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德道非常害怕。
糟了!
所有矛头指向了我,轮番轰炸。
这是要把我撕碎的节奏啊。
燕七,狄人凤,安天三人的话各有作用,一个代表商人,一个代表官员,一个代表上书房,层层铺垫,矛头所指,正是贾德道。
贾德道能不慌吗?
尤其是安天,以上书房委派的名义,驻扎金陵,迟迟不肯离去,本就“不怀好意”,现在,被安天抓住了把柄,一定会将他按在地上,往死里摩擦。
贾德道越想越心惊,似乎被带了紧箍咒,燕七这厮发动咒语,安天就使劲的勒,勒得他差点大脑穿刺。
现场鸦雀无声,都知道干系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一人敢乱说话,一双双眼睛盯着贾德道,想看他怎么解围。
燕七看着贾德道,豁然一笑:“府尹大人还沉默呢,你不回答我的话也就算了,谁让我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家丁呢,但是,安通判代表了上书房的意思,你连安通判的话都不回答,这不是看不起上书房吗?贾府尹,你这是藐视上峰呢,很狂傲的说!”
贾德道恨得牙痒痒。
藐视上峰?
燕七这厮又给我乱扣帽子。
他算是看清楚了,全场众人,就属燕七最坏。
安天满脸严厉:“贾德道,你冤枉了狄大人,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你这算是默认了?好,我就把污蔑五品大员这件重大失职事件如实禀报上书房了。”
说话间,他就拿出了纸笔,准备修书。
贾德道惊得汗毛竖起来。
此事若真的提交到上书房,纵然不丢官,那升官的道路也就算是被堵死了。
最可怕的是,影响了岳父大人的布置。
岳父大人一旦怪罪下来,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贾德道纵然再狼狈,也不能让安天给上书房递上折子,赶紧陪着笑脸,向安天说道:“安通判,不要急嘛,来,咱们坐下说话。”
安天轻轻将贾德道的手拨开,冷冷道:“站着说就好,贾府尹,你可有什么话说?你若是没有什么解释,我就如实上报上书房了。无论如何,必须给燕七、给狄大人一个交代,好人一定要有好报,绝不能辜负他们的一腔热忱和满心希望。”
这是逼着我表态啊。
贾德道思虑急转。
这个锅,自己一定不能背,只能来个乾坤大挪移,找个垫背的背锅了。
他犀利的眸光左右望去,最后,定格在刘押司身上。
刘押司现在已经懵了。
这一次,他做出头鸟,就是算准了贾德道能一举干翻燕七和安天。
但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
刘押司心里惶惶然,惴惴不安,却发现,贾德道的眼睛似毒狼一般,盯上了自己,甚至于有些吃人不吐骨头的意味。
“这,难道……”
刘押司虽然混帐透顶,但脑子可不糠。
不好!
我要背锅!
刘押司吓得一弯腰,躲开贾德道的视线,转身就要跑开。
“刘押司,你把本府尹骗的好苦啊。现在你竟然还敢畏罪逃跑?来人,将刘押司给扣起来。”
贾德道身边不乏高手,顷刻间冲出去,三拳两脚,将逃跑的刘押司给抓了回来。
刘押司满脸黑线:“府尹大人,你为什么抓我,我要去出恭,憋不住了,真的憋不住了。”
贾德道满脸怒气,怒意冲冲走到刘押司面前,脸色阴沉的厉害:“好啊,刘押司,你为了扳倒狄大人,竟然诬陷狄人凤,杜撰狄大人受贿之事,害的本府尹也受到了牵连,你好大的胆子啊,该当何罪?”
刘押司懵了。
日你姥姥啊。
明明是你要收拾狄人凤,拿我当刀使。
现在出了事,你一推六二五,却把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你小子够阴的啊。
一旦诬陷同僚的事情被坐实,那罪名可就大了。
免职,是一定好跑不掉的。
刘押司这个委屈呀。
但是,面对贾德道,他也不敢说出半个不字。
因为,贾德道的后台实在太大了。
顺从贾德道,说不定是个被免职的下场,若是得罪了贾德道,那就是坐牢的结果。
丢官还是坐牢?
刘押司又不傻,这口窝囊气,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了。
刘押司咬着牙,跪在贾德道面前,磕头道:“是我错了,府尹大人,是我被猪油蒙了心,嫉妒狄大人,又对燕七怀恨在心,这才丧心病狂,做出诬陷狄大人的恶事,我错了,请府尹大人责罚。”
贾德道见刘押司还算上道,将责任揽了过去,也松了一口气,怒斥道:“混账东西,本府尹如此信任你,而你却辜负了本府尹对你的关爱,如此庸官,还有脸披着官服?来人,将他的官服扒掉,立刻革职,永不录用。”
左右冲上来一帮衙役,将刘押司的官服扒掉。
贾德道看向刘押司,怒道:“还不快滚。”
又不停的使眼色。
刘押司会意,知道是让他滚出金陵,越远越好。
他知道厉害,土豆搬家,赶紧滚了出去。
贾德道看着刘押司滚了出去,知道他会远走天边,心口一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怒视众官员,道:“本府尹信任你们,但不代表会纵容你们,尔等若是敢污蔑同僚,心生嫉妒,做出败坏之事,本府尹绝不轻饶。听到了吗?”
“听到了。”
众官员赶紧回答,可不想引火烧身。
贾德道将这口黑锅推了出去,这才笑着看向安天:“安通判,本府尹也是被庸臣误导,才错判了狄大人,哎,本府尹曾经三令五申,强调官员的纪律性,但却没有进展,安通判,你是通判,在这方面有心得。有机会,你给官员们上上课,让他们晓得其中的厉害。”
安天板着脸道:“上课,那是一定的。”
贾德道有些心虚的看着安天:“安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