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杨剑这么问,卢浩才知道他不是身体不适。
于是笑道:“现在知道害怕了?”
“浩哥,能不害怕吗,我已经算是二进宫了,那个地方我一天都不想待,更何况这次是被省厅给盯上了,再进去可不那么容易出来了。”
“嗯,害怕就好,混江湖就是总有一只脚在监狱里,出来混总是要还的,可不是一句笑话,违法的事真不能干。”
“浩哥,你先别教训我,回答我的问题,我现在有没有危险?”
卢浩哈哈一笑:“看把你吓得,放心吧,我承诺过你,如果你出事,我会动用所有的资源,不惜一切代价捞你。”
杨剑的脸色变了:“这么说我还是会被抓?”
“没那么严重,赌博犯罪不同于其他刑事案件,在抓捕的过程中只有抓住主要组织者,才会重判,其他的打工者、马仔,一般判个半年的拘役就会放出来。
所以,只要你不是在现场抓住的,然后你的那些兄弟不作证,你死不承认,再稍微运作一下,你就不会有事。”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现在从赌场撤出来,警方以后也不会抓我?”
“对呀,赌博罪是要现场证据的,你都没开赌场了,人家凭什么抓你呀。”
“可我听说,我们这些赌场的组织者都上了警方内部的黑名单。”
“上黑名单怎么啦,很正常呀,开赌场属于扰乱社会秩序,警方肯定要掌握这些不安定的因素,稍微一打听就能知道哪个赌场是谁开的,先内部登记再说,这个登记并不能当作你犯罪的证据,还是要把你和赌场同时抓获才能定罪。”
杨剑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难怪李进老早就强调,我们两个平时去赌场的频率不要太高,原来他早就知道这个套路,应该是有警方内部的人给他指点。”
“那是肯定的,你们开这么大赌场,要是没有保护伞一天都开不下去,李进的保护伞至少是分局分管治安的副局及以上的警方高层人员,不然罩不住。”
“那我就放心了,只要我不去赌场,警方是不会轻易动我的。”
卢浩摇摇头:“别高兴得太早,我说的是一般的赌场需要人赃俱获,但对于严重影响社会治安,有重大人员伤亡,扰乱社会金融秩序的大型赌场,不管组织者在哪里,警方随时都可能实施抓捕,在摧毁其赌场之后,还有可能对组织者实施通缉。”
“我去,那李进不知道这个规则吗,他为什么不怕被抓,难道他背后的保护伞能确保他的安全?”
“就安全来说,他的系数肯定比你高,一旦出事,他因为有保护伞,会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身上,到时候你就是背锅侠。”
杨剑沉默了,他并不怀疑李进有利用他的动机和目的,毕竟开赌场是你情我愿相互利用的事,自己在赌场也获得了巨额的利润。
现在要做的就是尽快抽身,必要的时候也要劝李进把赌场停掉,毕竟李进也救过自己一回,而且还是模板厂的总代理,他手里一直压着一部分货款没支付。
“小杨,既然你做出了十号撤出赌场的决定,说明的你的安全意识还挺强,在犯罪的边缘能够悬崖勒马就是人生赢家,你在赌场赚的钱应该不少,属于安全上岸了,应该庆幸,以后就别再踩法律红线。”
见杨剑半天不说话,卢浩再次出声劝诫。
这让杨剑突然想到另外一件事:“浩哥,还有一件事你帮我分析一下,能不能参与?”
“说吧,我虽然不是法律专业毕业的,但出身警察家庭,一般的法律知识还是很精通的,听你这语气估计又跟黑道沾边。”
“你还真说着了,这事确实要跟道上的势力打交道。”
杨剑随后把周涛邀约他参股黄沙开采的事讲了一遍,他感觉自己现在太稚嫩了,考虑事情不全面,在利益面前会丧失基本的判断力。
而卢浩无论是经验还是见识上,都能为他指明方向。
“小杨,这件事你不要参与,那个周涛是那你当枪使,让你去跟黑道势力动刀动枪,这比开赌场的风险还大,因为这种争斗是会死人的。
你说上过高中的人,听说过马克思关于资本的论述吧,有百分之五十的利润,资本就会铤而走险,有百分之百的利润,资本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当利润超过百分之三百,资本就敢犯任何罪行,连杀头都不怕。
盗采黄沙一本万利,大新河我去过,在那里面采黄沙只需要一台顺铲或者一艘简陋的抽沙船,一天一夜就能卖几万块钱甚至十几万的黄沙。
这么赚钱的事你说有多少人会铤而走险,你挡了人家的财路,人家就可能对你动刀子。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再能打也总会有失手的时候,一次失手你就会遗恨终生。
还有,这么赚钱的事,水利部门为什么要往外发包,周涛为什么要拉你入伙,还不都是无法控制盗采事件的发生。
连权力部门都没办法有效的对付那些势力,你以为凭你几个功夫好的兄弟就能镇住场子,我是说你天真还是傻呢。
你要不相信我说的话,你可以问问你的那些兄弟,看他们是不是真心愿意跟你搞黄沙,我想他们宁愿搞赌场,也不会选择跟周涛合伙。”
卢浩从杨剑的讲述中很快分析出事件的本质,毫不客气的对他提出批评。
醍醐灌顶,杨剑瞬间就被卢浩骂醒,特别是那个对于资本的论述,太精辟了,放在开采黄沙这件事上无比的贴切。
还有,今天在跟彪彪和阿峰提及跟周涛合伙开采黄沙的时候,他们两个明显没有表现出多大的热情。
想想也是,他们几个在赌场搞了这么长时间,每个人都有百万身家了,对于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