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思来想去,觉得裴善说得有道理。
两派干系过大,若真的牵扯出一堆风波,对朝廷很不利。
于是第二天在宁王妃的陪同下,他准备进宫,好好向他父皇认个错,顺便再将自己给儿子铺路的官员名单递上去,也算是他这个不孝子唯一还能为朝廷做的事情了。
谁知道在宫道上就看见楚王。
只比皇长孙大两岁的楚王,看见哥哥那是一个高兴,上前就道:“大哥,大嫂,你们也进宫啊?”
宁王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他,那张凑上来满是笑容的小脸,一下子勾起他过去在宫里的回忆。
那时候他一只手牵着弟弟,一只手抱着儿子。
两个小家伙偶尔隔空还会打架,谁而已不服谁?
可三天不见,又想得紧,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有对方一份。
宁王惭愧地低下头,淡淡道:“你来干什么?”
楚王笑嘻嘻地道:“我来跟父皇请辞的,我还是想继续去军中待着。”
“我昨天去见嘉宝了,她说我比以前更威武壮实了,还说我特别能干,只要研***,以后一定能像她父亲一样带兵打仗的。”
宁王蹙了蹙眉,问道:“你不学治国之术吗?”
楚王一听,立马为难道:“我外祖父他们逼着我学,可他们哪里知道我根本不是那块料,还是父皇了解我。”
“
对了,你不要惹父皇生气了,你自己傻就算了,连累臻儿嫂嫂不恨你吗?”
宁王妃:“……”小叔子真的敢说实话。
“王爷也没有做什么?”她委婉地打着圆场。
楚王一脸震惊:“哇,他还叫没有做什么啊?”
“李胜那胳膊,卢大元将军的死,还有朝堂里翻云覆雨的那些手段。”
“啧啧。”
“大嫂,你可真护短,他是我亲哥我都没有你这么护短呢。”
宁王妃尴尬地笑,楚王这小子一点都没变,还是这么的“实诚”。
宁王黑了脸,没好气道:“什么叫做朝堂里的翻云覆雨,你没有参与吗?”
“他们不都打着你的名号,要推举你上位?”
楚王一脸嫌弃道:“他们是谁?他们说了就算?父皇都没有表态呢,他们算那根葱?”
“再说了,父皇不是把臻儿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我以为你知道他属于臻儿继位呢,怎么还把火烧到我身上来了?”
“别人不知道也就算了,父皇的心思你也不知道?”
“大哥,你最近在干啥呢?不会学父皇当初一样,修仙吧?”
“咳咳……”宁王被气得咳嗽起来。
他怀疑弟弟是故意的!
宁王妃也道:“二弟,你别说了。你大哥最近身体弱,在府里养病呢。”
她主要担心丈夫这个小心眼子,怕是会曲
解楚王的意思,从而又开始猜忌。
楚王则不以为意道:“他就是在家里待傻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大嫂,其实父皇母后的心思很好猜啊?为什么我大哥还是这样?”
宁王妃放弃抵抗了,无奈地笑着道:“你是赤子之心,对父母也孝顺,不会多想。”
“你大哥早些年劳心劳力,脑袋都被掏空了,有时候反而就糊涂起来。”
楚王想了一会道:“就是人家常说的,江郎才尽了是吧?”
宁王妃:“……”虽然,但是……
偷鸡不成蚀把米应该更贴合一点,自作自受也行啊?
江郎才尽是……算计挖空了心思,若有变蠢了吗?
宁王:“……”
“咳咳,臭小子,看我不打死你!”
“你说谁江郎才尽呢?”
宁王到处找东西要打楚王,结果根本没有。
楚王练了武,那身体不要太灵活,一个闪躲宁王连衣角都抓不到。
楚王见他气得眼睛都红了,连忙道:“哎呀,我说错了还不行吗?你能不能不要激动,我是你亲弟弟啊!”
一句亲弟弟,让宁王的思绪回笼。
他站着,喘气,脸色一片潮红。
但那唇瓣却泛着白,看起来的确是气虚体弱。
楚王也停下来,关心道:“身体不好就找太医多看看,不要自己硬抗。”
“实在不行,我去
无锡帮你求一副药回来吧。”
“哦,不用去无锡了。欣和他们去泰山了,大姑母和大姑父,还有陆叔叔他们也在那边呢。”
宁王没好气道:“你是王爷,去求药像什么样子?”
楚王轻哼道:“该低头就得低头,父皇教的,当年要不是余得水偷偷写信去求药,父皇还不一定能陪我们这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