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屋里。
江战霆一把薅住叶父的衣服领子。
他本就身材高大,又一身气势,平时不笑时显得又冷又硬、又凶又狠,如今这一脸冰冷,更像个活阎王转世,简直就跟杀神似的。
而叶依倩正一脸着急,活像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她看着这样的江战霆,不知怎的,就提心吊胆了起来。
“江……江战霆?”
“你有话好好说,你先把我爹放开?”她一副很无助的模样。
然而江战霆只冰冷地扫了她一眼,便别开了视线。
“听说你们一家以前没少欺负我媳妇儿,对吧?”
这些天他当然不是白混的,私底下打听了不少事,早把谢菁琼从前那些遭遇调查清楚了。
今日白天时,叶母作妖闹事,他当时没发作。
但,以为这就算完了?
敢欺负他媳妇儿?
寿星老上吊嫌命太长了?
活腻了?
活腻了还不如直说!
他成全他们!
神色一凛,他样子变得越发阴狠,却也理直气壮。
他给他媳妇儿撑腰来了,帮他媳妇儿出气来了!
……
谢菁琼隔着一堵墙,听见里面的动静,扒着窗台悄悄探出一个脑瓜尖儿。
江战霆正背对她这边,烛光昏黄,屋子里一片昏暗,而叶父早就吓坏了。
“这、这……误会,误会!江家大小子,快把手放开,这真是误会。”
“琼琼她娘是我媳妇的远房表妹,往上数几代,那可全是一家人,咱哪能欺负自家人呢?”
叶父是真怂,主要是江战霆这模样太过瘆人。
但江战霆推了他一把,叶父立即摔得四仰八叉。
江战霆顺手四处看了一圈,突然捞了一把凳子过来,“我媳妇以前因为你们吃过不少苦,你是哪只手打的我媳妇,哪只手踹的我媳妇?说!”
“不说,两只手、两条腿,就都别想要了!”
叶父脸煞白,这江战霆咋就油盐不进呢?他实在没辙,不得已,只好朝叶母和叶依倩那边投去求救似的眼神。
叶依倩恼火得很:“够了,江战霆!你有什么火气冲着我来,你对我爹这样,你这又是想干啥?”
她竟然冲上来想推搡江战霆,然而这强势冷悍的男人,阴鸷又锐利的眼神猛地瞥了过去,那副模样杀气腾腾,叫叶依倩心中一惊。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江战霆冷笑:“虽说我不打女人,但你以为,你们两个跑得了?”
他讽刺地瞥眼叶依倩和叶母:“菁琼嫁进我们老江家,那就是我们江家人!”
“我爹娘脾气还算温和,顶多和你们吵上几嘴,但我江战霆可没那么好的脾气。”
“除了我媳妇的事儿,我听说……当初上头传回我牺牲的消息,你们家想抢我那笔抚恤金?”
他像是气笑了,薄唇一扯,却也越发讽刺。
“叶依倩,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警告你,往后你最好离我们一家人远点,也离我媳妇远点,不然如果再出什么事儿。”
“就是这个下场!”
说完,他抡起手中凳子,咣地一声,伴随着叶父的一阵惨叫声,霎时鲜血顺着地面流淌而出。
“爹!!”
叶依倩喊得撕心裂肺,可这还不算完。
江战霆穿着军靴,砰砰几脚,每一脚都踹在叶父的骨头关节上。
他媳妇以前不大聪明,但他听人说,有回叶父在外面耍钱,回家后喝多了,那天晚上她媳妇被乡亲们送去公社那边的卫生所。
事后有人问起,叶家这边说是她媳妇自己摔的,欺负他媳妇傻。
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江战霆心明镜似的,那明明是被叶父打的。
一个大老爷们儿,自个儿赌输了钱,借酒装疯竟然打骂一个小姑娘?
更甭提那时候叶家住在谢家的房子里,吃喝花用全是谢家的。
这是什么人?
这还算人吗?
“住手!!”
叶依倩一脸狰狞地冲过来,她猛地一用力,想推开江战霆,却被江战霆反剪住手臂。
“咚”地一声,她腿弯挨了一脚,竟然跪在了地上,磕得膝盖骨都仿佛快裂开了。
“啊——!”
这对叶家而言完全是场无妄之灾,叶依倩打死也想不到。
江战霆自打回乡后,并未干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可原来这人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是个狠的。
他前面那些天全用来了解村里的情况,而今夜是来叶家清算总账的。
叶母也慌了,哪怕她是个泼妇,但这会儿也被吓破了胆子。
“江战霆,你干啥?你撒手!你不想干了?你想闹出人命不成?”
“老子都退伍了,往后就是一无业游民,少跟我整那些没用的!”
说完,他又一脸嫌弃地瞥眼叶依倩,什么玩意儿!
这叶依倩当初死皮赖脸地逼婚,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老江家是个厚道人家,哪怕并不待见她,但因她四处嚷嚷,闹出不少流言蜚语。
老江家这边只能吃个哑巴亏,而江战霆算是被赶鸭子上架。
如今江战霆回乡那些事真是糟心透了,而屋里的情况也越发紧张。
直至——
“咕噜噜噜噜!!”
江战霆耳朵一竖,猛地看向窗户外,霎时就和那个扒着窗沿偷看这边的小脑袋对了个正着。
“媳妇儿?”
他吃惊瞠目,下一刻,立即撒手,一脸心虚。
“那个……我啥也没干?”
窗外的谢菁琼:“……”正揉着肚子。
之前吃撑了,后来又和江战霆胡闹了太久,反倒是忘了服用灵泉水,这会儿她肠胃不舒服,感觉像是要闹肚子。
而隔着一扇窗,瞧着仿佛干啥坏事被人抓包的江战霆,她心里啼笑皆非。
表面却一副傻白甜模样。
“霆霆,你怎么还不回家呀?”
“我来喊你回家睡觉!”
腾地一下,江战霆俊脸通红。
睡,睡……“咳!”
他以拳抵唇,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