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井百姓之间,背后说人坏话,不仅有伤和气,更加为人不耻,道德败坏,让人嫌弃。
在官场之上,可就不仅仅是有伤和气,道德败坏这么简单了。
官场中是有规矩的,其规矩远比市井百姓更为刁钻。
背后说人坏话,导致家破人亡的例子,比比皆是。
权在野本来就是副相,比安东熙矮了半级。
又是内阁二把手。
安东熙是内阁一把手。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安东熙都比他高了半级。
这许多年来,权在野一直被安东熙压制,宛如卡了跟鱼刺,如鲠在喉,连呼吸都觉得痛。
他之所以投靠车贤基,也是因为车贤基给了他承诺。
只要相助车贤基登上国主之位,权在野就是丞相。
权在野为了丞相,也是拼了。
没想到,刚说安东熙坏话,就被逮了个正着。
要多尴尬,有多尴尬。
……
安东熙早就知道燕七已经进入齐岛了。
毕竟,他是丞相,在这齐岛一亩三分地,他是有眼线的。
燕七若是不派人找他,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睛,只当作不知道燕七来此。
因为,安东熙知道燕七的立场。
——燕七分明是来给车贤重做后盾的。
也不知道为什么,燕七偏偏看中了车贤重。
切!
车贤重这种蠢货,值得下注吗?
安东熙不想节外生枝,也不想燕七进入齐岛,影响时局,让局面变得更加复杂。
毕竟,因为立储一事,朝廷大臣内斗,争吵个不休。
偌大个满月台,被吵的都快爆炸了。
燕七再插一脚,那就更乱了。
安东熙是这么打算的,不让燕七进入满月台,乃是务实之举。
可是,燕七派人来通知了。
安东熙想装作不知道,也不可能。
其一,燕七对他有恩。
那日,在明仁镇,德川滕刚冲着安东熙大呼小叫,气焰嚣张,几乎就要动手,若非燕七讲义气,强行出头,重挫德川滕刚的怒气,安东熙不仅丢脸,甚至于会被揍得半死。
当然,燕七的恩情对于安东熙来说
,的确不小,但也不至于让安东熙立刻出来迎接燕七。
真正左右安东熙迎接燕七的原因,在于安东熙是一头老狐狸。
狐狸多么聪明啊。
安东熙知道燕七的厉害,哪里会得罪他?
聪明的人,有战略格局的人,一向会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敌人搞得少少的。
最好,全天下的人,都是朋友!
燕七这种人,能做朋友最好,不能做朋友,但也绝对不要做敌人。
一旦和燕七做了敌人,将烦躁终老,坐卧不安。
燕七给了他消息,他若是不出来相见,燕七必定认为他是鼎力支持车贤基,打压车贤重。
这样的话,两人就成了敌人。
谁知道燕七日后会飞黄腾达到什么地步?
他这么年轻!
万一,秋后算账,纵然自己死了,他没准也会将目标瞄准了安氏一族。
那样的话,他可就成了安氏一族的罪人。
安东熙不能不来,也不敢不来。
反正,敷衍燕七几句,也不会少块骨头。
只是,燕七横插一脚,会让局面更复杂一些。
安东熙思绪一片乱麻,茫茫然不知如何应付,硬着头皮往前冲,刚来到这里,就听到权在野嚣张跋扈的声音。
而且,矛头竟然对准了他这个大丞相。
“这厮,果然不知好歹。”
安东熙本就对权在野十分不耐烦,现在亲耳听到权在野在这里撒泼,竟然连自己也鄙视了,心里,十分震怒。
安东熙眸光犀利的盯着权在野,眼眸中喷出火来。
权在野十分不自在,不知道该怎么圆场。
燕七热情的走向安东熙,一副气不愤的样子:“大丞相,你终于来了,刚才我真的很生气,权在野口口声声以‘本相’自居,我听在耳中,十分难受。我就大声纠正权在野:你是副相,安东熙才是大丞相。”
“可是,权在野却更为放肆,说什么安东熙来了也不好使,内阁中,他说了算数。”
安东熙气坏了,侧目怒视权在野:“权副相,内阁什么时候轮到你说了算了?”
权在野对谁都不打怵。
唯独对上安东熙,一点脾气都没有。
谁让安东熙是大
丞相,是内阁一把手呢。
官大一级压死人!
权在野迎上安东熙愤怒的眸光,硬着头皮道:“大丞相,其中多有误会,万万不要在意。”
安东熙严肃的盯着权在野,忽然笑了:“副相,不必在意,都是一些小事,何足挂齿呢。”
权在野姗姗笑着点头,想要快点支开安东熙:“老国主病情危险,满月台十分忙乱,大丞相只管去忙吧,这里的杂事交给我来处理。”
“哦?”
安东熙停止了身子,亲切道:“副相在处理什么事情呢?”
权在野道:“燕七不请自来,我在赶他离开。”
燕七笑容玩味:“大丞相,权在野说了,他赶我走,我必须得走,谁来也不好使。”
安东熙一听,心里火大。
他既然来了,自然就必须还燕七一个人情。
燕七被谁赶走,也不能被权在野赶走。
更何况,权在野这般猖狂。
安东熙盯着权在野:“副相要赶燕大人离开?”
权在野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满月台事情繁杂,忙乱不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更何况,燕七不请自来,坏了规矩,必须要撵走他。”
安东熙笑容冷厉:“你可知本相来干什么?”
权在野蹙眉:“丞相大人有何事?”
安东熙指了指燕七,对权在野道:“燕七是本相请来的客人,本相前来接他进宫。”
“啊,什么?”
权在野脸色泛红,尴尬的要死。
他刚才说燕七是不请自来,应该撵出去。
安东熙却说燕七是他的客人,特来迎接。
这不专门和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