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藤妖松了口气,只要陆安歌还在自己的藤茧内就好,外面那个人一定实力不如陆安歌。
她正想将陆安歌再次包裹起来吃掉,藤茧之内的陆安歌突然急速缩小,变成一个破破烂烂的纸人落在了地上。
“你以为只有你的主子会傀儡术吗?”清丽的声音在藤茧外再次响起,白藤妖一双墨绿色的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纸人,将所有的藤条收回来,僵硬的把主干转了个弯。
面前一身宽松亚麻白衣的少女不是陆安歌又是谁?
到了这个时候,白藤妖还有什么不理解的呢?它这是被陆安歌用纸傀儡耍了。
尖利的怒吼瞬间响彻整个崖底,被激怒的白藤妖挥舞着自己的枝条冲着陆安歌而去,这一次它依然用的是她的绝技藤杀。
可面前的陆安歌早就不是刚刚的纸傀儡了,只见陆安歌灵气迅速聚集于手心之中,五帝剑迎风而长,变得极长。
还不等白藤妖反应,被三昧真火附着的五帝剑迅速将陆安歌身前的藤蔓全部割断了去。
那些在旁人眼中如同钢铁般坚不可摧的藤蔓对于陆安歌来说如同砍菜切瓜一样简单,在五帝剑凌厉的剑花下,白藤妖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根主干。
“啊啊啊啊啊,你竟然把我的头发全部砍掉,我要你偿命!”白藤妖墨绿色的眼睛被陆安歌气的猩红。
体内的阴煞血腥之气快速暴涨,无数个曾经被它吞噬过的阴魂从它的主干中飞出迅速转化成它新的藤蔓。
“哦?让我偿命?”陆安歌嘲讽着开口,五帝剑猛地往前一刺,整个人化成一道流光往白藤妖主干上刺去。
这一招竟是以身为剑,人剑合一,随着五帝剑的刺入,白藤妖猩红色的眼睛再次化为墨绿,一声惨叫过后新生的枝条迅速的萎靡下去,阴魂四散布满整个山谷。
陆安歌将五帝剑在白藤妖体内转动了几下,出来时往上一挑,一颗菱形的绿色晶石便被挑了出来。
随着绿色晶石离体,山谷中突然落下一片片白藤花瓣,陆安歌抬头看去,就如同天降大雪一般。
花瓣越降越多,可却没有一瓣触及到地面,而是在半空中消亡,唯美的画面代表的是一只藤妖的逝去。
陆安歌飞身而起接住一片花瓣,轻叹了口气,大妖修行不易,若不是害人的妖怪她又怎么会平白断了它的修行之路。
随着最后一片花瓣的消亡,整个崖壁上的藤蔓迅速的枯萎了下来,白藤善于争夺养分,他们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从同类身上掠夺。
白藤妖身为这里唯一的妖怪,它早就将整个崖底和崖壁上的植物吸食的一干二净,如今它一死倒显得整个北邙山崖秃的如同经受了一场天灾。
陆安歌看着崖底那大批的阴魂,他们都是近十几年才被害死的,可山崖上负责抓取活人魂魄的厉鬼阵却存在几十年了,显然有不少阴魂已经被白藤妖吞噬殆尽。
从鬼阵存在的年份可以看出,这鬼阵应当是谢相逢布下的,只这几年交予固玉维护罢了。
她对着黑无常交给她的青鬼佩掐了一个诀,一阵黑色的烟雾从地底飘起,穿着黑色西装的范大人就站在了她的面前。
上次回去阎罗王告诉范无救日后要对陆安歌和沈白渊尊敬些,所以这次上来的时候和那日嬉皮笑脸的模样大有不同。
他先是对着陆安歌鞠了个躬,再语气恭敬的开口:“陆小姐不知今日找范某人有何事?”
“范大人不用这么客气,麻烦您将这些阴魂带回去了,他们应当都是些阳寿未尽身躯损毁之人。”
阳寿未尽而身躯损毁之人在自杀之人身上最为常见,这类鬼魂需要在地府一直呆到阳寿用尽那一日方可轮回。
若是因为天灾或人祸造成的,地府会妥善安顿,若是自杀造成的,不仅不会安顿还会拉去枉死地狱受刑,直到刑期满方可重入轮回,不过这次轮回人间道便不会再打开而是沦为其他五道。
范无救听完陆安歌的话,立刻检查起来这些人的死因,待看清无人自杀而亡之后才将他们用勾魂链钩住。
“范大人这是?”陆安歌有些不解的问道,往常阴差勾魂是带回地府之后才会查看死因的,可今日范无救竟然当场查看,难道是地府出了什么事?
陆安歌不由得想道,同时有些担忧过几日的地府之行能否顺畅。
“这几日十八层地狱出了点事情,再加之近几年自杀率暴涨,地狱着实腾不出人手来了,十大阎罗商量了一下决定收魂之时便辨别罪状,若是该受刑之人先压去酆都城管教。”范无救一边将鬼魂打包起来一边对着陆安歌解释。
这些事也没有必要瞒着陆安歌。
陆安歌听完,眉头深深皱起,将厉鬼压入酆都城这种事闻所未闻,十八层地狱这次只怕是有了极大的变故。
遂开口问道:“范大人,能否问问十八层地狱出了什么事?”
“这……陆小姐此次的事情牵扯有些大,阎罗王曾叮嘱过不可外传,在下刚刚对您说了那些已经是破例了。”范无救一副为难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陆安歌明了是问不出什么了,她想了想,在黑无常踏入鬼门的那一刻叫住了他。
“范大人,能否帮我问问阎罗王大人,若我这几日前去拜访地府能否通行?”
范无救微微一愣,转头道:“陆小姐可否告知为何要去地府,这样在下回去才好向上面请示。”
陆安歌点点头,“这是自然,此次我与沈白渊去地府是为了和阎罗王商议构建一种新的玄门和地府的合作关系,范大人您回去便这么说,若是可以放我们通行知会一声便可。”
“当然若是地府腾不出手来接待的话,也可以另找一个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