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父的火气全都洒在了叶母身上。
叶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我哪承想竟然这样啊,再说了,要不是谢菁琼那个死傻子打了咱们倩倩,我也不至于去找她算账。”
反正这回偷鸡不着蚀把米,不但没占上任何便宜,还反而损失巨大。
叶父沉了一口气,看向旁边的叶依倩问道:“闺女,咋样,手还疼不?没事吧?”
叶依倩正恨恨地咬着牙根儿:“我没事儿。”
她回了一嘴,接着起身,看了看这宽敞明亮的大院子,屋里窗户很大,地面全是水泥的,她是从几十年后重生回来的,以后世人的眼光来看,这青砖大瓦房,哪怕看似气派,但依然是农村人家,也就那么回事儿。
然而住在这种房子里,已经足够叫人羡慕了,这是当下叶家最好的住处。
哪能就这么搬走?
“不行,我不搬!”
叶依倩攥着手心,一脸的不甘心。
她嘀嘀咕咕说:“甭管咋的,反正我不能搬。”
“而且都快入冬了,咱家老房子早就住不了人了,每年冬天都特别的冷。”
“真要是搬回去,今年冬天可咋过?”
叶母也愁,但大队长在青山屯很有威望,人家那边发了话,如今是不搬也得搬。
然而,叶依倩走了过来,“娘。”
她拉着叶母的手,一脸算计地嘀咕几句。
叶母起初还抑郁寡欢,但听着听着就眼珠子一亮。
“好闺女!”
她一脸惊喜地看着叶依倩:“你说说,你这脑子咋长的?咋这么聪明呢?真不愧是我的好闺女!”
叶母高兴地拍了下大腿,喜上眉梢。
叶依倩则冷笑一声。
“反正谢菁琼那小傻子已经嫁进江家了,这么大的房子放着也是放着,咱们一家住这儿怎么了?”
“您就按我出的这个主意来,我就不信了,她还真能把咱们撵走不成?”
她一副鄙夷模样,像在轻视谁似的。
旁边叶父看得一脸迷糊:“你们娘俩嘀咕啥呢?”
叶母翻个白眼:“你少管,总之这事儿解决了!”
说完,叶母立即起身,等不及就想出手了,但叶依倩扯了她一把。
“娘,等天黑的。”
叶母一琢磨,心想也是,这大白天的,万一真叫人看见,那可不太好。
“成,那咱就等等。”
……
转眼一夜。
第二天。
“大伯母,起床啦,再不起床太阳就晒屁股啦!”
坦白讲谢菁琼睡不惯这种农家土炕,而她那个灵泉空间不但囤了许多物资,更是可以饲养家禽活畜,另外就是她本人可以进入空间中。
空间里有座古香古色的中式宅邸,远比古代那些王侯府邸还气派,早在上辈子她就精心布置过。
所以既然睡不惯硬邦邦的土炕,她也没勉强自己,昨儿晚上门一关,她就立即钻回空间进入那个大宅子,直至翌日醒来时,听见空间外面传来六儿奶声奶气叫她起床的声音。
顺带一提,她人在空间里,不但能听见外面的声音,而且这里天色和外界同步,外面是白天,这里就也是白天,如果外面是黑夜,这里也是黑夜。
甚至就连刮风下雨这些天气也一致。
穿戴整齐后,她立即出现在江家大院的屋子里,三两步扯开房门,看见六儿正一副憨态可掬的模样,小手还乖乖巧巧地捧着一条热毛巾。
“大伯母,来,擦脸脸。”
孩子奶声奶气的,可萌死个人了,小家伙才两岁,哪怕瘦了点儿,但看着白白净净,可可爱爱。
如果能再长点肉,那就更好了。
“六儿真乖,谢谢六儿。”
谢菁琼一把抱起孩子,亲了一口孩子的小脸蛋,然后接过热毛巾擦了一把脸。
外头老四媳妇孙秋怡看见了,立即小小声地说:“大嫂……六儿最近长个儿了,变重了,你快把他放下,他挺沉呢,别累坏了你。”
六儿搂紧谢菁琼的脖子,他回头看向孙秋怡:“妈妈,六儿不重哦,六儿可轻可轻啦。”
谢菁琼忍俊不禁,她抱着六儿走向孙秋怡:“放心,我力气大着呢,一百来斤的大活人都能一下子抡飞。”
孙秋怡想起昨儿叶母被谢菁琼甩出院子的事情,登时卡壳了一下,有点适应不能。
因为在江家所有人心里,谢菁琼这个小傻子一直是柔柔弱弱的,是个需要重点保护、重点照顾的对象,就差没把她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柔弱菟丝花了。
可偏偏她力气又那么大,这……反差实在太惊人。
“大嫂起了?”
正好老三媳妇从厨房出来,她眼光一亮,冲着谢菁琼这边招招手:“大嫂快来,咱的淀粉好像沉淀好了。”
谢菁琼一听,也立即来了精神,之后几人挤在小小的厨房里,盯着那几个大桶大盆子,盆底已经囤积了一层厚厚的乳白色淀粉浆,就只差最后一步烘干了。
但家里没有烘干机,只能放在太阳底下等着自然风干,当然也可以烧火,用家中土灶大铁锅。
可这玩意儿一个弄不好,容易把淀粉炒熟,介时可就白忙活了。
“走,咱先把盆子搬到外面去。”
她说着,立即带着几个弟媳妇忙活起来。
六儿像个小小不倒翁,才两岁的孩子,学步比较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时不时地摔个小屁股蹲儿。
他也不知面粉是什么,但听家里说过粉条,知道粉条是能吃的,于是张嘴露出一口还没长齐的小米牙,嗓音嫩呼呼地问谢菁琼。
“大伯母,条条什么时候能吃呀?”
谢菁琼觉得这孩子喜气,顺手捏了捏孩子的小脸蛋儿,学着六儿的语气回答他:“条条还要再等等哦,嗯……我估计得晒个一两天吧!”
“晒成干粉,用手一抿能搓开,就差不多成了。”
“大伯母,为什么条条不是长长的样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