彪彪和阿峰虽然没有从事过建筑业,但也都知道黄沙开采是暴利,只不过竞争也很激烈,经常为一个采砂点大打出手,动刀动枪那是很平常的事,死人的情况也发生过。
因此,两人对黄沙开采这个事不怎么重视,还不如开赌场来钱快,而且没有那么大的风险,至少在巡司河这一块,没有黑道势力来跟他们抢赌场。
“剑哥,既然你做出了撤出赌场的决定,我们肯定听你的,不过能不能把时间稍微延后一点,因为我们还有一部分账要收,如果我们突然从赌场撤出,那收账的难度会增加。”
彪彪给出了一个建议。
杨剑有点不明白:“收账跟撤出赌场有什么关系,我们撤出赌场了,那些欠债的直接上门就行了,这有什么难度?”
“剑哥,你不了解,有一部分赌徒因为输大了,欠下赌债后,就在赌场找多个码公司借钱赌博,一方面是想赢钱,另一方面就是拆东墙补西墙,借这个码公司的钱偷偷的换另一个码公司的钱,所以有些欠账只能在赌场上才能收到。”
“还有这种玩法?那这样岂不是要承担很高的利息?”
彪彪随即开始解释:“对于职业赌徒来说,只要能借到钱,高利息对于他们来说根本无所谓,打个比方,我今天借了你十万,输光了,第二天你肯定不会再借给我钱了,而且还要找我还钱,如果还不起就支付利息。
于是我又偷偷找阿峰借十万,然后开始赌钱,只要赢了一把,就先把你的利息还了,还给你点红钱,你就不好意思逼我了。
如果这十万又输完了,到第三天我又找另外的码公司借钱,赢一把就还你和阿峰的利息,并给你们吃红,出手越大方,我就能从更多的码公司手里借到钱,甚至你和阿峰还会继续借钱给我。
“这样虽然会让我的借款金额越来越大,但我只要赢了钱也会还一部分,取得码公司的信任。
如果运气好,我有可能在赌博的过程中把所有的赌债都还完。
即便运气不好,只要我每天在赌场混,就能从码公司借到钱,因为我出手大方,已经跟各家码公司建立了信任关系,明知道我从外面拿不到钱还债,他们也巴不得我天天在赌场,光吃利息和红钱都能把本钱吃回去,至少不会亏本。”
杨剑倒是听明白了,不过也知道这是彪彪的借口,他是想多在赌场混时间长一点。
“彪彪,你的意思通过吃红收利息的方式把本金收回来再撤?”
“对,从今天开始,我们就不往外放钱了,专门收款,把本金收回立马就撤。”
“那要多久?”
“你跟周涛定下的合作时间是什么时候?”
“这个月的二十五号开拍卖会,他拿到开采权我们就开始合作。”
“那就二十五号呗,不管我们的本金收回多少,二十五号全部撤离怎么样?”
杨剑沉思了,再次回忆起卢劲松上午要求他撤出赌场的表情和场景,越发的感觉到有大事发生。
因为卢劲松提这个要求的时候,他们全家人都没有出声,似乎都希望自己能服从。
即便卢浩也只是怕自己尴尬打圆场,却没有说他父亲多管闲事的意思。
这似乎表明卢劲松的权力很大,对自己突然提要求是有深意的,只是自己猜不透这个深意是什么。
“彪彪,阿峰,最迟十号,我们撤出赌场,本金能收多少收多少,实在收不到的,转成月息。”
杨剑不再犹豫,断然做出决定,一是危机感加重,二是目前手里的资金差不多能够维持各个项目的运营。
春风楼已经支付了两百多万,再有汉华集团的两百万租金,欠缺的资金已经不多了,大不了把余凤的商混款还欠一段时间,或者用模板抵债。
模板厂再投百十来万,加上李进现在每月结算,资金周转慢慢顺畅了。
公路建设也投了一部分钱,剩下的到年底等上面拨款再支付,没有太大的压力。
至于农副产品贸易公司的投资,现在还不是很急,手里的钱可以应对前期的加工厂和冷库建设,实在周转不开,也能让卢浩帮衬一下。
还有镇长承诺的贷款在年前应该也能办下来。
综合考虑,杨剑觉得撤出赌场,带领兄弟全部转做正事的时机已经成熟了,急流勇退、见好就收,成功上岸。
阿峰见杨剑如此坚决,只能点头:“行吧,剑哥,你说了算,咱们十号撤离,要不要提前跟李进说一声。”
“把黄金周过了再说吧,到时候我来跟他谈。”
“行,那我们这段时间就全力收码,从现在开始也不往外放钱了。”
“不光不放钱,还要把每天的利润都分到个人手里,我建议你们都把钱打到家人的银行卡上,自己的银行卡不要留太多的钱。”
“剑哥,你太谨慎了吧,说得好像我们马上会被警方抓住一样。”
杨剑摇摇头:“我也说不好,就是感觉这样做稳妥一些,反正不会损失什么,听我的吧,把资金都转移,彪彪,把我的分红钱直接转到转到厂里的账号上,让会计做成模板销售款,给国家交点税也算了。”
前段时间在家里跟江彬学了不少东西,其中就是洗钱的知识。
以前不知道,江彬告诉他,像他们这种开大赌场的人很容易被警方盯住,一旦被抓,名下的银行资金甚至现金肯定会被冻结或被当成非法收入没收。
最好的办法就是把这些非法所得通过贸易洗白,让会计做好账,给税务部门过一边税就可以放心大胆的花了。
这么一说彪彪也有点害怕了:“剑哥,要不把我们所有人的钱都打进模板厂的账号吧,我们再到模板厂领钱。”
“个人自愿吧,愿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