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菁琼闻言一愣,她一脸错愕地看向对方:“征哥?”
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贺远征。
当初贺远征和叶依倩的事情了结后,贺母何雯芝就因得知真相,被叶依倩气得大病了一场。
听说病情很严重,等谢菁琼得到消息时,贺远征已经把何雯芝带走了,那之后这母子俩再也没有回来过。
二人在青山屯并不起眼,本就很少和外人打交道,只是偶尔有人提起贺家时,也是不禁唏嘘,甚至做出过许多不好的猜测。
有人说何雯芝大概是不行了,估计进城治病时已经病死在医院里了。
也有人说,全怪叶依倩,没想到叶家闺女竟然是那样儿的,张冠李戴,抢占人家的功劳,蒙骗了贺家娘俩,总之叶依倩的名声已经烂透了,如今大伙儿一提她,就一脸晦气地直撇嘴,恨不得路过叶家门口都得啐两口。
“征哥,这……”谢菁琼看着比起从前消瘦了许多的贺远征,他的神色很憔悴,双眼布满了血丝,甚至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
突然间,谢菁琼瞳孔一缩,看见贺远征戴在胳膊上的一条黑布。
他们这儿有个规矩,只有守孝的人,又或者是家里有亲戚过世的人,才会在胳膊上戴这种黑布。
登时,谢菁琼心凉了半截儿,“对不起……”
她不敢直视贺远征。
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起初因为叶依倩的关系,她尽量和贺远征拉开距离,后来两人渐渐熟了,每当她这边出事时,贺远征都会第一时间表现出态度,都会过来帮她。
听说他和何雯芝离开青山屯时,她不是没担心过,甚至还去了一趟公社,企图问问他那些朋友,可忠叔他们也不知他身在何处。
线索就这么断了,但假如……假如她能拿出自己的灵泉水,帮他治好何雯芝,或许他就不必承受这份丧母之痛……
这一片刻,谢菁琼是真的自责了,为自己的不作为,为自己的来不及。
贺远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连忙摘下胳膊上的黑袖标,接着一言难尽地说:“我娘挺好的。”
“啊?”谢菁琼懵了。
贺远征再次无语,指了指不远处那个房子:“有个朋友家里办丧事,我去帮忙张罗了,老人今天刚火化,这几天忙着帮他守灵没睡好。”
谢菁琼:“emmmm……”
难以言说的心情叫她实在是接不上话。
贺远征扯唇一乐,想揉揉她的头,感觉她这样怪有意思的,但蠢蠢欲动的手刚要伸出来,顿时一道刀子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贺远征:“……”脊梁骨一毛,面无表情地看向江战霆,江战霆同样面无表情地看上他。
二人视线在半空中交汇,最终贺远征一脸无语地后退了几步,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谢菁琼从兜里掏啊掏,其实是从空间里拿出一罐蜂蜜来:“征哥,回头这个给你家婶子泡水喝,对身体有好处的。”
贺远征:“?”见是蜂蜜也没多想,接过来谢过之后继续看着这小两口。
谢菁琼说:“大宝他们该上学了,我俩这趟来县城主要是想打听打听。”
贺远征了然,“这事儿我熟,走,先找个地方吧,虽说都出正月了,但冰雪还没化,外头太冷了。找个暖和地方,等会儿慢慢聊。”
……
贺远征显然对这附近地形很是熟悉,不久就带着两人来到一家小饭馆,点了一个杀猪菜,里头有酸菜,排骨、五花肉,还有血肠等等,分量十足的一大盆,足够三个人一起吃了。
谢菁琼哪怕还不饿,哪怕早上吃过饭,但那酸菜酸溜溜的,很是开胃,而且汤水很热乎,泡在米饭里,一口下去连汤带饭,那真是更香了。
这样一来她竟然吃了一大碗米饭,都把她自己给吃得撑到了。
贺远征一边啃着排骨一边说,“我有个朋友是县城一家小学的老师,刚刚遇见你们的那个地方离英雄小学挺近的,你们之前去英雄小学了?”
谢菁琼点着头,“是去了一趟……”
贺远征说:“你要是想把江律他们送进英雄小学,那我只能说,你还是换一家吧。”
谢菁琼一脸悻悻,“我知道,他们要求学生要有县城这边的户口。”
“不是因为这个问题,”贺远征摇着头:“我也是听我那个朋友说的,英雄小学那个校长不是什么好人,私底下乱搞男女关系,连带着学校里的风气也不太好,他们那儿很多老师都是靠关系进去的,有些人甚至识不了几个大字,靠钱买了个教师资格……总之那地方乱得很,孩子在那种地方受教育,是真的不合适。”
谢菁琼:“?”
听得有些发懵。
“乱搞男女关系?英雄小学的校长?江成斌?”
想起江成斌那副对外风度翩翩的儒雅模样,以及据传是县长千金的的江二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