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秋香就是那个偷东西的小丫鬟?”
所有人都懵了,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张和也是给张文才来撑场子,并且和张文才定好了计划,将燕七从林家给赶出去。
正常来说,燕七打了人,一定不占理。
而且,那个小丫鬟摄于张和的势力,也不敢出来作证,除非她不想在林府混了。
但是,千算万算,张和没有算到,这个被张文采非礼的小丫鬟居然是秋香——那可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啊。
这下可坏菜了。
张和眼眸通红,愤怒、惊诧的看向张文采,恨不得将他掐死。
被张和犀利的目光扫过来,张文采激灵一下打了个冷颤。
他已经懵了,脑子里宛如五雷轰顶,轰轰响起来没完。
所有的计划堪称天衣无缝,但在秋香出现之后,这个完美的计划已经被彻底击碎。
刚才那番精湛的表演,已经变成了笑料。
张文采看着秋香,结结巴巴道:“你是……你是秋香,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
秋香眸子中泛着怒气,盯着张文采:“林府的秋香只有一个,我如假包换。”
“这……”
张文采再也支撑不住瑟瑟发抖的身体,噗通一下瘫软在地上,使劲拍着大腿:“你是秋香,那你昨晚为什么不说出名字?你……你害我不浅啊,你说,你是不是故意的?天哪,我怎么这么衰,我太衰了……”
“明明是你咎由自取,满脑子龌龊思想,何来是我害你,若非你没有认出我,又岂能发现你的狼子野心?”
秋香站在最前面,咬着银牙,娓娓道来:“昨晚大小姐回来很晚,疲劳饥饿,我为大小姐做饭,没想到张文采闯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也不让我辩白,竟然先污蔑我偷盗,随后以此为要挟,要玷污我的清白。危急关头,幸好燕七赶到,打跑了张文采,救了我一命。”
“可笑的是,张文采竟然倒打一耙,污蔑燕七企图玷污我,他张文采反而成了救我的英雄,张文采,你委实是我这辈子见过最不要脸,最卑鄙龌龊,无耻狡猾的登徒子。”
秋香伶牙俐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的清清楚楚。
众人恍然大悟。
原来张文采才是个大淫贼,燕七才是真正救了秋香的人。
王直白挥舞着手臂,冲上去指着张文采,气呼呼大骂:“如此小人,亏你还自称读书人,简直是辱没了读书人的斯文。”
孙声继续补刀:‘张文采,你若是见色起义,看秋香小姐漂亮,起了色心,那你只算是耍流氓,可你居然当众说谎话,将此事嫁祸于燕七,这等无耻不要脸的行径,简直人神共愤,苍天当诛。”
……
众多新晋家丁本来就看张文采不爽,只是张文采手里有权,只好忍着,敢怒而不敢言。
现在,张文采摆明了要下岗。
破鼓万人捶,此时不锤,还待何时。
“不要脸,无耻小人。”
“什么读书人,品德败坏,不如我一个目不识丁的粗鄙村夫。”
“打得好,怎么不打死你。”
……
众人义愤填膺,若非看到张和在此,真要群殴张文采。
此刻,冷幽雪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转过头去,刚好迎上燕七似笑非笑的眼神,想到刚才不经调查,就要把燕七给抓起来,心里愧疚、害羞、尴尬,居然不敢和燕七对视,低着头,脸蛋火辣辣的烫,红似火烧云,甚至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七上八下的打鼓。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我以前不是这么鲁莽的,为什么一看到燕七,就失了方寸。”
“我可是捕头,应该秉公执法,怎么偏偏听信了张文采一家之言,我又错怪燕七了,难道他真不是个臭流氓,而是个大好人?我好晕,好难堪呀。”
所有人都被这出反转的剧情弄得神经错乱。
尤其是张和,刚才还在为张文采撑腰,现在,则要替张文采擦屁股,可是,这屁股怎么能擦得干净?
张文采这厮,真是拦泥巴糊不上墙,还牵连了我,早知如此,就不应该把他弄进林府。
燕七见张和憋着不出声,心想你还想装和事佬?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张和:“张管家,我知道你身为大管家,公平公正,刚直不阿,向理不向亲,对大家一视同仁,不知道,您对这件事情如何处置呢?”
“这个……”
张和心里大骂燕七,我公平公正个屁,你这是把我架在火上烤啊,都烤糊了。
张和憋了半天,才装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支支吾吾道:“张文采虽然是我的表侄,但干出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仅包庇纵容的,我认为,应该严惩张文采,以儆效尤。”
燕七听的好笑:说什么你不会包庇纵容,问题是:你包庇得了吗?
燕七揪住不放:“张管家,那到底要怎么惩罚张文采,不如说出来让大家伙听听。”
“这个……”
张和支支吾吾半天,才道:“张文采道德败坏,行径卑劣,已经不适合做管家助理了,从现在开始,革除张文采的职务,降级为普通家丁。”
嘘!
众人一阵轻蔑嘘声。
这哪里是什么从重处罚,简直轻到姥姥家了。
秋香美眸盯着张和:“张管家,此事大小姐已经知晓,大小姐震怒异常,已经决定把张文采赶出林府。”
张和眉头紧蹙,脸上阴晴不定:“大小姐一言九鼎,我一定要执行的,只是,张文采是四老爷和六老爷亲自选出来的,就这么把张文采赶出去,不太妥当吧,我认为,此事还应该问问四老爷和六老爷的意见。”
秋香没想到张和居然敢反对,气得酥胸乱颤,娇声质问:“张管家,这么说,你是不听大小姐的话了?不愿意把张文采这个败类赶出林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