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饭这种活儿,老江家的男人们不是不会,就江老太那性子的,可不像旁人家,不惯着那套毛病。
比如往年春耕秋收时,家里的饭菜都是谁不忙谁来,有时候江二弟他们先把活儿干完,要么去地里帮媳妇们,要么就是回家张罗饭菜。
只不过嘛,这玩意还真是挺看天赋的,手艺确实是比不上各自媳妇儿。
而这山鸡野兔都是好东西,若是让他们掌勺,他们自个儿都心疼,怕把肉给糟蹋咯。
谢菁琼在旁看得忍不住直笑:“这有什么呀,又不是什么麻烦事儿,都去屋里等着吧。对了!”
她扭头看向江战霆:“霆霆,我刚看家里柴火不够了,你去帮我抱点柴火,一会儿给我烧火。”
“成!”江战霆答应得痛快,扭头就走了。
不多时,江老太,老二家的、老三家的,还有老四家的,几个妯娌听见消息,全都挤进了厨房。
杀鸡的杀鸡,宰兔子的宰兔子,反倒是江战霆。
扛着一捆苞米杆子回来时,就发现这小厨房人满为患了,已经没他下脚的地方了。
江老太嫌他大高个子占地方,那叫一不待见,摆着手直催他:“出去出去,赶紧出去,别在这儿碍事!”
江战霆:“……娘,我想帮我媳妇儿烧火!”
他一脸可怜巴巴。
江老太脸皮子一抽,那叫一无语啊,一巴掌抽他肩膀上,“咋?琼琼又丢不了,让你离开一下都不行?你帮个屁的烧火,我看你就是想和你媳妇儿黏糊!”
要不咋说知子莫若母,江老太又瞪了江战霆几眼,然后把这碍事儿的撵出去了,这样一来小厨房就成为家里这些女人们的天下了。
大伙儿说说笑笑,切菜的切菜,淘米的淘米,忙得那叫一热火朝天。
而被撵出来的江战霆站在院子里,插着腰无语望天。
咋就这样呢?
他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儿。
感情自己还得和他老娘抢媳妇儿,偏偏还抢不过,你说气不气!
……
中午一大家子坐在堂屋,孩子们捧着碗,一个个吃得小嘴儿油乎乎,大人们全都乐呵呵。
桌子上的主菜是干煸兔肉和土豆炖鸡,除了这个还有一盆萝卜丝烫,以及一道酸酸开胃的溜白菜。
一筷子下去,那叫一个香,满口都是肉!
油水放得足,肉也炖得香,要是吃腻了就来口溜白菜,然后再喝一碗萝卜汤,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暖呼呼的,齿颊留香。
“对了,琼琼啊,”直至吃饱后,老太太撑得瘫在椅子上不能动,正在那儿揉着肚子消食呢。
她突然想起了正经事儿。
“小沈同志那件事儿,你跟战霆说了没?”
谢菁琼笑呵呵的,“说了说了。”
之前从山上回来时,她就把这事儿提了一嘴。
“霆霆说明儿领着我去公社,带我去沈同志那儿走走。”
“成!”
老太太拍着手,“不过我琢磨着,人家帮了咱家不少忙,这土豆白菜又不是啥稀罕玩意儿,正好……厨房里头还剩一只鸡和一只兔子。”
“我看小沈同志身体不大好,不如咱再带上一只山鸡?正好帮他补补身子?”
谢菁琼就喜欢老太太这个大方劲儿。
当家里条件不好时,那当然是先可着自家人来,可当家里宽裕后,老太太也没像个守财奴似的,没这也舍不得、那也舍不得,她觉得过日子就得这样。
钱是挣出来的,不是攒出来的,不能总想着未来咋样咋样,得多注意当下,毕竟人是在当下过日子的。
趁着福气还在就赶紧享受,以后的事情当然得多打算,但也得两把抓,不能光顾着未来不顾着现在。
对此,一旁的江战霆也只是笑笑。
其实按他和沈漠重的关系,不必那么客气,客气反倒外道了,但走动走动也不错,正好挺久没看见沈漠重了。
而且……
江战霆这次回部队听说了一件事,他觉得,他有必要得提醒沈漠重一下。
……
翌日,家里大人孩子一大早就出门了,大人们忙着干活,忙着建设肥皂厂、盯着粉条厂,而孩子们则是穿着棉衣棉裤四处跑。
往年这时候,因为家里缺少棉衣服,孩子们大多是待在家里不能出门,但如今人手一套棉衣棉裤,倒是了撒开了玩耍,这叫孩子们整天小脸儿红扑扑,高兴的不要不要的。
而谢菁琼和江战霆稍作整理,看时间差不多,这便启程前往公社的沈家四合院。
沈漠重近日身体是越来越好了,以往天一冷就总咳嗽,偏偏……别看他平时风光霁月的,但其实是杆老烟枪,烟瘾还挺大的,哪怕咳个惊天动地也忍不住那烟瘾。
但这回倒是奇了,好像自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