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尘一愣:“解解元,你这是何意啊?难道我不能走吗?”
解三甲勉强挤出一丝笑脸:“摘花令就要开始了,我们一同吟诗作赋,难道不好吗?”
孔尘道:“我此来只为游玩,品味才子们的诗词,自身并无作赋的打算。我一把年纪,难道还会对武美智有什么兴趣?”
解三甲笑容玩味:“孔尘大人,何必这么说呢,恕我直言,怕是你黔驴技穷,不敢在众人面前现眼吧?”
“什么?”
孔尘有些急了:“我可是中过举人的。”
解思文冲了过来,大声嚷嚷:“中了举人又如何?没准你是花钱买的呢,这年头,举人满大街,有真材实料的又有几人。”
孔尘气坏了:“你这厮,竟然如此侮辱我,我苦读寒窗几十载,家徒四壁,焉能用钱买举人之名?解思文,你真是不可救药。”
解思文一阵冷笑:“你这是死鸭子嘴硬,还是那句话,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而且,我管你是什么举人啊,在解解元面前,谁敢卖弄文采?我包他追悔莫及。”
面对解思文如此侮辱之言,孔尘脸色铁青。
读书人,骨子里都是有一股傲气的。
孔尘自诩读书人,舞文弄墨,胸有沟壑。
若论吟诗作赋,也是出类拔萃的狠角色。
如今,被解思文如此嘲讽,心里如何能够平复。
只是,自己一把年纪,再去争胜,争美人,似乎有些老流氓的感觉。
燕七一把拉住孔尘的袖子:“大人,不蒸馒头争口气啊,别走,咱们干他一炮。”
孔尘一哆嗦:“燕公子,我干炮是干不动了,我都多大岁数了。”
燕七满脸坏笑:“无妨,我这里有回阳散,包你龙精虎猛。”
孔尘一咧嘴,知道燕七是要故意挑衅燕七,咬咬牙:“也罢,就干他一炮,爱咋咋地。”
解思文还在一边讥讽:“看,孔尘大人,你果然是怕了解解元,就这么灰头土脸的走了?什么举人,呵呵,不过是个怂包举人而已。”
孔尘来了士气,转过身来,恢复了那份淡然:“孔某不才,愿意聆听解解元教诲。”
解三甲见孔尘送上门来,特别开心:“孔尘大人虽然老了,却仍有年轻时的豪情,佩服,佩服啊。”
他嘴上说着佩服,眼眸藏着的却是不屑和气愤。
刚才,他在众人面前丢人现眼。
现在吟诗,一定要在孔尘面前夺得头筹。
解思文看着孔尘,讥讽大笑:“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在解解元面前班门弄斧。一会,你就等着丢人现眼吧。”
彩旗飘飘!
众人仰头,就看到落月坊上空,飘起了彩旗。
才子们大呼:“快看,武美智小姐出题了。”
燕七一愣:“孔尘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孔尘道:“武美智喜欢在彩旗上写上题目,彩旗飘飘,随风而动,题目大家就会到了。
燕七点点头:“武美智倒是有些俏皮呢。”
众人仰头,感慨道:“快看,上面写的是‘枫桥’二字。”
“是了,今年的题目,是以枫桥为题目,哎,这个题目我没准备啊,失策,失策。”
“万万没想到,我准备的都是花花草草的题目,这下也糟了,武美智小姐,我与你无缘了。”
……
一帮才子议论纷纷,垂头丧气。
真正有实力的才子,面不改色,沉默无言,心里,却是开心不已。
他们有真材实料,最不怕题目刁钻。
越是难题,越能难住很多人。
竞争对手少了,岂不是好事一桩?
尤其是这艘游轮之上,俱都是才子,还是很牛掰的那种,一个个表现得特别淡然。
尤其是解三甲,嘴角浮现出得意的笑容。
“枫桥?呵呵,如此题目,真是考验人呢。”
解思文这厮又开始发狂了:“孔尘大人,你对枫桥之题目有所准备吗?若是没有准备,恐怕你一时半刻也作不出来吧?我看,你不如做个看客好了。这题目如此之难,根本不适合你。”
孔尘满脸冷笑:“解思文,你要和我比一比吗?”
“比就比!”
解思文甩了甩袖子:“我乃是真材实料的举人,焉能怕了你,孔尘大人,你输了千万可别哭鼻子哦。”
众人都开始思考起来。
孔尘道:“燕公子,只有半个时辰的时间,我先思考题目去了,你若无事,就坐一会,可万万莫打扰我,解思文这厮太过猖狂,我定要赢他。麻痹的,太狂了。”
燕七呵呵一笑:“随意,你随意。”
才子们短暂兴奋之后,便开始沉默,蹙眉深思。
这决定着他们能否得到美人垂青。
因为,虽然只能有一个人成为武美智的入幕之宾,但是,非常出彩的诗词,一定会得到评审团的推广,会当众在落花坊宣读。
如此荣耀,乃是读书人孜孜以求的目标。
只要能有一首诗词流传下去,什么名誉,什么地位,也就随之而来。
有了名誉,有了地位,美人不就扑面而来了吗?
虽然不是武美智,但能得一美人垂青,也是美事一桩啊。
众人冥神苦思,或低头,或望天,或掰手指头,或抠脚丫子。
总之,神情各异,看起来非常好笑。
这些人中,只有一个异类。
谁?
燕七呗!
人家都在那里冥神苦想呢,这厮却翘着二郎腿,一边品茶,一边哼着十.八摸。
他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真能闲出屁来。
一晃,时间过去大半。
解思文缓缓睁开了眼睛,眼眸放光,嘴角浮现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看着孔尘还在那里蹙眉深思,露出讥讽的笑容:“果然是老了,看那愁云惨谈的样子,恐怕脑子放空,什么也想不出来吧?哈哈。”
孔尘不理他,继续冥想。
解思文又盯上了闲出屁来的燕七:“小书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