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
到底是谁霸道啊?
孔尘被解思文的话给气坏了,没想到解思文虽然看起来是个斯文人,但骨子里竟然这么戾气。
这厮叫什么解思文,但一点都不斯文。
孔尘讲道理说:“我还没有仔细研究过,自然要从长计议。”
解思文憋不住了,大声嚷嚷:“孔尘大人,这点破事还需要从长计议?我要钱有钱,要人有人,实力雄厚,这天下就没有难住我的事。”
“我还得告诉孔尘大人,在京城,我可是漕运大亨,那里的漕运流量,不知比上塘河要大了多少倍。所以说呢,区区一个上塘河,对我而言,不过是一个小工程。”
“而且,我建设上塘河,可是给苏州增加了许多税赋,乃是惠民工程,我也是在做善事啊。孔尘大人,这点小事,你又何必大惊小怪呢?你难道要阻止我为百姓做善事?如果是那样的话,你这道元可有些失职啊。”
这话说的够硬,口口声声质问孔尘,噎得孔尘鼻孔呼呼冒气。
这算什么事?
逼宫吗?
孔尘脸色铁青,若非已经上了游轮,又有许多相熟的人要和他聊天,他真要拂袖而去。
而且,就这么灰溜溜的走了,似乎有些难看,好像被解思文欺负了一般。
解三甲摆弄着批文:“孔尘大人,我表哥说话比较直,但是不是没有道理。他有实力,钱两充足,规划得也十分妥帖,有诚心,有魄力,而且,我也十分看好我表哥。你放心吧,所有的风险和收益我已经考虑过了,在我这里也过关了。”
“而且,孔尘大人要清楚,虽然解思文是我表哥,但是,我对待任何人,都是一视同仁的,绝不会弄虚作假,就不劳孔尘大人费心了。这样,你先把批文签了,回头咱们细聊。”
孔尘心里恶寒。
说来说去,还是要我签字?
什么诚心,什么实力?
那都是虚的,没见到具体的钱财承诺,没有具体的规划,那就是耍流氓。
孔尘憋着一股气,就是不说话。
解思文又急眼了:“孔尘大人,漕运一事,乃是解解元主管,你是协管,现在,主管的都同意了,你这个协管的为何还在为难于我?这太过分了吧?这分明是没有把解解元放在眼里啊。”
孔尘闻言,非常不自在。
解思文又大声嚷嚷:“哦,我想起来了,金陵有个叫燕七的,也是做漕运的,和你关系挺好,孔尘大人,你是不是想把上塘河送给燕七操作啊?呵呵,没想到,你竟然这么有私心。身为道元,怎能如此官商勾结?”
“胡说八道。”
孔尘勃然大怒:“你说谁官商勾结?你说谁有私心?我若真有私心,上塘河的码头还会留到现在吗?”
解思文一声冷哼,虽然闭嘴,却仍满脸桀骜。
解三甲做起了和事佬:“哎,表哥,怎么说话呢,孔尘大人对我很重视,岂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快向孔尘大人道歉。孔尘大人虽然和燕七关系匪浅,但也不是徇私舞弊的人啊。你道歉,快点向孔尘大人道歉。”
解思文挺着身板,向孔尘鞠了一躬。
但是,那怒气冲冲的嘴脸,哪里像是道歉的,倒像是给孔尘吊唁的。
孔尘气的真想用鞋底子、狠抽解思文那张明太鱼头。
解三甲故意瞪了解思文一眼,笑看孔尘:“孔尘大人应该不会不把我放在眼里吧?”
孔尘笑了笑,勉强说道:“解解元乃是人中之龙,连中三元,谁敢轻视?”
解三甲拍拍手:“好,既然你不轻视我,那就是信得过我,既然信得过我,那就把批文签了吧。”
“这……”
孔尘这才意识到,被解三甲逼入了死胡同。
不签字,与解三甲就成了仇人,
若是签了字……
麻痹的,这也太窝囊了吧?就这么被解三甲给挟持了?
解三甲还好说一点,这个解思文算个鸡霸?竟然公然怼我,这事传出去,还不成为笑柄?
权衡利弊,左右两难。
众人也面面相觑。
他们谁也不能表态,只能静观其变。
倒要看看,狭路相逢,谁能胜出。
胜出的,自然要好好巴结。
但看样子,孔尘‘凶多吉少’,多半是要服软的
燕七终于站了出来:“哎呀,好端端的,怎么吵起来了呢,呱噪啊。”
解思文怒视燕七:“我们大人物说话,哪里轮到你个书童插嘴?”
燕七一瞪眼睛:“孽徒,竟然敢和为师这么说话,来呀,自己掌嘴五十。”
“你……”
解思文被燕七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燕七算是看明白了。
解三甲请孔尘进来,就是为了上塘河码头的事情。
至于,为何要当众提及这件事情,就是杀鸡给猴看的意思,甚至于想要在众人前面,搞定孔尘,以此彰显他的强势和威压,让众人对他俯首帖耳。
从此以后,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谁敢不听?
至于解思文为何如此粗暴,完全是蓄意为之。
解思文玩强硬的,解三甲玩温柔的。
两人一唱一和,要趁乱拿下孔尘。
孔尘但凡软蛋一点,现在已经就犯了。
毕竟,谁也不想和解三甲撕破脸皮。
这厮是京城来的,背景着实深厚。
不过,很不巧,今天遇上了我。
当七哥我是吃素的?
上塘河是我的,谁也别想抢,虎口夺食,我看谁行?
燕七一句话把解思文怼成了哑巴,向孔尘和解三甲说:“各位,你们难道忘记了今天是个什么日子吗?”
孔尘见燕七说话,就知道他来救场了,立刻接口道:“是举办摘花令的日子。”
燕七又问:“那我们是来干什么来了?”
孔尘道:“参加摘花令,享受文化盛宴啊。”
燕七一拍大腿:“就是啊,我们是来赏析摘花令的,为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