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洁淡笑颔首：“今天你可能会忙，等事情办完后有空让阿琛约你一块聚聚。”
“没问题，前段时间还和祁总喝了咖啡，我们都是熟人，来日方长。”
“当然。”
不远处有人叫他，万博超抱歉一笑向前走去。
今天现场来了很多人，不同圈子不同层次，从商界名流到老派家族，沈汐洁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下以傅太太的身份站在他身边。
门口的花圈排了几十米，层层堆叠，他们带来的挽联上双双署名。
有不少人纷纷侧目。
沈汐洁目光淡定自若，接受意料之中的无数注目礼。
悼念馆很大，白色的瓷砖和顶上的射灯相呼应，背景放着哀乐，正前方的主台上放着遗像。
万辰的遗体正在火化，连最终和世人见面的机会都没给，直接化作夏日雨季里的一缕青烟。
殡仪馆的氛围浓重压抑，沈汐洁不过待了十几分钟就有些喘不过气，万家人的哭声，现场的嘈杂以及散落在地上无人在意的一地残花。
白色的花瓣冷然阴森，像是在昭示什么。
回到车上，隔音板很快被升起，沈汐洁蹙眉，“万家的葬礼举办的很仓促。”
傅景琛看着窗外淅淅沥沥落下的雨珠，从储物箱里拿出薄毯给她围上，“确实不正常。”甚至到了反常的地步。
似乎极力想掩盖某些东西，或者说，万家的财产争夺大戏才刚刚开始。
“你觉得向瑶是个什么样的角色？”
沈汐洁抿紧唇瓣，“说不清，给我的感觉不太舒服。”
傅景琛眼神中带着鼓励和笑意，“大胆假设，反正我们又不参与破案，就当玩一出免费剧本杀。”
她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从女生角度来说，她给人的威胁感太强，太过游刃有余的游走在男人中间，又能恰到好处的收放自如，比如刚刚主动钻你的伞。”
沈汐洁笑笑，“我吃醋是真的，介意也是真的，但不是针对你，好花总能招狂蜂浪蝶，但跟花长的漂亮没太大关系。”
傅景琛揉揉她的头，示意继续说。
“她的目的有点成迷，如果说为了傍你，有点说不过去，逃婚两次的男人肯定没那些二世祖好拿捏，不捡软的吃偏挑石头啃，她牙口得有多好？”
“如果不是为了傍你，为什么又要故意做暧昧举动，这点就非常奇怪，我和她从来没有过交集，总不会是为了激怒我吧？”
傅景琛声音从耳边传来，低沉如大提琴，每个吐字都像在谱曲。
“有没有想过，她是裴墨轩的人。”
这个假设有点突然，猝不及防的定义轰一下在脑海中炸开。
沈汐洁不确定问：“脑洞会不会开太大？”
“不大。”
傅景琛顺着现有的线索抽丝剥茧，“向瑶如果真的是裴墨轩的人，那这颗棋子也是埋的够久，先是万辰，后是万博超，他完全不用出面，动动手指就能让前方父子争夺。”
沈汐洁提着一口气，“你怀疑是万博超杀了万辰？”
“曹东说一个月前他在城北某药材商行买了两斤鹿茸，唐雨泽的心内科同学传来药酒配比检测报告，人参酒本身问题不大，但加了鹿茸，对心脏病患者来说很容易造成心律不齐，甚至失去生命的风险。”
傅景琛看着窗外不断倒退的风景，心底有一种莫名预感。
“但我觉得不是万博超，可现实证据却在件件指认他。”
福至心灵间，沈汐洁忽然把前后因果串联起来。
她压着心头翻涌的恐惧，仔细分析，“如果向瑶是裴墨轩的人，她买了那瓶药酒，再神不知鬼不觉加几味药材给万辰喝下，让他病发生亡，因为和万博超的这层关系，有人会出面保她，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万博超是万家名正言顺继承人，死了一个禁锢他权利的爹根本不要紧。”
“过段时间，再把鹿茸的事情找个时机爆出来，万博超很快就会有嫌疑，到时只要做的够细，向瑶那边很难留下痕迹，再差一点的效果，可以指认是万博超教唆她做的。”
沈汐洁手微微颤抖，如果真是这样，裴墨轩的思维也太缜密了。
傅景琛抱着她，把人搂的更紧，似乎这样能传递一些力量。
紧接着，顺着沈汐洁的话继续说：“我们想把万博超当一柄剑，裴墨轩已经让向瑶这把出鞘的刃对准了我，故意让向瑶当众靠近，只要注意看，楼上一定有双眼睛在盯着她的动静。”
“只要向瑶做出了让人误会的事，再一再二，万博超会对她起疑，顺便把矛头指向我，云舟刚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