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朝会 等到宁雪根据他们留下来的记号,找到他们时已经是后半夜了。 看着平安无事的闺女,辛九娘抱着宁雪又哭又闹,差点用泪水将她给淹了。 宁雪是既保证又发誓,以后再也不独自离开队伍,去做危险的事,这才总算止住了便宜娘亲的泪水。 如今众人都有了目标,休息了一晚上之后,又重新出发了。 他们又走了七八天,一路上都风平浪静,到算平和。 最让他们兴奋的是,路上绿色的植被逐渐多了起来,不再像以前那样荒芜。 放眼过去,全是良田,有种欣欣向荣的姿势,看样子干旱并没有牵连到这边。 现在村民也能偶尔够换换口味,弄点野菜吃,众人对食物也没有之前那么渴望了,一切都在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 ———— 千里之外,京城正是百官朝会。 这次灾难由为严重,已伤国本,因此皇帝把封王们和各个述职的官员全部召了回来。 “近来流民肆虐,惹得民不聊生,朕为此头疼许久,各位爱卿有何见解可众谈。”
众臣左顾右盼,缄默不语,努力降低着存在感,因为他们知道这是烫手山药,一旦沾染上了,想甩都甩不掉。 “儿臣认为,不如让各府出兵镇压,小小流民又何足挂齿,父皇不必为这些乌合之众困扰。”
大皇子出列行礼道。 “父皇,儿臣认为大哥说得在理,出兵镇压是最快的方法,派地方官吏排查人口,把流民驱逐出境,派去边境筑城墙也未尝不可。”
身为一母同胞的七皇子立刻站出来附议。 “父皇,万万不可,用武力镇压,恐引起民怒,有损国威。”
三皇子急忙道。 大皇子乜斜着三皇子,厉声道:“呵!几个流民也敢在太岁头上同土,你也太瞻前顾后了,若是流民都镇压不了,要地方知府何用。还是,三弟你有主意,愿意接受那些难民。”
“我——” 三皇子嘴角动了动,犹豫几分,只是想到自己的封地,虽然土地辽阔,但并无多少良田,根本安置不了那么多的流民,无奈退后一步。 但他明白,如今是万不能让流民重回故土,若不是原本的故土待不下去了,他们怎么会背井离乡,四处飘荡寻求安身之所。 想到这里,三皇子深思熟虑后,又言:“父皇,流民亦是我晋国子民,况且流民不只是几个,据宁城布政使司报,宁城现下已经被流民攻破!将大批流民填充边防,有背民心,倘若流民与夷人相通,这便是后患无穷!”
“莫非老三有何高招,但说无妨。”
“父皇,如今正逢数年未有之大旱,粮食难收,流民肆虐,臣请再减轻赋税劳役,再开仓放粮——” 三皇子话还没说完,直接被大房子给截断, “呵,说得轻巧,开国库赈灾,如今国库空虚,哪里有银子赈灾。 说来,三弟封地好啊,沿海舳舻千里而不堵塞,盐场又颇多,看你每年进贡那么多好物,口袋应该不短吧,何不就此为父皇解忧。”
三皇子气得够呛,但生怕父皇信以为真,赶紧聊表忠心,“父皇儿臣——” 看着三皇弟吃瘪,大皇子很是高兴,不待他说完继续火上浇油, “既然三弟如此宅心仁厚,不如就把流民交给你处置,这样既能给父皇分忧,又安抚了民心,何不美哉。”
其他几个皇子听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谁都知道三皇子的封地虽然面积广阔,但都是山群,根本开垦不了多少田地出来。 如今即把这烫手山药丢给他,又在在父皇面前卖个好,若是让他永无翻身之地,那就再好不过了。 虽然他跟皇位无缘,但看到别人落难,谁都想去踩几脚。 于是几个皇子,你一言我一语,都提议将流民一事交给三皇子处理。 当今圣上也不怎么喜欢这个皇子,觉得他实在是太过乖张,擅自修改封地劳役法度,以工代赈,费人力财力休整河道种种。 虽说派去侦查的官员对此赞不绝口,但自古功高不得盖主,子嗣又如何,帝王位就是用骨头架子堆砌而成的。 看着他们相互撕咬,他不介意,他们争得头破血流才好呢,他的儿子太多了。 还有最主要的原因,现在国库空虚,避暑山庄“池林”还尚未建成,有甚么银两挪出来,他倒好哪壶不开,提哪壶。 别怪我不仁,这烂摊子你想管,你便由你来管吧。 “既然如此,那么灾民的问题就交给老三处理。”
三皇子叩首:“是!”
“流民有老三处置,那蛮子国侵占我国疆土不战是不行了,你们有何推荐。”
看到父皇将烫手山芋扔给了三皇弟,大皇子眼神一闪, “年末是母后的生辰,应是普天同庆,怎么能够抽得开手与那蛮子国对打。 宁城连年打战,土地荒芜,且到处是山,已没什么价值,再则宁城每年上凑诸多麻烦事,平添给父皇麻烦,既然蛮子想要就给他们是了。”
大皇子话音刚落,底下的老臣也不敢看好戏,连忙出列。 “圣上万万不可呀,我们怎能随意割地,那地方再不好,毕竟是国土啊。”
老臣才刚刚说了一句话,立马就被大皇子打断了。 “什么万万不可,那派你去跟他们打,如今我们国库空虚,流民遍地,边兵没有补给,拿什么跟他们打!”
“老臣乃一届文官,不懂得行军打战——” “你既然没有那个本事上战场就休要多言了,本皇子说话哪有你插嘴的余力。”
“你!你!”
眼看着方尚书要被大皇子气晕过去,三皇子赶紧出列,道,“儿臣附议方尚书的说法,宁城乃我晋国的土地,怎可随意割给他人。”
“我看你就是担心把那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