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洁和傅景琛是在出发前才收到傅景圳的消息,她颇为担忧,“斯淼一个人去美国行吗?”
“大哥会亲自到机场接他,放心吧。”
和思恩不同,傅景琛的教育方式近似放养,斯淼想去哪就去,但思恩要是外出,他就会耳提面命,并且要做好一切细节打算。
女生和男生终究是不一样的,性别上的劣势带来了天生的不稳定性,既然无法让坏人改过自新,就必须让自己竖起警惕。
飞机准点起飞。
到毛里求斯的时候是白天,被喻为欧洲富豪们的后花园,气候湿润温暖,从机窗往下看,碧蓝的海,青翠的绿树尽收眼底。
车是早就等在外面的,钟叔派了人过来接,保镖也全部就位。
傅承德在家知道后,气的一天没吃下饭。
千算万算,在白羽燕这失算。
要不是她给他装了监听器,那边不可能这么快就有动作。
听到沈汐洁也一路同行,一向嘴硬刻薄的人叹了口气,手机扩音后传来傅承德的叮嘱,“让她小心点,枪弹无眼,出了国境线,没有律法保护,最后一道防线就是你们自己。”
挂断电话,车辆驶过街道,晒干后铺在房顶的棕榈树叶成了建筑唯一的点缀。
一条街都是这种设计,配着白蓝的墙面粉刷,印裔风格极其浓烈。
钟叔担心他们在飞机上没吃好,要带两人先去下榻的酒店,傅景琛果断推了,“先去医院。”
数据恢复组的同事在这待了近五百个日夜,一朝出事,他既然来了第一站就得先行。
钟叔知道他的脾气,也没推,让车在路边停下,快步到附近一个简易餐馆买了两个面包夹。
毛里求斯这边的特色,面包对半切开,里面放置炸物再加点酱,用当地语言也叫科斧。
味道不错,只是出奇的干,需要喝好大一口水才能咽下去。
优点是大概很占肚子,满足他们今天的活动量。
爆炸来的很突然,恰好又是在刚上班的时候,有些人是被石块砸伤,有些是小范围的烧伤,还好都不算太严重。
医院走廊处,钟叔眉头紧锁:“须舟和云广浩没有任何离境记录,找不到人。”
沈汐洁:“所有街区的监控呢?”
“当地并不像国内那样几乎每个角落都有监控,只能查到零星路段,还有一些需要手续才能进行,困难很大。”
“等吧。”傅景琛指节划过玻璃杯,里面的柠檬随着水波轻轻晃动,有几颗籽顺着杯壁滑下。
“裴墨轩一定比我更着急,他会想办法让我知道他们进度的。”
这个环节就是看谁沉得住气,从表面来看他们丢了数据盒子,里面有团队无数个日夜的心血和人力,还有大量投进去的钱,他会第一时间翻来覆去想办法把人从茫茫人海里挖出来。
再深一步,怀疑梁须舟的目的,是否被云广浩策反也当了卧底,金钱和诚信双重标准压下,总有人扛不住先乱阵脚。
其他工作人员现在只需要静养,傅景琛的心情一扫阴郁,牵着沈汐洁的手在街上逛。
她盯着路边的椰子树看了一会,“这算不算一场豪赌?”
“不算。”傅景琛笑了笑,“只要我还活着,未来五年,十年,二十年总有机会再继续。”
他修长的指节抚过边缘绿叶,最后停在一朵不知名零星花朵上,轻轻折枝,把花塞进她的掌心。
他们和路边所有来度假的旅人一样,不疾不徐。
“侥幸驶不了万年船,我们国家也不可能一直无法突破瓶颈。”傅景琛停了停,继续道:“美国从爆炸第一颗原子弹到爆炸第一颗氢弹用了七年零三个月,英国用了四年零七个月,苏联不到四年,法国是八年零六个月,而我们只用了两年零八个月。”
“时间会是巨大的推手,国内致力于芯片研究的不止云舟一家,没了它还有更多人,总有能者会被筛选出来站在时代前沿,那个时候,是不是出自我手已经无关紧要。”
裴墨轩能弄趴一个沈氏,能做掉一个云舟,却挡不住源源不断奋起的人群。
沈汐洁有点难过,更多的是惋惜:“付出了大半精力,还是会不甘心。”
傅景琛说:“我已经找到自己想要研究的方向和目标,一生不过三万多天,遗憾和惊喜总是左右伴寻。”
终极一生,没有绝对圆满。
生活上是,感情也是,工作自然不在特殊行列内。
他很少跟她说类似教条一样的引导,沈汐洁早已不是当年跟在他身后还需要人辅导数学题的高中生,她成长了,也在社会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