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温笑了笑, 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虽然月月天分出色,但是因为年龄的原因,到时候进了乐团之后,也得一步一步来, 不太可能一开始就和乐团里的老成员们一起上台, 到了公演的时候, 就算是上台, 也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位置。
但是现在有了这两人的保证,也就免去了慢慢熬的这一步了, 月月待遇肯定会更好的, 经过公演之后, 就算她年纪小,但是有了一层资历了, 以后在乐团里也就有了地位了。
看完文工团这边的表演之后,又跟着一些老朋友叙了叙旧,让自己学生在这些人面前刷了脸之后,看着时间到了要中午了,他才带着程荔月回去。
本来黄文红还想留着程荔月吃完午饭再回去的,但是程荔月婉拒了, 因为今天中午她要和爸妈一起去姥姥家吃饺子, 今天是大年初一, 肯定是要去的, 以前每年都是这样的。
虽然没能把小姑娘留下吃饭,但是黄文红还是道:“老大,你去把妹妹送到站点, 看到妹妹上车了再回来, 这大冷天的, 路上人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因为黄文红这个师母态度坚决,而且老师的大儿子已经换上鞋子准备送程荔月回去了,程荔月想要拒绝都没有办法,只好让这个哥哥送自己回去了。
程荔月还是像是来的时候把自己包裹地严严实实的,手里抱着小提琴,到那边的站点等车,大约是她运气好,刚被送到站点那边,公共汽车就来了,楚家老大按照母亲之前的叮嘱道:“程妹妹,你上车吧,下车之后路上小心,到处都有雪,别摔着了。”
程荔月摆了摆手,这才上了车。而等到她下了车之后,就发现爸妈已经在下车那边的站点等着了,爸爸一看到她从公共汽车上下来,就过来接过她手里的小提琴道:“走,我们一起去你姥姥家。”
路上,程金华问闺女道:“路上滑,要不要爸爸背你走吧。”
今年不巧,就在除夕那天下起了大雪,一下就是一整天,雪都要有四五厘米厚了,只过去了一夜,根本化不了,这会儿路上的雪还没有铲尽,有的地方有积雪,走过去还得深一脚浅一脚的,有的地方积雪虽然没有了,但是却结了冰,很容易滑倒。
程金华这会儿就算是跟媳妇两个人一起牵着闺女走,但是还是不放心,就想着要不要背着闺女走,他并不觉得闺女多重,背起闺女更是轻轻松松的。
程荔月听了,立马拒绝道:“我都大了,不要背,我觉得自己可以走的,而且你和妈妈都在牵着我呢,肯定不会滑倒。”
程荔月她觉得自己还是要面子的,这会儿要是被爸爸背着走,遇到熟人肯定会被笑话的,她觉得还是自己走更好一点,反正她穿着小羊皮靴,是前几天虎子哥哥送她的,防水防滑还很保暖,这会儿在雪地里走着,脚一点都不冷。
闺女不要,程金华只能听闺女的了,不过这会儿夫妻俩把闺女牵得紧紧的,生怕闺女摔着,程荔月也没办法,牵着就牵着吧,总比背着好啊!
“妈,我们来了!”黄从云一进大门就喊道。
“路上没摔着吧?这到处都是雪的。”黄姥姥关心地问道。
“没摔着,我们一起牵着手过来的。”黄从云笑着。
“那就好,我跟你说啊,咱们这边的街道委员会里啊,昨天还冻死了一个人呢!除夕那天跑去和兄弟喝酒,回来的时候摔倒了,然后再加上喝醉,没有爬起来,后来这一夜过去,就冻死了。”黄姥姥心有余悸地说道。
黄从云没想到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有些心有余悸,感叹道:“这大过年的就有了丧事,一家子人可要伤心了。”
黄姥姥道:“可不是吗?不过本来这事也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但是现在呢,那边街道委员会的人说,大过年的那人家里遭到横祸,以后媳妇孩子日子肯定都不好过,于是就号召我们捐款给那家人。”
黄从云听着她妈的话,感觉她妈好像是不赞成这事,她问道:“捐款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黄姥姥有些生气地说道:“捐款也就算了,还要求每家最低捐一块钱,倒不是咱们家拿不出这钱来,而是我觉得这钱捐出去,就是进了街道那群人的腰包里。
街道这边那么大一片,少说也有五六百户人家,一家最低一块钱,这也有五六百了,以前哪里有过这样的捐款?普通人家一年能存下一百块钱就不错了。
这会儿要是街道那边的人不从里面抠钱,直接把这五六百块都得那死了人的家里,这家人一下子就成了咱们这边的大户了,你说那些捐钱的能愿意?今天不少人都在嘀咕呢,一块钱不是小钱,省着点都够一家人几天伙食费了,你说哪家愿意被这样强行捐钱?”
黄从云不解道:“为什么这次突然一下捐这么多钱?以前不都是出了事自愿捐款吗?”
黄姥姥道:“谁知道呢?就算大家都不想捐的,但是街道委员会那边发话了,这会儿谁敢不捐?不然下一个批|斗的就是你家了,这几年那边做事越发张狂了,谁敢得罪他们?”
黄从云默然,自从“街道办”改名“街道革命委员会”天天开始搞运动后,行事便越来越过了,大家见着街道委员会的人都是避着走,这回儿就算单单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多数人家应该也会咬咬牙把这钱捐了的。
黄从云安慰道:“算了,就当是给剩下的孤儿寡母的安家费了。”
黄姥姥听了,就更气了,道:“你当这冻死的那个是好人啊?之前天天带着人批|斗这个批|斗那个的,还闹出了人命来,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