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范派人到崖底去寻了,但崖下是河流,他们只找到马车的残片,和被水冲到岸边的梁氏的鞋子。
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下面又是湍急的河流,估计是凶多吉少了。
他们接连找两天,都没有找到任何尸体。
他们也没找到其他线索,整件事怎么看都是意外。
……
……
陆府。
花雾面无表情坐在大厅一侧。
大厅里气氛沉重肃穆,陆范和甄氏坐在上方,甄氏垂着眼,神色冷淡。
陆范也只是沉着脸,没有多少伤心难过。
陆范最终叹口气:“为姨娘准备后事吧。”
花雾突然起身,看向陆范和甄氏:“我都已经答应你们,会嫁到明安王府去,你们为何还要执意送走我娘?还背着我偷偷送走?又为何好端端地会坠崖?”
甄氏听见这话,当场就不乐意:“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们害死了她是吗?”
“难道不是吗?”花雾反问。
甄氏声音忍不住拔高:“让她去庄子上,也是为了她身体着想。谁知道会出这样的意外?”
她是不喜欢梁氏。
可这件事她真没做什么手脚,毕竟陆初还没出嫁,梁氏就是一个人质。
“出事的地方,离京城也不远,哪里来的匪徒胆子这么大?别人都没出事,怎么就我娘出事了?”
少女冷冽的目光看过来,甄氏莫名打个寒颤。
但这件事确实跟她没关系,所以甄氏又猛地回神。
她怎么还被一个小丫头给吓到了!
甄氏:“她自己倒霉,还要赖到我身上来?陆初,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要嫁进明安王府,就可以爬到我头上作威作福了?”
甄氏本身就是不服输的人,几句话就和花雾对上了。
啪——
陆范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行了!”陆范眉心皱成川字,“这件事就是意外。”
“这件事没完。”
花雾扔下这句话,离开了大厅。
“她什么态度!!”甄氏指着花雾的背影,冲陆范嚷嚷,“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够了。”陆
。范呵斥一声,“还不是你提的馊主意。”
甄氏瞳孔一震,声音尖锐:“我提的馊主意?呵……这不是你同意的吗?现在出事了,你们都来怪我?”
那死丫头怪到她头上就算了,连陆范都是这个意思。
凭什么啊!!
陆范冷着眉眼:“这些年,你对她如何,你自己也清楚,她就这么一个牵绊,现在这人没了,你说,后面要是出点事,怎么办?”
“那这事能怪我吗?”她当初可是问过他,他点头后,她才去安排的。
怎么现在还是她的错了?
陆范和甄氏说着说着,也争执了起来。
最后陆范甩袖离开,离开前,还交代甄氏,让她偷偷把梁氏的后事办了。
不要让这件事传出去,影响到婚期。
甄氏气得胸口起伏不定。
梁氏死了,还要给她添堵……
……
……
陆子程晚上过来了一趟,绷着脸给她送了一些吃的,好像怕她想不开似的。
“大哥你放心,我没这么容易被击垮。”
“……那最好。”陆子程硬邦邦道:“节哀顺变。”
“……”
梁氏虽然没死,但花雾也不能表现得太高兴,所以任由陆子程在这儿待了一阵。
等陆子程走了,花雾还得去安抚哭晕过去两次的春蝉。cascoo.net
春蝉现在越伤心越好,花雾也没打算告诉她真相。
她对梁氏确实忠心,可要是知道真相后,演不好,那就完犊子了。
陆范和甄氏都没有去想过,这件事会和花雾有关系。
虽然城外出现匪徒有点奇怪,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他们已经接受就是梁氏倒霉,遇上这样的意外的事实。
花雾猜到陆范和甄氏不会为梁氏操办葬礼,甚至会为了婚期,隐瞒梁氏死亡的事实。
所以甄氏来找她,告诉她不能给梁氏操办葬礼,花雾直接冷着脸将她赶了出去。
甄氏哪里被这么对待过。
然而她现在也奈何不了花雾。
婚期越来越近了……
甄氏接连来几次,被花雾冷嘲热讽好几次后,总算让她把话说完
。。
花雾趁机问甄氏要了她手里最赚钱的一家铺子。
甄氏可能被陆范吩咐过,这个时候,不能激怒她。
甄氏肉疼得不行,但最后还是给了。
当然,回去后,免不了和陆范又吵一架。
陆范觉得是甄氏提出那个建议,导致现在出现这样的局面,但凡花雾不受控,他们得罪的就是明安王府。
而甄氏觉得,当初这个建议陆范是同意,现在全怪在她身上,她哪里肯服气。
花雾想起来就在他们面前提两句,流露出自己因为亲娘去世,要撂挑子的打算,两人转过头去就会大吵一架。
为了父母爱情,每天都在努力呢。
……
……
花雾在为父母爱情努力的时候,王姜花却也过得不太好,她总觉得有人跟踪自己。
然而这也只是她的感觉,她没有看见什么可疑的人。
王姜花索性待在香室里恶补知识。
那本荣氏香谱,她也只是偶尔拿出来看看,她现在还有许多原料都认不全。
不过她觉得这香谱在自己手里,她迟早有一天,能学会。
王姜花将荣氏香谱翻一遍,又仔细收好。
窗外,有人悄无声息离去。
消息很快就送到崔景珩手里。
“主子,能确定,那本香谱就在许家那位小姐手里。”
崔景珩听见这个消息,反而松口气,知道东西在哪儿就好办。
他从竹屋离开后,自己就遣人去查那天的事。
最后他找到了一具尸体,多方打听后,终于知道那人是许家的丫鬟。
那天是许家那位寻回来没多久的许家大小姐,带着那个丫鬟出去了。
后来听说遇见歹徒,丫鬟丢下她自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