗?”
“再说,我一再要燕七拿出证据,燕七拿不出来,这恰恰说明,燕七就是在作假。”
“皇兄,你身体不好,不要多虑了,这件事情交给臣弟处理便好。燕七犯了欺君之罪,必须凌迟,请您立刻下令,匡扶正义,以正朝纲。”
“你……咳咳咳……”老皇帝气的直哆嗦。
燕七笑容可掬:“八贤王,要凌迟我没关系啊,不过,在凌迟我之前,我还有一个人证,不知道你敢不敢见一见呢。”
八贤王冷笑:“人证?呵呵,本王告诉你,不管你什么人证,在本王面前一概不好使。”
“霸竖起大拇指:“要是高丽国主车贤重现身说法,不知道是好好使,还是不好使呢?”
“什……什么?”
八贤王一听,激灵一抖,一下子就跳了起来,脸色突变:“高丽国主车贤重……来……来了?”
燕七向老皇帝作揖:“高丽国主对皇上十分仰慕,签署过了《国书》之后,便请臣带着他前来京城,完成朝拜皇上的夙愿。”
老皇帝激动不已:“车贤重来了?人在哪里?”
燕七道:“车贤重在涛神和礼部尚书赵青的陪同下,已经在外面等候。臣请皇上立刻召见车贤重。”
老皇帝听了,宛如打了鸡血,大步流星走上高台。
瑞安赶紧过来,尖着嗓子说道:“皇上,小心慢行。”
“休要叨扰朕。”
老皇帝一把将瑞安推开:“燕爱卿,快扶着朕,坐……坐龙椅。”
燕七跑过来,扶起老皇帝,健步如飞。
老皇帝在龙椅上坐好,昂首挺胸:“宣涛神上殿,宣赵青上殿,宣高丽国主车贤重上殿
。”
过后不久。
三道人影两前一后,走了进来。
前面是威武雄壮的涛神、雍容正派的赵青。
后面一人。
肥肉一堆,步履虚浮,气喘吁吁。
头戴国主冠帽。
正是车贤重。
“涛神拜见皇上。”
“赵青拜见皇上。”
老皇帝挥挥手:“涛神快快请起,赵尚书快快请起。”
涛神起身,站在燕七身边。
车贤重也很识趣,不用任何人提醒,主动给老皇帝跪下:“高丽国主车贤重、为大华皇帝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万。愿大华与高丽世代友好,福泽绵长。”
谁也没想到,高丽国主车贤重这么‘乖巧’。
乖巧到让人生疑!
八贤王盯着车贤重,眸光不善:“你是高丽国主吗?”
车贤重很生气:“我乃是车明勋二子车贤重,这还能有假?你到底是谁,竟然敢质问我?”
车贤重毕竟是国主,当了许多年北山郡王,还是很有气势的。
他除了燕七和皇上,谁也不服。
无论怎样,那一举一动,气场还是有的。
八贤王心里一凉:“坏了,这家伙还真有几分国主之相。”
赵青对八贤王说:“我以礼部尚书之名担保,此人真是的高丽国主车贤重,若有半句虚言,愿承担欺君之罪。”
“再者,礼部存有车贤重的画像,这岂能做得了假?”
八贤王再也无话可说。
心里,拔凉拔凉的。
赵青是礼部尚书。
以他的人品,断断不能撒谎的。
而且,礼部的确有车贤重的画像,想要造假也不可能。
这可就尴尬了。
八贤王恶狠狠的盯着杨克:“看你干的好事!你是怎么查验城门的?你不是说燕七铩羽而归吗?怎么连车贤重都带回来了?”
杨克也脑子蒙蒙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啊,那天,燕七的确是蔫头耷脑,一个人回来的,根本没有涛神和车贤重的影子。”
“唉,我也是被燕七给骗了,谁能想到,燕七这厮是老鼠拉木锨,大头在后面。他定然早就准备好了算计我们。”
八贤王倒吸了一口凉气。
燕七这厮计算之
深,不可估量。
未雨绸缪到这种境界,堪称神算。
燕七向八贤王努努嘴:“还质疑车贤重的身份吗?”
“哼!”八贤王哼了一声。
他倒是想否认,但也没人相信啊。
燕七又质问八贤王:“车贤重能不能做人证?”
八贤王闭嘴不答。
燕七嘴巴恶毒:“八贤王是哑巴吗?”
“燕七,你竟然敢侮辱本王?”
“侮辱你又如何?谁让你先侮辱皇上来着?”
“你……”
“什么你呀我呀的,我问你,车贤重能不能做人证,你为何闭嘴不答?当着皇上的面,少给我装聋作哑。”
八贤王被燕七挤兑的无可奈何,气呼呼道:“能做人证又如何?”
“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燕七将撕坏的《国书》在车贤重面前晃了晃:“《国书》是你起草的吗?”
车贤重点点头:“是。”
“大印是你盖的?”
“是!”
“是你的亲笔签名?”
“是!”
“是你按下的手印?”
“是!”
八贤王连着听了几个‘是’,脑瓜仁儿都疼。
群臣一片嘘声。
燕七直面八贤王:“只要你不是聋子,应该听到车贤重说的话了吧?现在,你还敢质疑《国书》是我作假吗?”
八贤王急坏了,跑到车贤重面前大声质问:“《国书》上面的四条,都是你同意的?”
车贤重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