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又耽搁了一会儿时间。
等谢菁琼和江战霆来到公社时,已经下午一点多了。
那一大包的东西里,不但有江老太给装进去的两颗大白菜、一袋土豆子,还有一些谢菁琼悄悄从空间里偷渡出来的东西。
若是有人问起,就直接说成是以前去公社买的,反正她最近经常去公社,而且几乎每次回去都会买许多东西,这么一说倒是很顺理成章。
不过,两人来到公社后。
“那个……秦主任家,是在哪儿来着?”
这是头一回登门,两人并不知秦主任家在何处。
谢菁琼一琢磨:“走,咱先去公社,反正也得买毛线团子。”
另外就是……想做肥皂,首先得有皂基,而有种东西叫硬脂酸钠,就是人们常说的十八酸钠,但这种东西,在如今这个年代,寻常人不太好弄。
估计得联系一些化工厂子才能拿到,但他们大岭乡是个小地方,附近没有化工厂,只能进城看看,而且这东西也需要人脉和渠道。
总之仔细想想,想开肥皂厂不太容易,今儿来公社,谢菁琼也是想在附近打听打听。
不过,两人来到供销社,还没等进门,就突然听见里头传来一个尖尖利利的声音。
“秦树人,你装什么装?你凭什么冲我甩脸色?”
秦树人?那不是秦主任的名字吗?
谢菁琼稀里糊涂,抬头一看,果然,就见秦主任气得脸色铁青,而旁边一个女人背对着谢菁琼这边。
谢菁琼觉得那女人背影有点眼熟,想了想,才想起来,那不是刘逢春吗!
以前来供销社时,她和刘逢春起过冲突。那人是个势利眼,捧高踩低,而且还尖酸刻薄、爱说人闲话。
另外就是当初秦老太心脏病发,刘逢春险些因此被秦主任解雇,不过她有个好叔叔,倒是没被辞退。
可,她一个柜员,哪来的胆子竟然敢这么顶撞秦主任,而且言语还那么不客气?
谢菁琼一脸费解。
秦主任绷紧了一张脸,他一个中年人,也三四十岁了,却被刘逢春气得浑身发抖。
“我早就说了,供销社是公家的买卖,你们这种态度那叫做欺客!人家来咱这儿买东西,你却对人家评头论足骂人家是泥腿子,你怎么想的?”
“往上数八代,谁不是老农出身,你要是看不起咱们乡下人,你还吃什么粮食?你每天吃进嘴里的饭菜那可全是咱乡下人种出来的……”
“你少跟我扯那些没用的!”刘逢春竟然还一脸不耐烦。
她冷笑:“不就是个主任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呵呵,也不看看自己那主任位子稳不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人给涮下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旋即一脸讥笑,竟然扭头走了。
虽说这时才下午一点多,但她想回家了,自从她叔刘副主任被上头重用后,她就总是这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丝毫不怕丢了这个铁饭碗,毕竟她有刘副主任撑腰。
如今正好撞见谢菁琼二人,她立即瞪了瞪眼:“看什么看?!”
旋即气焰嚣张地用肩膀撞开了谢菁琼。
“当心!”
江战霆脸色一凛,一把搂住谢菁琼肩膀,将人带进自己怀里,之后眉目沉沉地看向已经走远的刘逢春。
谢菁琼:“?”
她不禁瞠目,一张小脸儿上全是惊讶神色,陷入震惊中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这刘逢春哪来的胆子和秦主任硬刚啊?”
她真是叹为观止!
江战霆脸色不悦,刚刚要不是他眼疾手快,兴许小媳妇儿就被刘逢春撞得摔在地上了,他越想越愠怒。
谢菁琼抬头一瞅:“嗯?你怎么了?”
她不禁一愣,接着反应过来,一脸好笑地扯扯他的手,“好啦,甭生气,气坏身体没人替。”
她抓着他的大手来回晃了晃,反倒叫江战霆气不起来了,面对小媳妇儿的撒娇,他就算有再大火气也散了。更何况他气的是刘逢春,又不是在跟他小媳妇儿置气。
“刚才没事吧?”抬手摸了摸小媳妇儿的秀发,又仔细瞅了她好几眼。
谢菁琼笑:“没事儿没事儿,这不是有你呢吗。”
这话江战霆听得很是受用。
再定睛一瞅,白白的,小小的,看起来软软的,江战霆心痒痒,立马抓起她的手,握在掌中揉了揉。
“霆霆,别闹……”谢菁琼皱起眉头,小脸儿鼓成了包子。
可小媳妇太可爱了,江战霆不禁托住小媳妇儿的脸,竟然上手捏了捏。
“哎呀你别闹了,这么多人看着呢……”谢菁琼侧过脑袋想要躲过那无情铁手。
“怕什么,咱俩可是两口子!”一说这话他就挺起了胸膛,那叫一骄傲,抬手就又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