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曦想找康雨前根本不用去水兵营,只需在千禧公司等着就行。
因为这家伙刚刚结束管制、恢复军衔,就马上抖擞了起来。下午刚刚结束一天工作,就满腹殷勤来到千禧集团总部等着陈安歌下班,还想请她吃顿夜宵。
段曦见面客套了一下:“恭喜雨前兄官升一级。”
毕竟现在是营长,以前却是“代理”营长。
“多谢段兄,不敢当。”康雨前的桀骜收敛了许多,因为叔叔失了势,而现任旅长万将军又是段曦的兄弟,康雨前多少还是知道点深浅的,“安歌小姐什么时候下班?”
“可不好说,这两天的麻烦事太多。治安司设下了圈套,怂恿杜沙集团不停挑拨,结果歌总的手下一不小心就掉进圈套里了。”
康雨前咬牙切齿:“欺人太甚!”
段曦点头附和:“是啊,太欺负人,歌总都被迫向全市市民公开道歉了,对方还穷追不舍呢。”
康雨前其实没听广播,但也从别人口中得知了陈安歌这件事,一番脑补之后,满心都是陈安歌委屈的模样。一个女孩子,向全城市民道歉,那还有法儿活嘛 。
于是双目之中怒火熊熊。
段曦:“这江湖就这样,说到底都是利益,不过雨前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呐。”
“我?”康雨前怔住。
段曦说:“杜沙集团勾结匪帮,才一步步壮大了自己。而他走私的渠道,就是通过南门关卡——那可是驻军把守的地方,此前也是雨前兄水兵营经常巡逻之地。”
康雨前虽二逼鲁直,但脑子并不傻:“南门关卡有人帮杜沙走私是吧?可是跟我无关,我的水兵营不负责关卡,负责南门把守的是保安旅三团三营。”
这个营下属三个连队九个排轮流值班,白班、夜班来回倒。有时候还随即更换轮值次序,为的就是防止别有用心之辈掌握了防守规律。
“三营长和营副是个老实人,不敢胡乱来的。”康雨前果然很清楚,“但他下面有两个连长不实在,贪财好色,其中一个叫金麻子的更是油水捞得很足,在城内置办了两套大宅子了,还养了一房小姨太。”
段曦乐了:“区区连长还养姨太太呢?”
“你这什么话,连长怎么了?手底下百把号兄弟呢,官不小了。”
要是你瞧不起连长,那我这营长也就高了区区一级,那算啥?
段曦:“那倒也是,真想捞黑钱,这现管的职务也足够了。”
康雨前:“改天我帮你查查,弄清楚是哪个王八蛋干的!敢勾结杜沙这老狗,不想活了。”
“别改天了,都火烧眉毛了!”段曦不但希望他帮着查,甚至希望他帮着做一票大的。
康雨前饶是胆大妄为,此刻也吓一跳:“离开防区,出城执行任务?段兄你是不懂部队规矩啊,擅自调动是要掉脑袋的!”
“我请万旅长给你授权。”
“有上峰命令那就无妨。”
其实万木秋手底下足足一个旅,可用的部队很多,但段曦不确定哪部分是可靠的,连初来乍到的万木秋自己都搞不准。
而段曦之所以相信康雨前,一来是他任职从未和关卡哨兵有过交叉,二来他那种舔狗的忠诚不支持他背叛陈安歌。
“那我……这就走?”舔狗看了看楼上陈安歌办公室里的灯火,说不出的委屈。
“我帮你代为转达,我想歌总也会感激你的鼎力相助。”
“多谢段兄!”舔狗告辞。
虽然这厮脑子直,但在自己队伍里的能力还是有的。回去之后第二天,就悄悄查出了问题所在——确实是他所怀疑的那个包养姨太太的连长金麻子出了问题。
而康雨前调查的方式也简单直接——杜沙下属的那个崔大有运输车队,每次出城时候,都恰好是金麻子这个连驻防的时候,但不固定是下属哪个排。
若是排长被腐蚀了,那么车队肯定就只能在这个排驻防时候才敢偷偷出城。结果该连三个排都给崔大有的车队放行,只能说明连长有问题。
何况连长的津贴不高,也就比一般白领多了一些。能在丹江城里弄两套大宅子、包一房姨太太,连万木秋的合法工资都够呛能办到。
而金麻子手底下三个排轮值的时间,要在两天之后,连续执勤三天。
同时沈岚那边的线人也反馈回来消息,崔大有的车队三天后的凌晨有一批货要出城,足足五六辆大卡车。
这不就巧了吗。
而在这两天里,董氏和钱氏折腾出的闹剧也愈演愈烈。
一方面,他们策动杜沙集团继续派马仔到处闹事,搅合得小极乐天乌烟瘴气。而由于陈安歌庇护下的商户们都收到了消息,表示“暂时保持耐心”,导致了杜沙集团的气焰越发嚣张。
于是一些商户乃至于小极乐天的大企业主都纷纷动摇,认为陈安歌已经无法掌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