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晚。
第二天,燕七带队出山,沿着大道行走。
翻山越岭,虽然快,但会导致士兵受累,战斗力大减。
这可有悖用兵之道。
林若山虽然胖,但还能将就。
赵青可不行。
一把年纪,身子骨吃不消。
可不能累坏了。
毕竟,赵青是礼部尚书,涉外工作,还是需要赵青去做。
反正又不急着赶路。
林若山骑着大马,享受着塞外雪光,蹙着眉,想事情。
燕七问:“摆一张苦瓜脸,给谁看啊。”
“嘿嘿!”
林若山笑嘻嘻:“老大,我有一事不解。”
“说吧。”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掉车孝琳、德川建二?这两人留着做人质,还真是挺好的,可以用来和德川滕刚做交易啊。”
涛神也凑过来:“我认为林院长此言有理。”
燕七笑容:“你们的想法甚好!但是你们想没想过,拿他们当人质,做交易,到底要做什么交易?”
涛神、林若山愣住了。
做什么交易?
这一点,他们却都没想过。
燕七笑了:“用车孝琳和车贤基做交易吗?咱们对车贤基说:只要你不争夺皇位,我就把车孝琳放了?可能吗?”
林若山、涛神直摇头。
燕七又道:“用德川建二和德川滕刚做交易,咱们就对德川建二说:只要你们滚出高丽,我就把德川建二给放了,可能吗?”
林若山、涛神摇头,像是拨浪鼓。
燕七一摊手:“你看,车孝琳、德川建二这两个货色,纵然想做交易,也做不成呀。既然不能做交易,除了杀掉,还能干什么?难道还能放了?拜托,我可是大魔头,放人不是我的风格。”
涛神、林若山恍然大悟。
林若山想了想,又问:“老大,你杀掉德川建二和车孝琳,想必也有深意吧。”
燕七道:“那是自然。”
林若山急的抓耳挠腮:“老大,你快说。”
燕七道:“杀了车孝琳、德川建二,可以激怒车贤基和德川滕刚,他们一怒,就会出牌,只要他们先出牌,咱们就可以看穿车贤基和德川滕刚的实力。这是其一。”
林若山道:“第二点呢?”
燕七道:“第二点嘛,我是替车贤重做出选择。”
林若山懵了:“替车贤重做出选择?这句话我就不懂了。”
燕七一脸神秘:“车贤重这种做事犹豫,反复无常,有野心又胆小之人,不替他做出选择,他还不得首鼠两端一辈子?我就好人做到底,索性帮他杀掉车孝琳和德川建二,逼着他做出选择。”
林若山恍然大悟:“我懂了,老大,你曾经给我讲过水浒传的故事,你这分明是要将车贤重逼上梁山呢。”
燕七哈哈大笑:“恭喜你,答对了。”
涛神一脸佩服:“燕大人才智过人,若是您能领兵北上,抵抗突厥,突厥焉能这般猖狂。”
燕七道:“突厥不急,先摆平高丽这个老赖再说。”
……
十几天过去。
绿水江。
冰冻三尺。
此乃大华与高丽交界之处。
朴太闲带着十数人,竖起大旗,在这里等候了十几日。
朴太闲焦急的来回踱步。
一脸沧桑。
“哎,燕大人怎么还不来呢,急死了,真的急死了。”
“报!”
哨兵兴奋的跑过来:“朴大人,大华的车队到了,到了啊。”
“什么,到了?”
朴太闲一听大喜:“燕大人来了,在哪里?车队在哪里?”
“大人,您往这里看。”
朴太闲骑在哨兵的脖子上,伸直了脖子四处张望。
入眼之处,黑压压的车队,徐徐前进。
“太好了,燕大人终于到了。”
朴太闲大喜过望:“快去迎接。”
他亲自带队,迎接燕七。
燕七眼尖,早就看见了朴太闲。
林若山道:“朴太闲怎么就带了这么几个人?也太不隆重了吧?简直不拿我们当回事。”
燕七道:“你有没有看出什么?”
林若山道:“看出什么呀?”
燕七摇摇头:“管中窥豹,可见一斑。”
“老大,你直说吧,我还是不懂。”
燕七道:“朴太闲背后的依仗,便是我们。他若要迎接我们,必定会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可是,朴太闲只带着十几名随从,没有礼炮,没有锣鼓。这恰恰说明,北山郡出事了,甚至于可以说,朴太闲失势了。”
林若山一听,恍然大悟:“老大言之有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燕七呵呵一笑:“大少爷,你就慢慢学吧,鸭子听雷,时间久了,也能被雷劈开了窍。”
“老大,你骂我是鸭子……”
……
两队人马终于迎面相接。
朴太闲下马,飞奔而来,向燕七拱手,迫不及待道:“大人,您来晚了。”
燕七下马,扶起朴太闲:“不晚,不晚,不就是北山郡局势有变吗?至于这么沮丧吗?”
朴太闲一愣:“燕大人怎么会知道北山郡局面有变?”
燕七笑了:“看你这点可怜巴巴的随从,我就知道你已经不得车贤重的欢心了。”
“哎!”
朴太闲唉声叹气:“一言难尽啊。”
燕七道:“不急,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安顿了兄弟,再研究局面。”
“燕大人跟我来,我已经安顿好了住处。”
朴太闲带着燕七过了绿水江,在朴氏宗族安顿下来。
朴家族老也来拜见燕七。
燕七还礼。
涛神负责安防。
无论涛神处于什么地方,安全都是第一要务。
林若山这厮见到朴太丽,欢喜得不行,两人躲到屋子里苟合去了。
朴太闲和燕七喝酒。
才一杯酒下肚,朴太闲一脸苦涩:“燕大人,车贤基、德川滕刚率领三万大军,就在北山郡和南山郡的交界处明仁镇,会面了。
燕七点点头:“果然不出我所料。”
朴太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