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七笑看陶东山:“陶二当家,你怎么说?”
陶东山脑筋急转,眉开眼笑道:“哎呀,安小姐乃是妙语书斋的首席教习,地位非凡,也是金陵家喻户晓的名人才女,我也特别崇拜呢。恭喜你燕七,找到了第三位社会名流!那个……时间不早了,咱们请贾府尹进行下一场提议吧。”
“时间早得很,何必着急!”
燕七打断陶东山的话,笑意吟吟道:“刚才,陶二当家和我打赌,谁输了就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这没错吧?”
陶东山满脸尴尬:“哈哈,都是玩笑,玩笑而已,燕七,你没必要这么当真吧。”
燕七道:“我可不认为这是玩笑,一就是一,二就是二!我不妨直言,若是我刚才输了赌约,陶二当家一定不会当这是玩笑,会逼着我当场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对不对?”
“哈哈,那个……”陶东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燕七又问众人:“各位,陶二当家输了没有?”
宋战这老家伙第一个站起来,朗声道:“这还用问,当然是陶东山输了,但凡长个眼睛,就看得真切。”
“陶二当家的确输了。”
下面的人接龙一般的回应燕七。
燕七耸耸肩:“听到没有,陶二当家,众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你想蒙混过关也没可能,你就赶紧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吧。舔完之后,咱们好进行下一个提议,你刚才也说过,时间不早了。”
陶东山非常尴尬。
我可是陶家的二当家,金陵首富,身份贵不可言,我焉能当众之下丢人?真要那么做了,岂不是会被笑掉大牙?
燕七又催促道:“陶二当家,你到底履行不履行赌约?将地上的水舔干净,就那么费劲吗?”
陶东山火冒三丈:“我就是不舔,你能怎么样?你个小家丁,还真当我是泥捏的,竟然敢质问我?你算老几啊,竟然与我叫板,谁给你的胆子?”
“好,你不舔是吧?”
燕七绕开了陶东山,直接面对贾德道,问道:“府尹大人,咱们竞标乔氏漕运,诚信、可靠,是不是最基本的素质?”“说得好!”
贾德道最爱标榜这些虚无的东西,娓娓道来:“诚实是一个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可靠是人的基石,是成功必不可少的道德指标。乔氏漕运,关系国计民生,所托之人必须诚实、可靠,有能力……”
“好了,我懂了。”
燕七大声道:“敢问府尹大人,陶二当家方才信誓旦旦,当众与我赌约,谁输了,就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现在,陶二当家输了,却不肯履行赌约,这算不算没有诚信?”
“这……”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在这里截着他的话,不由得一怔。
陶东山吓屁了:“燕七,你竟然给我上纲上线……”
“我和府尹大人说话,你别贱贱的插嘴。”
燕七一句话讲陶东山顶回去,又追问贾德道:“敢问府尹大人,陶东山输了赌约,却不履行,是不是不讲诚信?”
贾德道很为难,暗暗埋怨燕七是个大大的坏蛋。
燕七以退为进:“若是府尹大人想要偏袒陶二当家,那就当我没说,反正众人心里有杆秤就好了。”
贾德道最怕的就是坏了名声,硬着头皮说:“这有什么可怀疑的,没有履行赌约,就是没诚信。”
燕七微微一笑,又问:“陶二当家可靠吗?”
贾德道心里赌气,嘴上却不得不配合:“当然不可靠。”
燕七话锋一转:“正如府尹大人所说,乔氏漕运关系国计民生,岂能儿戏?所托之人的基本要素,便是诚信、可靠。”
“管中窥豹,可见一斑!陶二当家连一个小小的赌约都不愿面对,可见其多么的不诚信,多么的不负责任?既然陶二当家不讲诚信,又不可靠,又有什么资格竞标乔氏漕运?府尹大人,请您将陶二当家赶出府衙,以免污了您正直无私的清官之名。”
“哎呀,这……”
贾德道没想到燕七如此厉害,抓到贾德道一点小把柄,就一点点放大,而且还无懈可击。
陶东山气急败坏:“燕七,你个小小家丁,竟然如此猖狂,居然威胁府尹大人……”
燕七义正言辞道:“此言大谬,我不是威胁府尹大人,而是在拯救府尹大人清廉正直的名声。试想一下,若是乔氏漕运最终由不诚信、不可靠的卑鄙小人经营,岂不是相当于狠狠打了府尹大人一巴掌,府尹大人的脸该有多疼?”
陶东山哇呀呀大叫:“你又来上纲上线,你这小家丁,真是坏透了气,府尹大人,我……”
“别说了!”
贾德道权衡利弊,看着陶东山,使了个眼色,一副很正义的样子:“陶二当家,做人,首要的一点便是诚信,以本府尹来看,无诚信,不做人!乔氏漕运,关系到民生经济,所以……”
说到这里,贾德道顿了一下,看着陶东山,意思已经很明显了:你啊,就愿赌服输,该舔就舔吧。
“府尹大人,我……”
陶东山没想到贾德道会这么说,天哪,众目睽睽之下,将地上的水渍舔干净,这也太丢人了吧?
我的脸还要不要了?
但是,不舔的话,乔氏漕运就拱手让人了。
怎么办?
燕七道:“陶二当家,你还犹豫什么?似你这般犹犹豫豫,不讲诚信,还做什么生意?不知道生意人最讲诚信吗?”
贾德道又向陶东山使眼色:“燕七说得对啊,诚信二字,那可是顶顶重要的,若想经营乔氏漕运,必须讲诚信。”
陶二当家虽然和贾德道是一伙的,但此刻心里也对贾德道有些憎恶。
麻痹的,你为了标榜你的清白名声,却要把我搭进去,老子的名声就不是名声了?
但是,乔氏漕运又是一块诱人的香饽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