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靖永利安慰他民工工资不要太担心,电厂和项目部可能会协商解决,但杨剑并不乐观,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让他感觉要崩溃。
看他在院子里站着发呆,刘超喊了一句:“剑哥,你怎么啦。”
忍住心中对表哥的愤怒,杨剑平息了一下气息,稳住了情绪,返回堂屋 ,表哥的堕落毕竟跟舅舅舅妈以及表嫂没有关系,不能在他们面前发火。
“二剑,你说怎么办呀,你哥今年一年没拿钱回来,还借了一二十万,现在被人逼债又要十五万,我上哪里去找这么多钱呀。”
彭玉秀六神无主,她是个性格比较内向的人,平时就在家带孩子,还种了几分菜地,农忙的时候也会去帮公公婆婆插秧割麦子,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杨剑看了舅舅刘同、舅妈方桃一眼然后说道:“嫂子,别筹钱了,勇哥在那边欠的不止十五万,我们就算筹一百五十万都不一定能解决他的问题。”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呆了,刘同和方桃都不善言辞,看着杨剑半天说不出话来。
彭玉秀惊恐的问道:“你哥在外面欠了上百万?他干什么啦?”
“他干什么了?你问小超。”
见杨剑把球踢给自己,刘超挠了挠脑袋:“嫂子,哥在外面养小三,还吸毒、赌钱。”
“你说什么?”
彭玉秀和公公婆婆三个人同时惊呼。
刘同身体有些颤抖:“小超,你可不能瞎说呀。”
哥哥实在让人失望,刘超已经不再顾忌了:“爸,我没瞎说,本来想瞒着你们的,想着他回来就会改,但从今天的情况看,他已经无可救药,不用我说,过几天西川的工人回来,所有人都会知道。”
“这个畜生,怎么变成这样呢,你们怎么不早说呀?”
方桃突然嚎啕大哭。
彭玉秀则陷入了呆滞,这个消息对她的打击太大了,自己在家辛辛苦苦带两个孩子,侍奉公婆,男人却在外面花天酒地,欠下了巨额债务竟然还找家里要钱,简直太不要脸了。
见奶奶哭,两个孩子也害怕的哭了起来,这个家乱了。
五十多岁的刘同也流下了眼泪,曾经引以为豪的儿子突然堕落成这样,怎么不让他心痛,如果现在在面前,自己杀他的心都有。
刘超异常烦躁:“爸、妈,别哭了,想想 现在该怎么办吧,趁剑哥在这里,一起商量个解决方案。”
方桃这才止住了哭泣:“二剑,你一向有主见,也有能力,现在只有你能救你哥了。”
杨剑苦着脸:“舅妈,你让我救勇哥,你知道我在这个项目里投了多少钱吗?不说我在那边开赌场赚的钱投进去了多少,光从家里就带过去四十三万,这其中有我爸给的五万,借我姐的十万,还有买车的十五万和放码赚的八万,根据永利给我的信息,这些钱一分钱都拿不回。”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杨剑也不隐瞒开赌场的事了,反正那些工人一回来都会传播,父亲那里也会知道。
“那总不能看着他被别人逼得走投无路天天挨打呀,还有吸毒,这个事我们也不懂,严不严重,怎么处理我们都不知道,你的本事大,只有你能救他了。”
“舅妈,我在那边开赌场被警方调查,暂时不能过去,远水救不了近火,勇哥在那边挨打我也没办法,至于吸毒,是个很严重的事,只要上瘾了,就很难戒掉,不但费钱还废身体,只有等他回来送他去戒毒所戒毒,也要很多钱的。”
刘同这个时候冷静下来:“二剑,你们做的工程款难道抵不了他的债务吗,听说你们是搞双包。”
“我们是做双包,但第一次做双包根本不赚钱,因为要投入大量的资金购买材料和工具,只有第二个项目才会赚钱,所以用工程款抵他债务估计很难,还有一两百万的人工工资要发放,怎么抵呀?”
“那怎么办呀,他在外面欠的钱怎么还呀,那些人能让他回来吗?”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等过两天结算再说吧,项目部应该会保护勇哥。”
杨剑的心也乱了,刘勇怎么样他不太担心,那些人总不能把他打死,他最担心的是民工工资能不能发下去,特别是新河带过去的工人,一旦在那边拿不到钱,他们就会回来找自己要,那可不是小数目,现在根本就承担不起。
回到家里,杨剑主动找父母说了刘勇以及自己开赌场的事,因为要不了几天,那些工人回来一传播,十里八乡都会知道,还不如现在说出来,让父母有个思想准备。
一向脾气暴躁的杨双林这一次除了震惊居然出奇的冷静,没有追究儿子开赌场的事。
“老二,大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你们不是天天在一起吗?”
“爸,我跟勇哥是有分工的,我主要是负责现场管理,他负责跟项目部沟通、采购材料和招募工人,平时他都在外面跑,工地一直很忙,所以我没太关注他的私生活,哪里知道他在外面养女人、赌钱还吸毒呀。”
见父亲没有发怒,杨剑松了一口气。
“那怎么办呀,你的投资能收回不?”
“估计很难。”
“哎,收不回算了,至少你平安回来了,把你姐的账还了还带一辆车回来,不亏,就是大勇这事不知道该怎么收场。”
杨剑知道父亲还没明白自己表达的意思:“爸,事情可能没你想到这么乐观,过几天估计有很多人来我家要钱,这个事比去年输二十万还严重得多,你们要做好思想准备。”
刘杏枝在一边急了:“谁来我家要钱?你也欠人钱了?”
“妈,不是我欠人钱,勇哥输得太多,我担心项目部会扣我们的工程款,到时候工人就会来家里要钱。”
“那要钱也应该找大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