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熹剑光急催,背后无数丝线紧追不舍。
他仗着通读过雪山派门规,领悟了最上乘的剑术,每每在间不容发之间,躲过了丝线的捆缚。
十六七岁少女,小手虚空抓了几次,没有抓住严熹,喝道:「小贼,算你滑溜,姥姥懒得与你计较,放你一马便了。」
严熹见背后的丝线,果然撤去,也按落了剑光,正要说话,就有无数丝线四面八方而来,把他牢牢捆缚起来。
却听得耳边,笑声如银铃,叫道:「好叫你知道,什么叫兵不厌诈。」
严熹苦笑道:「神姥,你何等修为?何须跟小辈玩什么兵不厌诈?」
他一面求情,一面暗暗把白龙钩取了出来。
严熹偷偷试了,玄叶剑斩不动这些丝线,但他相信白龙钩必然可以。
只是严熹不知道,这些丝线究竟是法宝,还是法宝,若是斩断了,是稍稍运功,随即复原,还是就此毁去,故而不敢立刻动手。
他暗暗忖道:「若是能说通道理,还是莫要泼妇沉舟。要是说不动道理,就用白龙钩斩断这些丝线,赶紧逃了出去,让老师和铜山老祖前来救人罢。」
「我也没必要,把自己搭了进去。」
神姥冷哼一声,说道:「若不玩些手段,想要抓你还有些费神。」
「铜山老鬼怎么忽然风骚起来,还想要娶亲了?」
严熹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难道说在海外被妖族大公围攻太多次,想要拉个人来一起填坑?若是这么实话实说,只怕神姥就不是捆缚,是要滴蜡了。
他一边瞎编,一边答道:「像是年老寂寞,欲求个才貌双全的老伴。」
神姥呵呵一笑,说道:「什么才貌双全的老伴?须得三个之多?他不光是我这里派了人,还去一驮大师的天龙庵,尹秀千年的道场都求了亲。」
「姥姥也想知道,若是三家一起答应,他打算如何?」
严熹心道:「这消息怎么走漏了?」
他绞尽脑汁,想要把瞎话编的匀称一点,总不敢把拿云叟的原话说出来,铜山老祖不怕多操劳一些。
这么说话,就是嫌弃寿命太长,非要找个死来尝尝。
虽然他注定了只能活到十七岁!
严熹虽然是个网络写手,但这种情况,还真编不出来理由,只能哼哼一声,说道:「弟子也不知道,铜山老祖怎么个想法。」
他特么真扯不出来了。
神姥倒背双手,转了几圈。
严熹躺在地上,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暗暗忖道:「不是说,这个老东西是青鸾吗?怎么一手丝线玩的出神入化,好像蜘蛛精?」
他瞧了一眼,被丝线化茧裹住的铜山老祖大徒弟,以及随行的铜椰岛弟子,微微觉得不对劲。
他也算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但这些人毫无反应,一动不动。….
严熹暗忖道:「这些人,莫不是死了?」他脑袋一晃,一只玄黑大手悄悄飞出,在铜山老祖的大徒弟脸上轻轻捏了一把。
严熹也没料到,一把下去,就把铜山老祖的大徒弟捏瘪了,心头大惊,叫道:「是不是用力太大?把人给捏坏了?」
他稍稍查看,不由得心惊,铜山老祖的大徒弟,已经只剩下空壳,一身血肉尽数空了。
严熹心头冰凉,暗叫道:「这是被什么妖怪吃了?这个神姥,绝非是正经东西,我不能再多留下,要赶紧走。」
严熹还有些不死心,催动玄黑大手,四处摸了一遍,被大茧困住的铜椰岛弟子,已经都只剩下了空壳,一身血肉
都不见了。
严熹这才确定,这个神姥绝非良善。
他暗暗催动了白龙双钩,一道白光冒出,顿时把丝线都纷纷斩开。
脱了捆缚,严熹急忙驾驭遁光,一路疾飞。虽然听得背后神姥不住的怒喝,却也不敢回头,仗着白龙双钩遁速比玄叶剑更快,飞了十余分钟,终于一举冲破了小楼,冲上了半云空。
严熹拨转白龙钩,对烹云说道:「快些拦住后面的妖怪,对方八成是个蜘蛛,不是什么鸟儿。」
烹云驾驭了九阴归元剑,迎了上去,听得严熹出言提醒,不敢怠慢,跟小楼里飞出的无数丝线纠缠一起。
烹云亏得有了严熹的提醒,剑光转了几转,斩开了这些丝线,却见一道寒光飞出,乃是一口精致的飞刀,刀光如虹,招数似水银泻地,四面八方向自己攻来。
那些丝线虽然厉害,但遇到白龙双钩,九阴归元剑这样顶尖的飞剑,非但阻挡不住,还要有些吃亏。
这位「神姥」放出了飞刀,严熹担心徒弟,叫道:「苦和尚去帮师兄一把。」
苦和尚急忙施展摩诃戒刀,跟烹云一起双战这位神姥。
飞刀化为银虹,遍天乱飞,烹云剑术出色,苦和尚有降魔般若掌和步步生莲神足通傍身,寻常剑仙之辈,便是对敌一个也斗不过,这位「神姥」恶斗两人,居然还是从容。
烹云一面催动了九阴归元剑,一面暗叫道:「可算是遇到了对手。」
烹云自负剑术,把一身本领全数使了出来。
神姥虽然功力深厚,剑术却实不如烹云,雪山派以剑术变化,称雄九大剑侠门派,烹云又是参悟了上乘剑术的人,但神姥的一口飞刀也极厉害,银虹惊天掠地,跟烹云恶斗不休。
苦和尚剑术略差,他没参悟过雪山派门规,剑术一半是从佛法参悟,一半是当年凡俗剑术演化,屡次运使摩诃戒刀上前,都被银虹略略一崩,就弹飞了开来。
苦和尚这才知道,原来自己跟烹云的剑术,差距居然这般大。
苦和尚暗暗忖道:「平时师兄跟人斗剑,每每轻易取胜,也就看不出来高低。我一直都觉得,师兄虽然比我更强,但剑术也未必就强出多少,此时才知道,原来差距这般远。」
烹云把雪山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