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想?
陆承熙还真不会,他甚至于还为赵安年感到开心,以为他选择自己最为喜爱的事业。
然后他又开始滔滔不绝地跟赵安年说,那些大臣们看着一个个板正严肃,可在皇上面前就跟鹌鹑似的,说话都要躬着背,看着好累。
又说太子哥哥很厉害了,好多事物都能单独处理,还有太子妃嫂嫂也很贤惠,和太子哥哥夫唱妇随,看着就让人羡慕。
二皇子小胖墩正是淘气的时候,不过有长乐看着倒也不敢放肆,他最喜欢跟自己侄儿玩,两个人还为了争玩具在哭,宫人们成天提心吊胆的,就想把他们两个分开,可刚分开一会也要哭,宫人们都愁死了。
他得了御前行走的殊荣,那些人知道皇上有意偏爱,倒也没有说什么?毕竟科举入仕后,拼的就是圣宠,陆承熙是皇上看着长大的,就算不当官,皇宫里的奴才见着他都得毕恭毕敬的,当个小侯爷似的敬着,不是五湖四海考入京那些士子可以比的。
陆承熙话多,但胜在真诚,笑意在他眼底流动,很有感染力。赵安年听着听着,倒忘记自己来干什么的了?
直到陆欣然端着桃花酥来,还给他们送来了梅子酒。
并笑着道:“娘说了,允许你们今晚醉卧莲蓬。”
话落,她笑着离去。
赵安年眸色微变,站了起来。
陆承熙先他一步打开了酒,闭上眼睛嗅了嗅,一股梅子诱人的香气瞬间扑鼻而来,他发出满足的叹息,刚想要和赵安年分享,一睁眼,水榭里只有他一个人了。
微风徐徐,吹来些许花瓣落在长案上。竹林幽幽,隐约可见灯影。
只是身边的人呢,走得悄无声息的。
陆承熙喝了一口梅子酒,啧啧两声,叹道:“好酸。”
……
园林中的长岸边,一条小舟在湖里飘荡着,仍凭水波荡漾。
陆欣然站在岸上,看着湖水里吹落的树叶和花瓣,怔怔出神。
突然间,背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想上去坐坐吗?”
陆欣然回头,只见赵安年追着出来了,就静静地站在她的身后。
她抿了抿唇,有些俏皮地道:“可是我不会划船,安年哥哥会吗?”
赵安年解开绳索,拉着小船靠近些,随即道:“你先上去。”
陆欣然点了点头,快速上了小船。赵安年随即才上去,然后用船桨将小船划到河中央,便收起了起来。
陆欣然已经在船里点了灯,灯火明明,在狭小的船房里显得那样幽静。而她用手绢包着的糕点,像座玉堆砌的小山一样,有些微重地压在赵安年的心上。
陆欣然笑着道:“可惜没有酒。”
赵安年呼吸微滞,他走进去,坐在了欣然的对面,说道:“有酒也不能跟你喝。”
陆欣然笑着,看向他说道:“你不是来辞别的吗?哥哥为你送行有酒,我为你送行却没有,只要你不觉得遗憾就好。”
赵安年拿着糕点吃,很软的桂花糕,他记得是陆姨母最爱的,以前在陆家就经常吃,他也很怀念这个味道。
想不到,欣然会带这个来。
他突然想起,他们一起长大,那么多的回忆,那么珍贵的感情,不管将来如何,他都没办法做出一点伤害欣然的事情来,甚至于都不能有一点委屈她。
他吃着桂花糕,很甜,心里却有点苦。
以前看见太子哥哥和李彤久别重逢,互生情愫,他心里是很羡慕的。不过若是没有太子那样的权势推波助澜,最后也未必会有现在的伉俪情深。
但他和欣然不一样,他们青梅竹马,家世相当。他不娶欣然,可以娶别的女子,只要他愿意就好。欣然不嫁给他,想嫁给别人也可以,只要她愿意就好。
他们的选择太多了,也太广。因此感情才显得格外重要,若是没有感情,也就没有了将来。
他吃着糕点,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地说道:“这样已经很好了。”
至少欣然也是惦记他的。
下一瞬,欣然也拿起一块桂花糕吃,并点了点头道:“那就好。”
然后小船飘荡,悠悠的风从船舱的两边吹进来,灯火明明暗暗,一如他此刻的心境一般。
映着光的湖面亮了起来,很是好看。
欣然忍不住坐到船头,伸手去捞。
却恍惚看见什么影子在动,吓得她惊呼一声。
“怎么了?”
赵安年连忙奔到她的身边,小船摇动,他径直抱住了他,深沉的眸色满是担忧。
陆欣然在他的安抚下再次朝湖面看去,发现是干枯在水面的荷叶杆子,因为水波的流动而浮浮沉沉,吓得她以为是一条蛇。
她愕然道:“我以为是水蛇呢,吓了一跳。”
赵安年看见她泄愤似地将那荷叶杆子抓在手里,然后拍打在水面上,激起一阵水花。
他笑着,有些无奈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陆欣然回头望着他,羞赧着,眼睛又红又亮,像是有点委屈,又有些许愤懑。
赵安年低低地笑出声来。
笑声从他的胸腔里传来,一阵一阵的,低沉悦耳。
可陆欣然只觉得脸颊发烫,安年哥哥还抱着她呢。
虽然小时候他经常这样抱她,可那是小时候的事了,她的脸越发热了起来。
气氛凝滞,微妙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来回流窜,暧昧的感觉也油然而生。
就在陆欣然准备站起身推开他时,赵安年却胆大地抱住了她。
陆欣然紧张得心都快跳出来了,喃喃地唤他:“安年哥哥……”
赵安年道:“我已经许久没有抱过你了,欣然,我们还像从前一样好不好?”
从前他们这样抱过吗?
陆欣然恍惚地想,却不怎么记得。
可这时,耳边却传来赵安年低低的声音,他道:“就像你曾默认是我新娘那样,不要再反抗了好吗?”
陆欣然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