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到老马买码回来,杨剑洗完澡,穿着短裤打着赤背躺在床上就睡着了,因为实在太累了。
外面的温度三十七八度,屋里没有空调,电扇开到了最高风速,躺在床上的杨剑依然大汗直流。
“妈呀,你是谁呀,怎么跑到我家里睡觉啊?”
一个女生的尖叫把杨剑惊醒,他猛的坐了起来,刚想动手,却发现是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惊恐的看着他。
这个女生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子,上身白色体恤,下身白底绿花裙,身材微胖,圆脸,皮肤白皙,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相当有神,整个脸型有点蠢萌蠢萌的,谈不上特别精致,但算得上是个美女,不过比起陆瑶还是要差一些。
“你是谁呀,怎么进来的?”
杨剑睡得有点迷糊,但是很清楚的记得房门是锁着的。
女孩举起手里的钥匙:“这是我家,我用钥匙进来的,你问我是谁?我还想问你是谁呢,怎么就睡到我家来了,还不穿衣服,快说,不然我喊人啦。”
杨剑双手在脸上搓了两下,彻底清醒过来:“你家?你是马叔的女儿吧?”
“你认识我爸?”
女孩放下了戒备。
“哦,我是你爸干活的搭档,因为身份证丢了,你爸就让暂时住在你家。”
“我爸的搭档?你这么年轻跟我爸一起干苦力?”
女孩明显不太相信,因为杨剑的年纪看上去跟她差不多,白白净净的还很帅气,根本不像做苦力的。
杨剑感觉穿着短裤跟女孩子说话有点不雅,边穿衣服边说道:“我刚来东江就被小偷偷走了身份证和钱包 ,实在没办法就在劳务市场做苦力,刚好跟你爸做到一块了,他看我没地方住就收留了我。”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那我爸呢?”
“你爸去买什么马去了,还说不是骑的马,我还一直纳闷呢,什么样的马不能骑呀,不能骑的马买他干嘛呀?”
杨剑的话音刚落,女孩扑哧大笑起来,花枝乱颤。
“你笑个啥?”
“什么马不能骑,哈哈,你可真搞笑。”
女孩笑得差点把手里的西瓜给丢了。
杨剑莫名其妙的看着她,不知道她笑什么,这个时候老马出现在门口。
“哟,澜澜回来啦,今天才星期四怎么就过来了?”
老马看着女儿一脸的惊喜,进来接过她手里的西瓜。
“我们刚考试完,这几天都没课了,天气太热了,怕你干活中暑,过来看看你。”
“没事,这两天跟小杨搭档都是他出力多一些,两天挣了五百多块呢,对了,这是小杨,比你大三岁,叫杨哥。”
老马这才想起介绍杨剑,他其实还不知道杨剑的全名。
“杨哥好,我是马澜,正在东江大学法律系上大四,你也叫我澜澜吧。”
马澜可能真有当律师的潜质,说话简洁大方,普通话很标准。
“澜澜好,东江大学的高材生啊,了不起,难怪马叔干活那么有劲,原来是有这么优秀的女儿让他骄傲。”
“你可真会说话,你什么学历啊,来这边打工怎么能把身份证搞丢了呢?”
“惭愧,我高中没考上大学 ,原来一直在建筑工地打工,觉得没意思,就想到这边闯一闯,没想到一下火车就被偷了,辛亏马叔收留了我,不然我就要露宿街头了。”
“来来来,吃西瓜降降温。”
老马已经将西瓜切开摆在桌上,让两人坐过去。
杨剑起身看了看窗外,发现日头还是很毒,大概四五点钟的样子,他这一觉居然睡了三四个小时。
“马叔,你买的马呢?”
吃了一块西瓜,杨剑觉得舒服了很多,才想起买马的事。
马澜又忍不住笑了起来:“杨哥,你别搞笑了,我爸不是买骑的马,他是在赌博,我劝了无数次就是改不了。”
“赌博?怎么个赌法?”
“就是买六合彩,你说那玩意儿能玩不,彩票的概率多低呀,再多的钱也会输光,可他们这些人就跟吃了迷魂汤似的,一天到晚抱着什么彩经、码报分析,把辛辛苦苦挣的钱投进去,指望一夜暴富,发财的没见着,那些庄家倒是一个个赚得盆满钵满,你说是不是傻呀。”
“原来是买彩票呀,那一次买个几块钱的也多大事,只当娱乐增添个念想呗。”
杨剑恍然大悟,六合彩倒是听说过,就跟目前的福彩体彩差不多 ,只不过是在港城发行的,内地买六合彩应该是违法的。
“什么叫娱乐呀,那就是赌博,买福彩体彩就算没中奖,那也是为国家的体育事业和民政事业作了贡献。
而买六合彩就是纯纯粹粹的赌博行为,我爸这么穷的人,他每一次都要买一百块钱的,一个星期两次,一个月最少要投入八百块,买几年了,最多就中过两次四百块。
这几年买六合彩的钱都有好几万,把辛辛苦苦挣的钱都输了,要不然我妈也不会跟他离婚。”
马澜说着说着就激动起来,而且透露的信息跟老马不一样,他老婆不是死了,而是离婚了,离婚的愿因就是买码。
老马原来是个赌鬼,杨剑倒是有些意外,这两天的接触,他可是发现老马很节约,穿的衣服鞋子都很旧,二手冰箱里连肉都没有,吃得很差。
生活上节衣缩食,可花在赌博上的钱一点都不心疼,这倒是应了新河老家的一句俗语:省吃省喝,省钱赌博。
面对女儿的责怪,老马一点都不在乎:“嘿嘿,小杨,别听她的,我这个人没本事,这辈子都发不了财,只能通过买码来寄托希望,万一中了,我下半辈子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杨剑有些无语,这大概是所有赌徒内心的想法,都想着不劳而获,一夜暴富,可事实上没有看见那个赌徒真正发财的,连他这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