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辞怔住步，看他。
周纪也凝视着她，刚才的调笑调戏，收的干干净净，眼眸里全是认真。
映在瞳仁深处的亮光，让许辞看的心惊。
她收回视线，尽量语气平淡，“已经处理好了。”
但难得周老板这么主动，她还是提了要求，“我去南城也没帮上什么忙，能回云城来吗？”
“哈，”周纪发出一声轻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
“所以呢，我能回来吗？”
“……当然不能。”
许辞：“……”
答案和道理其实她早该懂了。
周纪是生意人，还是一个成功的生意人，他做事的前题就是要赚，而不是帮忙别人。
这世界从来没有无缘无故的好，许辞也没跟别人不同。
她转身，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病房楼里走。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许辞都以为周纪索然无味先走了。
却听到他上楼的脚步声，很轻，但一听便知道是他的。
许辞侧过身，假装睡着。
他的脚步便停在走廊的窗口旁。
然后，一直停在那儿。
开始许辞还挺紧张的，怕他会像在南城一样，不声不响进来吻她，或者做些别的事。
这里毕竟有父亲在，她内心极度抗拒。
但听了一会儿，周纪没有动静，她也就放松下来。
后来，后来她睡着了。
醒来时，许辞惊的不行，一下子就从小床上翻了起来。
抬眼往四处张望。
最近处的许爸，身上依然插着各种管子，不声不响地躺在那里，连呼吸声都浅的可以忽略不计。
窗外的天色已亮，大片白光扑进室内，驱逐掉黑暗。
周纪走了。
不知什么时候走的，只在许辞枕边留了一张新卡。
手机上是他凌晨五点多发的短信，“出差的费用，现结了。”
许辞僵硬地笑了一下，把卡装进包里。
叶蕴乔安排的医疗车来的很早，他也来了。
还带来了许真。
“许爸要转去云城，我早上去看许真，她立马去请了假。”叶蕴乔解释。
许辞向他道谢。
这些事，她本来是该跟许真商量的，但她现在正是高考备考阶段，许辞总怕她会分心。
不过现在人都来，再说别的就不合适了。
许真已经跑去照顾许爸。
有医生护工在，其实她做不了什么，但小姑娘过去两年，都守着自己的爸爸。
这会儿看到有人把他搬走，就算只是换个地方，也难过的不行。
许辞赶过去安慰她。
“没事的，等你高考完，我也回云城了，咱们一起照顾爸爸。”
许真眼睛红红的，“姐，爸爸为什么要去云城？”
许辞帮她擦去眼角的泪，“云城的条件会好一些，蕴乔哥说，爸爸的情况很稳定，换个环境没准能刺激到他一些。”
“嗯。”许真重重点头，“我很快就高考了，考完就去云城。”
“好。”
医疗车就停在楼下，医生要先把人送到医院，将许爸身上的仪器，换成他们那儿的，更高级更灵敏的仪器，然后才能送去云城。
整个过程繁杂而耗时。
许真的课实在耽误不得，到中午时，许辞就让她回学校去。
叶蕴乔送她，许辞便一个人在医院守着许爸。
她一直在走神。
脑子里不时会出现周纪给她的银行卡，还有他发的信息。
商人，果然处处都算的很清楚。
许辞反而不知是该感谢，还是该难过了。
她需要钱，周纪送来了。
其它的，周纪断的干干净净，连一丝念想都不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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