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江律为此抑郁,那幽幽的小眼神没少偷瞄江战霆。
而,江战霆呢,他就跟滚刀肉似的,稳稳当当地坐在那张小板凳上,屁股都没挪一下,就只抱着一捆苞米杆子,殷切地望着他小媳妇儿。
仿佛他眼里再也容不下其他人,仿佛这世上就只剩谢菁琼一个人似的。
谢菁琼神色微顿,心里突然冒出个念头来,霆霆这样还怪可爱的。
哪怕用“可爱”二字形容一个身高一八八,接近一米九,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有点不适合,但,这份反差,莫名戳到谢菁琼萌点。
她忍俊不禁,抬手在江战霆头上狠狠一揉。
她rua的很开心,而被rua的男人表现也不赖,竟然陶醉地眯起了眼睛,露出个舒舒服服的表情,一看就知道很享受。
这一波啊,两口子双赢,只有大宝江律受伤的世界达成了。
江律:“……”
大伯太可恶了!
他决定了,他生气了,哄不好那种!
江战霆:“?”
小屁孩儿生毛气,闪一边去。
他心说,你一个侄子,又不是我媳妇儿,老子才不会哄你!
……
不过,这边气氛虽然不错,但是另一头,炕屋之中,江老头江老太一个坐在炕上剪烟丝,另一个绷着脸心里愠了一口气。
“老头子,我觉得,这不成啊!”
江老太思来想去,突然这么说了一句。
江老头看了她一眼:“哪儿不成?”
老爷子其实挺心虚的,以为老太太在介意江晓兰那事儿。
他心里琢磨着,家里的烂事是真挺多的,打从年轻时开始,老太太就没过过消停日子,年轻时要么是婆婆闹腾,要么是江晓兰作妖。
她也算是吃过恶婆婆的苦,所以等岁数大,儿子们娶媳妇了,才把媳妇儿们当成自个儿的亲姑娘疼。
江老太翻了个白眼,一屁股坐到江老头身边。
“不枉那丁大枝闹腾一场,她也算给咱打了一个预防针。”
老太太这么念叨着,心里直琢磨。
其实早在当初粉条厂成立时,就有不少人拎着东西来老江家走动,而每当江老太出门时,总会被一堆婶子包围住。
那些人的心思很好猜,不外乎是打感情牌,想从她这边下手,看看能不能混个工人岗位。
哪怕城里那些大厂职工瞧不起他们这种乡下土办的小厂子,可是对于生活在青山屯的大伙儿来讲,哪怕是个小厂子,但只要进去了,就好歹算是一个职工了,而且还有工资拿,咋的都比种地强。
所以,也可以这么说,如今老江家几乎是青山屯最受欢迎的一户人家!
可是这次肥皂厂的动静非同小可,越来越多人打他们的主意,这事儿要处理不好,兴许会给老江家招黑,到时候兴许有人没能进厂当职工而怨恨老江家。
江老太越想越觉得,这可太是个事儿了,这事儿可不能不当一回事儿。
“老头子,你说咋办?”她把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他们这地方讲究人情味儿,大伙住在一个屯子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万一关系闹太僵,兴许老江家直接就从最受欢迎变成最不招待见了。
而往后日子还长着,就好比刘婆子和江晓兰那种人,偶尔给他们添堵一回都能叫大伙儿难受够呛,这要是再多几个那样的,再多添几回堵,那这日子也不用过了,到时候整天受气得了。
江老头皱了皱眉,也觉得这问题有点严重,不禁沉着脸思忖了起来。
“爹,娘,饭好了,该吃饭了。”
谢菁琼做完饭,趁着老二媳妇他们摆饭的工夫,她掀开门帘子进来,一眼就看见老两口那副忧心忡忡的表情。
“这是怎么了?”她一脸的迷惑,闹不懂这是出啥大事儿了,怎么老两口·活像天塌了一样。
江老太一看她,立即起身,拉住她的手说:“琼琼啊,你说这事儿咋办……”她说起自己的顾虑。
谢菁琼愣了愣,她的灵魂超前几十年,而后世人多数都活得比较冷漠。比如住在同一个小区同一栋楼的住户,很多人过了好几年甚至不知自己上下楼的邻居姓什么叫什么。
按她的看法,没必要顾虑那些,老江家在青山屯的地位已经吻了,况且他们又不是人民币,肯定不会人见人爱。况且就算他们老江家真是金子银子,还有人视钱财如粪土呢,这是个众口难调的问题。
不过老两口的顾虑确实也有点道理。
“怎么了?”
江战霆见小媳妇儿一直没出来,怕菜凉了,于是进来喊人,结果搭眼一瞅,就见他爹、他娘,还有他媳妇儿,全是板着一张脸,一副思考人生大事儿的模样。
“这是?”江战霆就如之前的谢菁琼,同样是一脸懵逼。
谢菁琼叹了口气,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