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红柳还有公务在身,拿了存折,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王德宝朝李香兰鞠了个躬,客气地说道:“感谢李主任,这一趟辛苦您了。”
李香兰摆摆手:“快别这么客气,我是居委会主任,帮助片儿区内的居民排忧解难,这本就是我的份内事,谈不上辛苦,你别嫌我来晚了就好。”
王德宝赶忙说道:“怎么会呢,片儿区那么大,居民有几千户呢,居委会就几个人,您就是有分身术也忙不过来啊,我理解您的。”
李香兰顿时感觉,王德宝真的是善解人意,她的心里顿时舒坦多了,看向王德宝的眼神,也变得友善起来。
居委会的工作其实……挺难的。
真要说他们的工作,有什么意义吧,他们管的都是些鸡零狗碎的小事。
可要说他们的工作没有价值,那就有点儿昧良心了……少了他们,整个社会都少了一个维持稳定的减压阀,这本身就是一个挺危险的事情。
而且相应的工作也不会消失,而是不得不落到派出所片儿警和其他政府职能部门。
这样一来,其他部门的工作增加了,和底层居民发生直接摩擦的几率也大大增加,这个事情其实挺危险的。
而居委会这个“末梢神经”的功能,如果衰退了,或者过度的外包给社会上的第三方服务机构,也很危险。
平时显现不出来,可一旦遇到有比较大的动荡,或者什么极端情况,那就是能烧穿保险丝的大危险。
不过这些就和王德宝没关系了,他也不会暴露自己身为重生者的秘密。
“这次实在是事发突然,我们也是一点儿防备也没有,陈锋突然就带着人闯进来了,张嘴就给我薛阿姨扣帽子,然后又是打又是砸的,我们就是想通知您,也顾不上了,得先救人,不然人就真没了。”
王德宝叹息着说道。
“这不怪你,那个男的确实是……过份了。”李香兰习惯性地谨慎表态。
刘素平瞅了瞅王德宝,心想再给你十秒钟说废话,然后老子就要催你了。
王德宝忽然压低了声音,说道:“薛阿姨的人品和作风,她的街坊邻居和我们县肉联厂的职工,都是知道的,绝对没的挑,陈锋那小子和我薛阿姨都有两个孩子了,他更应该知道。”
嘶……这句话,意味深长啊!
李香兰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所以呢?”
难道薛梅真的在外面有人,被陈锋捏住把柄了?
王德宝看看周围一圈儿人,都是满脸的求知欲,他神秘一笑,小声说道:“所以我觉得,陈锋是不是外头有人了?”
切!
众人一听,就这?顿时没了兴趣。
还以为你掌握了什么第一手的八卦呢,没想到就是瞎猜啊,散了散了。
王德宝笑笑:“陈锋外面有没有人,警察叔叔会调查的,轮不到我们操心,反正,他突然想杀妻,没有正当理由肯定说不过去。”
杀……杀妻?
要不要这么严重啊!
李香兰和刘素平他们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有心想要强调一下,警察叔叔还没定论呢,不好直接说陈锋就是杀妻……有点儿过了。
不过想想,王德宝肯定是向着薛梅的,他都教薛梅怎么闹事才能离婚了……嗯,可以理解了。
李香兰迅速地转移话:“我回去还有事,先告辞了。”
王德宝也没留人,客气地说道:“李主任,今天太匆忙,失礼了,过几天我这边安顿好了,一定登门拜谢。”
“客气了,真的不用,都是份内事。”李香兰也客套两句,然后赶紧走人。
她是不敢再留下跟王德宝唠嗑了,这小子做事儿太吓人了,按照他说的法子,薛梅去离婚,肯定能把两个厂子的工会,都给闹腾的头疼死。
以李香兰多年的社区工作经验,薛梅这事儿,百分百是可以快速离婚的……陈锋人都被抓了,薛梅这一脸一身的伤,看着都能吓得人半死,谁还敢调解?
咱就说万一!
万一陈锋放出来了,然后又家暴了……薛梅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些现在劝阻薛梅不许离婚的人,王德宝绝对弄的他们生不如死。
能出这种损招的人,李香兰可不敢和王德宝走得近了。
不过,王德宝的那句“家暴从来都只有零次和无数次”的论断,李香兰倒是记在心里了……她觉得这句话真的,总结的太到位了。
只是李香兰又觉得,倒也不必对家暴这个事,一丝一毫的迁就和妥协都不能有,还是要给人犯错和改正的机会的。
嗯,惩前毖后,治病救人。
目送李香兰迅速远去,王德宝也不磨叽了,再次拜谢各位同事,然后跟着刘素平直接来到县肉联厂工会。
孙红梅看到王德宝和刘素平来了,并没表现出亲近之意,但当看到王德宝在信笺上写下“辞职信”三个字,她就再也控制不住惊讶了。
“小王,你这好好的……怎么要辞职?”
“孙阿姨,我最近准备上学,所以打算把工作岗位腾出来,让组织上去协调给有需要的人。”
王德宝一边说着,一边看了刘素平一眼。
孙红梅顿时了然,王德宝是给刘素平……啊不,是给刘素平的儿子腾位子的。
孙红梅这个岗位,平时还是比较清闲的,在不在岗打毛衣,全看领导平时抓的严不严,反正不迟到早退就不是什么大事儿。
而且因为部门里妇女比较多,这时代的娱乐又有点少,所以大家没事儿都喜欢凑热闹,议论八卦。
所以一大早来到单位,孙红梅就听说了,刘素平亲自牵头,让他们车间的每个工人都要给王德宝捐款,说是要私力救助……少的几分钱,多的几毛钱,金额随意。
但也有人说了,并不是被迫,因为,老刘私下里承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