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说出赵二田是保家尸时,赵家母子尤为吃惊。
两人瞪着我,甚至震惊到忽略了还有一个女鬼在向他们靠近过来。
“我与赵二田无怨无仇,却对我穷追猛打,除非他是保家尸!”
我继续笑盈盈地解释道。
赵家母子依然一脸的震惊,完全出乎意料,这个疑惑居然让我给解开了。
保家尸为引,想起了爷爷曾经告诉过我的陈年往事。
那是二十年前的往事了,爷爷做过了一件错事,是他赶尸生涯的一个污点,懊悔不已。
爸爸说,二十年前,赵家母子杀害了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枉死,怨气极大,不断袭扰赵家人,赵家闹得是鸡犬不宁。
赵二田与爷爷的交情不浅,且求助到了爷爷,碍于面子,爷爷只好应下赵二田的请求。
爷爷在赵家做了封尸咒。
把白衣女子的尸体扔进了枯井,并用刻写了封尸咒的巨石压住井口,白衣女子就被封尸咒封在了枯井里。
爷爷是一个正直的人,心存正义的人,一辈子坦荡。
所以,这件错事在爷爷心里一直挥之不去,成了一个心结,可却来不及补救,就撒手人寰了,最终成了遗憾。
爷爷也只有把这事寄托到我的身上,寄希望于我能为他了结了这个遗憾。
爷爷在去世之前郑重交代于我。
爷爷说,五月初三,要答应来找的人任何事情。
那时,爷爷就预料到了他去世了之后,白衣女子便会出现,甚至是预料到了赵二田牺牲自己成为保家尸拯救赵家。
果然,赵二田知道爷爷去世了,枯井封尸咒有失效的危险。
赵二田便想出一个办法,让赵老三杀死他,尸变成保家尸,来对抗枯井里出来的白衣女子,保护赵家。
在赵家母子面前,爷爷的错误,我自是不会提及的。
“至于,赵二田为什么对我出手,且要弄死我,原因也简单。”
不能说的隐去,而可以说的,我得秀一秀。
于是我阴恻恻地道。
“因为赵二田对我确实有执念,我是赶尸一门的最后传人,且被一个白衣女子邀请至此,当我出现在赵家的时候,就意味着我是赵二田的克星。”
在提及白衣女子的时候,我刻意加重了音。
有我的强调,赵家母子也就明白了。
之所以白衣女子去请我,就是需要我来协助,她从枯井里出来复仇。
我却忽视赵家母子的神色,继续说。
“赵二田怕我收了他,赵家就再无庇护,所以他先发制人,想先弄死我。”
在被赵二田穷追猛打,我向赵家母子求助,询问枯井找河沙的时候,他们果断不配合,也是有意让我死在赵二田的手里。
“在我需要你们配合的时候,你们不是不配合我,而是也要杀我。”
我脸色一变,语气又变重了。
“而赵家儿媳于心不忍,告诉我后院有枯井。”
而这,或许就是赵家儿媳被杀的原因吧!
“呵呵,说得对,但你也知道了,白衣女尸是怎么回事了吧!”
赵母恶毒,此时要反污爷爷了。
“白衣女尸是被你爷爷利用封尸咒封在枯井里的,让她不能伸冤复仇,所以你爷爷也不是好人。”
“住口!”
我闻言,我得顾及爷爷死后名声,当即大喝一声,制止了赵母对爷爷泼污水。
“你们赵家还有脸说,不是你们赵家道德绑架,我爷爷何至于上当,所以我来了,我来就是为了给她伸冤复仇。”
我愤怒的指责,其实已经默认了一些事情,爷爷到底是犯了错,为此也悔恨二十年。
一声喝,赵母被吓得一个哆嗦。
见我分析得头头是道,赵母似乎恢复了些理智,权衡当下处境,选择闭嘴回避爷爷的事情。
赵母看见从凝聚黑雾中飘出来的女鬼,近在咫尺,不假思索向我认错,乞求原谅。
“大师,,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求求你救救我们!”
赵母总算开口向我求救。
然而,对于这样的恶妇,连杀数人的恶妇,我并不理会她的求救。
在他们杀害白衣女子,以及自己的儿媳时,他们大概也乞求过他们放过,可是他们还是忍心下了手,我有什么理由,代替枉死之人去原谅他们呢!
“李志,看在赵二田和李老头的交情上,你高抬贵手,救救我们,放过我们。”
叫好听的,我不受用,继续沉默,赵母又直呼我的姓名,惊慌焦急之下,变成了绝望的嘶吼。
“救你们,放过你们,你们善忘,我可忘不了,你们这对该死的恶人行径。”
想到这对母子的卑劣恶毒行为,他们也是魔,作为赶尸传人,除魔卫道,也包括除掉这对魔,不除,何以卫道。
“噗通。”
一直倔强的赵母,也噗通一声向我跪下了。
“大师,你不能见死不救!”
恶人的秉性,至死方休。
只要尚存一口气,作恶不止,甚至与我不利。
所以,我对赵家母子的跪地求饶,视而不见,充耳不闻,何况这下直接危及到他们性命的并不是我,而且向他们索命的债主。
“对不起,我是来赶尸的!”
我冷笑,决定离开,这两人死有余辜,干我何事。
举手扬起了手中的起尸铃,轻轻一晃。
“铃铃!”
起尸铃发出铜铃清脆的声音,我走在前面,赵二田动了动,跟着我走在后面,一前一后走出客房的门。
赶尸,形象理解,应该尸在前,赶尸匠在后,这才叫赶。
但这时,赶尸匠的我在前,尸体赵二田在后,领尸更形象些。
“我做我应该做的事情,也是完成客户要求,服务上帝。”
我阴冷一笑,继续带着赵二田走。
“除魔卫道与我无关,何况你们也是魔,杀人的魔鬼。”
我一边赶尸,一边高声喊道。
“天作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