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纪大概是有读心术。
从这天开始,还真就住到我这儿了。
没像上次一样,大动干戈的搬来许多东西,只是拿了自己几套衣服,还有日用品。
而且不睡另外一个屋,每晚要跟许辞挤在一起。
许辞推他走,说他身上的伤还没完全好,还是住到周山的好,那儿有医生在。
第二天,周家的医生搬到了对面。
周纪说,“反正房子也卖不出去,空着也是空着。”
许辞:“……”
这反反复复的是为哪般?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马上要走了,没必要在剩下不多的日子里,再跟他闹气。
而且他身上还有伤,总是要好好养的。
然后,两人就又不清不白的在一起了。
有时候周纪兴致好,还会去接许辞下班。
尽管没有像从前那样,直接跑到她办公室,但在地下停车场,拿一束花等她的样子。
总会给许辞一种,时光真好,他们可能真是彼此喜欢的错觉。
两人回家的途中,会顺便买一些菜。
也有时候不买,周纪直接吩咐别人买好了,放在车上。
然后一起进厨房。
一边说着白天的事,一边做着可口的饭菜。
两人虽未言明,却各有默契,谈话的内容既不牵涉许辞辞职的事,也与公司无关。
岁月静好的日子很让人着迷,也同样非常短暂。
打破许辞平静的是一张机票。
就是上次许辞去川地的票。
她本来是放在包里的,那天跟周纪出门,从包里拿别的东西时,不小心跳了出来。
许辞并未发现,是周纪先看到的,顺手捡了起来。
然后看到上面的地址。
同时想到她那天说的话。
本来带笑的脸,一下子就阴沉起来,拿着票问许辞,“你父亲什么时候去的川地,我怎么不知道?”
许辞解释不出,也有点小生气,便回他,“难道什么事都要让你知道,你是我的谁呀?”
她从周纪手里抽走机票,几下撕碎,扔进垃圾桶,然后转身走人,直接回家。
从撕票那刻起,许辞察觉自己行为异常。
她过去不是没生过气,比这更委屈更难过的事都经历过。
但从未像这次一样,又慌又气,做出这么反常的举动。
转身出门的时候,她从玻璃门上看到自己的脸,简直不敢相信那就是自己。
可她就是忍不住要跟周纪发火。
好像那火积压已久,一直无处宣泄,一直保持表面平和,现在终于找到了出口。
吵完离开的那刻,她甚至产生一种快意。
对呀,为什么我的事都要让你知道?
为什么我不能有自己的行为和私事。
你周纪在我面前,不也是遮遮掩掩,什么都不让我知道吗?
我这样做一点错都没有。
许辞大步走到路边,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
她坐上车,对司机说,“回家。”
司机纳闷地往后看了眼,“小姐,你家在哪儿?”
“……”
许辞这才反应过来,开车的不是周纪,更不是他的司机。
她给师傅道歉,重新报了地址。
离开的时候,她看到周纪也出来了,正转头四处打量。
应该是找她的。
管他呢。
反正找不到他会打电话,打不通他就自己回家。
他那么多房子,去哪儿也不会露宿街头。
这么一想,许辞之前那一点点愧疚也没有了。
她安然回家,卸妆,洗澡,把自己的衣服也都洗干净,一件件晾到阳台上。
之后,又拿起水壶,把阳台上的花浇了一遍。
回过头来,把家里的地也打扫了。
一直到晚上十点,她的手机始终没响。
而周纪,也一直未回。
章节报错(免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