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收到陆云鸿的信件时,心里忍不住苦笑,原来他还有这样的用途。
不过眼下他有另外一桩烦心事,宁波老家的父亲,见他久不归家,又没有成亲的打算,私自做主,替他订了一门亲事。
说来也巧,对方也是姓郭,叫郭嫣。
现在老父亲和族中的几位叔伯婶娘一起入京,连同他的未婚妻郭家,也在入京的路上。
只等到了京城,守着他们完婚后,他们才走。
姚玉知道,他现在成了南所国子监的司业,虽然与陆云鸿和徐潇这样有实权的官员不能比,可在宁波,他已然成了名人。
家中的长辈们,自然格外关心他的婚事,不然这次他们也不会一起上京。
想到此处,姚玉当即收拾行装,回到了京城。
他要在未婚妻抵达京城之前帮上这个忙,不然的话,就显得里外不是人了。
潜下心的这几年,他觉得外面早已是另外一番天地,想不到自己还有机会出来,搅一搅局。
这种感觉,仿佛又回到年少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的,只惟愿不负初心而已。
于是在安顿下来后,他很快就去了陆府。
陆云鸿看见他来,很是高兴。
他们在星晖院里置了一桌,叫上裴善夫妇做陪
,言谈间重温过去,仿佛还在无锡的时候。
孩子们从外面追逐而来,陆欣然一头扎进陆云鸿的怀里,要求他庇护。
陆承熙从后面追来,嘴里叫嚷道:“陆欣然,你还给我,那是我的。”
陆欣然什么也不说,但是也不给。
陆承熙气得就要动手,不过被陆云鸿给拉开了。
陆承熙委屈着,撅着嘴都快哭了,难过道:“爹爹偏心,那是我的,是姨父给我买的。”
陆承熙嘴里的姨父,便是陆云鸿眼里那个不靠谱的计云蔚。
当即便问着女儿道:“是什么东西,给爹爹看看。”
陆欣然抬起头,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拿出一般小画册,只见上面写着《白莲神功》。
再一翻开,无非就是一些练功的基本要领,蹲马步,绑沙包,站木桩,以及一些身形步法而已。
且画的图极其潦草,一看就是哄小孩玩的。
陆云鸿看得直皱眉头,说道:“《白莲神功》的意思就是,白练神功,没有意义的书,你要来干什么?”
“还给你哥哥,咱们不喜欢,让他去白日做梦!”
陆欣然一听,觉得有道理,就还回去了。
一旁的陆承熙虽然拿了回去,可眼神里将信将疑,不可置信地看着自
己的父亲道:“真的是白练?”
陆云鸿道:“你自己笨呢,就不要怪别人能忽悠你。真要有什么神功,你姨父早就练会了,你直接拜师不就行了?”
“不过看看也无伤大雅,自己去一边玩吧。”
陆承熙看着赖在爹爹怀里的妹妹,冷哼一声,不肯走了。
他没有爹爹抱,但他有哥哥抱。
很快就挤到裴善的怀里,自顾自地坐在裴善的腿上,一副我也有靠山的样子。
裴善抿了着唇笑,把他抱坐好,神色还是一如既往地温柔。
看到这一幕的姚玉恍惚间记得,裴善也成亲好久了,怎么一直没有孩子呢。
不过他也没有问,只是对裴善道:“我记得承熙就是你带大的。”
裴善道:“我只是偶尔带带,师娘最辛苦了。”
王秀和徐言心早就吃好了,她们在边上喝茶,听见裴善的话,王秀就道:“承熙小时候很乖,我到没怎么受累。”
“等生欣然的时候,长公主又很喜欢,成天带着去玩,我也没怎么受累。”
“不过带孩子的经验是攒够了,以后应该可以帮帮忙。”
徐言心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心情却有些紧张,虽然师娘说她身体没什么问题,她也去看过大夫,大夫
也是这样说的。
母亲也跟她说起,有没有孩子也要看缘分,但她的心里就是不踏实。
好几次对着裴善,她都想说点什么,不过裴善却体贴地说不用太在意,顺其自然就好。
可看到裴善这么喜欢小孩子,她想要个孩子的念头就越发强烈了。
王秀看出了徐言心的想法,提议过两天去观音庙拜拜,徐言心欣然同意。
裴善听见她们的对话,眉头微动,不过却没有说什么?
反倒是姚玉开口道:“我记得裴善在我们当中年纪最小,想不到他竟然早早就成家立业了,反倒是我们,看着比他年长,也自以为能干出一番事业的,最后却沉寂下来。”
裴善道:“你现在就很好,我们做的事情都差不多,只要心境平和,道路也会宽敞。”
姚玉道:“是啊,不过已经没有当初欲欲跃试的心态,还是觉得安稳点好。”
陆云鸿道:“别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我本来就比你们大,你们再这样,我媳妇就该嫌弃我了。”
姚玉和裴善闻言,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秀打趣道:“陆云鸿,你应该说,等我抱孙子的时候你们再来哼,到时候我保管陪着你们哼,顺便还能逗逗小孙子呢。”
陆
云鸿忍俊不禁道:“小孙子?你这么早就给承熙压力了吗?”
王秀道:“你少给我下套,承熙的事情我才懒得管呢,以后跟着你有样学样,我管欣然就行了。”
陆云鸿看了看怀中乖巧聪慧的女儿,煞有其事地说道:“如果我们夫妻一个人管一个孩子的话,那我管欣然,承熙还是你自己管吧。”
陆承熙看着爹娘都不要他,“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裴善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哄道:“他们是说管束你,又没有说不要你。你这样哭,是想被两人都管着,要出去玩都不行,天天关在家里读书练字?”
陆承熙一听,这怎么行?很快就不哭了,并且还小声地跟裴善商量道:“哥哥,要不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