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天刚刚亮,山门前便立起了搭台。甲乙丙丁四个小擂台已经拆除,只留下一个大型擂台比试之用。
这一天才算是人山人海,昆仑三圣全部到场,坐在擂台正前方处的高台正中央,两侧则是邀请的西宁派掌门,青海派掌门,马帮帮主观礼。余下派内道字辈的五名主事分作下面一排。一向懒散的道冲也出现了,他正好坐在掌门乾元子的下首处,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酒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道冲师兄,听说你门下出了两匹黑马晋级了,看来师兄平常也不显山露水的,嘴上说什么不在乎名利二字,原来是暗地里培养弟子呀!实在是高!”道冲左首边的是个青衣老道,瞅着道冲冷笑道。
道冲斜眼瞅着去,拉长音道:“这不是藏书楼的道妄师弟么?听说你门下的得意弟子被我的徒弟给打败了,真是不好意思呀!”
道妄吹胡子瞪眼道:“你别得意太早,今天他碰上可是掌门师叔的得意弟子宋长林,他今天必输无疑。”
道冲哼道:“起码没输在你徒弟手里,我就乐意。”
道妄气呼呼道:“你说什么?”
“行了,你们两个也老大不小了,别一见面就吵个不停。”坐在道冲右首边的是一个女道姑,年纪虽大,但眉宇间也显示出淡雅恬静之气,料想年轻时必是美女无疑。她便是玉珠峰的首座道盈,曾经与道冲,道妄都是前掌门真元子的徒弟。
道盈说话间,一双眼睛紧盯着道冲不放。道冲有意回避对方的目光,将头转向一边,眼神中充满复杂的神色,立刻不在言语。
道妄则是一脸讨好道:“师姐说的对,我们不吵了,不吵了。”接着对道冲喝道:“我要给你换位置。我要做在师姐身边。”
道冲冷哼道:“谁要跟你换,我才不换。”
“快和我换!”
“滚!不换!”
“……”
擂台东侧,参加比武的三十二名弟子都坐在新建大搭台中。慕容峰与李明飞坐在最后一排,两人与其他人也不认识,也没有交谈。慕容峰烨一身绸衣,光鲜华服,人又精神干练。和前排一众同门打的火热,与几个个女弟子还交谈甚欢。
李明飞小声嘀咕道:“你弟弟多会结交朋友,你怎么不去学学。”
慕容峰苦笑道:“我怕我这外号吓到几位师姐!”
李明飞点头道:“那倒是,你看你弟弟,都不过来和你打声招呼,他可能是怕自己的哥哥就是有名的摧花黑手后,那群女弟子就不和他谈笑风生了吧!嘻嘻……”
慕容峰刚要回话,就觉浑身一寒,抬眼望去,只见独自站在一边的白雪华正冷眼瞧着自己,吓了一跳忙低下头去。
李明飞小声耳语道:“听说这白雪华特别讨厌那种对女人心狠手辣的男人,你估计是上了她的黑名单了,你自求多福吧!”
这时候礼炮想起,预示着门派比武大会开始。身为裁判的戒律堂首座道虚穿着黑白相间的道袍,手拿桃木剑,踮着脚一步一步走到场中央,开始念道德经文。
李明飞看着道虚走路方式好笑,瞅着慕容峰道:“你看这道虚师伯,走路的样子跟你好像呀!也是一步一步踮脚往前走。”
“白痴!这叫禹步,乃是当年大禹祭祀时所走的步伐。而后沿用我道派典礼之上,凡是修道之人哪有不知道的。”说话之人是一个粗眉大眼,虎头虎脑的青年。
李明飞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不忿道:“我是不懂,那你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何故骂我是白痴呀!”
“我乃戒律堂闫健,你刚才言语对我师父不敬,骂你都是客气的。”刚才青年态度倨傲道。
慕容峰怒道:“混账,我师兄什么时候骂你师父了,只不过说我走路像你师父而已。”
闫健打量慕容峰一番,讥讽道:“穿着破破烂烂,你一身寒酸样,也是我们昆仑派的么?你不会走错地方了吧!”
慕容峰哼道:“我穿着破烂又能如何,我就喜欢邋遢,你还能将我赶下去不成。”
闫健厌恶道:“真是粗鄙不堪,想不到我闫健有一天会与此等低俗之人为武。”
两人争吵自然引起其他人注意。慕容烨一看是自己哥哥不想冒头,于是转过头去,白雪华则是冷眼旁观,其他人则是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弟,何故争吵!给我乔振坤一个面子,此事作罢!”一个俊雅男子站出来制止,他剑眉入目,目若朗星,气质非凡。
慕容峰听过这乔振坤的大名,一看来人,当真是俊朗逼人,不觉生出自惭形秽之感。闫健忙笑呵呵道:“乔师兄说的是,是我等唐突了。”
乔振坤的出现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目光,尤其是女弟子,眼中泛着崇拜的目光。不过乔振坤的眼角余光一直落在白雪华的身上。白雪华依旧冷眼旁观,一副冷冰冰表情。
昨日在玉虚峰后山与慕容烨秘谈的那位黑衣青年坐在一边,斜眼瞅着乔振坤,眼中充满了不屑与嫉恨之色。
这时候场上的道虚吟念道德经完毕,宣布门内比武大会正式开始,第一场比试,玉虚峰宋长林对阵玉仙峰慕容峰。
那黑衣青年忽地站起身子,隔着老远,身子一纵,凌空翻身越起,两个起落就站在擂台之上,脚下未沾到地面半分。
“好!”台下叫好声一片。
“这是我派身法绝技,云龙三折的轻功身法。只有将乾元功练到七层才能施展这等轻功。”李明飞羡慕道。
慕容峰苦笑一声,纵身跳下塔台,然后一瘸一拐走到擂台下方在跳上擂台。如此一幕,引来阵阵发笑,台下竟是起哄嘲笑声。慕容峰喘着粗气,强忍着怒意,抱拳道:“玉仙峰慕容峰,请师兄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