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没事的,不会有人看见!”
皇上在她耳边轻哄着,气息热乎乎的,声音却叫人心头一阵酥软。
姜晴不由自主地松开了些许力道,皇上也没急着退开,而是继续轻哄道:“我帮你擦干另外一只脚,你自己穿鞋好不好?”
姜晴闻言,脸颊更红了,声音低不可闻,但还是听话地放开了手。
皇上也微不可见地松了口气,随即低头,帮她把另外一只脚擦拭干净。
那只脚白里透红,肌肤细腻,连指甲都圆润饱满,特别可爱。
“好了。”
皇上站了起来,往后退了退。cascoo.net
姜晴连忙低头,把鞋袜都穿好。
她速度很快,手指微微颤抖着,耳朵红得厉害,像是想到了自己刚刚的大胆,站起身时,第一时间就想往后退。
结果却忘记了,身后就是溪流,皇上吓得直接伸手:“小心!”
姜晴只觉得身体失衡的一瞬间,皇上快速地将她拉到怀里去。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是微微一怔,姜晴看着皇上,腰被紧箍着,她动也动不了。微红的脸颊轻靠在皇上的胸前,她已经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好在皇上很快就放开了她,让她得以喘息着,却感觉刚刚肩头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宽广,厚实,一时间竟然有些怅然若失。
皇上捡起地上的披风,说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姜晴点着头,就是离开的时候,感觉轻一脚,重一脚的,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直到回到栖云宫,皇上也已经走了,她把自己泡在浴桶里,氲氤的热气熏着她的脸,她闭上眼睛,感觉心脏还是在扑通扑通地跳。
皇上的声音和气味仿佛还在身边萦绕,她似乎只需要再往前倾,就能彻底地靠进他的怀里去。他的声音那么温柔,哄着她的时候,就像是哄着心尖上的宝贝一样。
姜晴简直不敢信,如此温柔的男子,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
她捧着浴桶里的水,一下又一下地浇在自己的脸上,似乎想要把那些悸动和羞涩通通都浇灭一样。
那种滋味,期盼又克制,难耐又惶恐,她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了。
与此同时,皇上那边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下午都在神游中度过,本来要看江南的折子的,看成边关的了,批阅的准奏,写成了“什么”,他看了一眼,随意地丢弃在边上,觉得眼睛累得慌。
余得水将调制好的药包拿上来,说道:“皇上休息一会,奴才给您敷敷眼睛。”
皇上点了点头,靠在大迎枕上去。
余得水就将那药包熏热乎了,给皇上敷上。然后他在一旁打着扇,小声地道:“太子殿下大了,不爱往贵妃娘娘身边凑了,皇上得空还是多去栖云宫走走,不然贵妃娘娘该孤单了。”
皇上没说话,余得水见状,继续道:“自古以来的夫妻,那盲婚哑嫁的不知道多少,最后不也和和睦睦一辈子?”
“皇上和贵妃娘娘自幼青梅竹马,又相互敬重,相互体贴,按理说应该更亲近才是。奴才瞧着,贵妃娘娘心里,还是有皇上的。”
“吧啦。”
皇上坐起来了,那敷眼睛的药包应声落下,眼圈周围还染了些许药渍,看起来乌青乌青的。
余得水刚想拿帕子给他擦了擦,便见他嫌弃地推开,并问道:“你那只眼睛看见贵妃心里有我的?”
余得水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道:“奴才两只眼睛都看见了啊?”
“贵妃娘娘对您多好啊,关怀体贴的,如果真的不记挂着皇上,何必要事事躬亲呢?”
“再说了,今日……今日奴才远远瞧着,贵妃娘娘抱着您的时候,那分明是有情有义的嘛。”
余得水都不好意思说,贵妃娘娘羞成那样,一张脸艳丽逼人,眸色含春,水汪汪的大眼睛里,情意绵绵,哪里就不是喜欢了?
也就是他,怕说得太直怕皇上不肯承认,转过头回想起他观察太仔细了,吃醋就不太好了。
不然的话……他简直都想说,只要皇上主动一点,或者只要皇上强势一点,这两人之间,不就成了吗?
余得水感觉自己操碎了心,早知道就跟花子墨调换一下差事,他去照顾太子殿下好了。
现在花子墨是得意了,一天到晚就跟他嘚瑟,说太子殿下长得快,都快高过他了。
这不是废话嘛,太子殿下虚岁都十三了,能长得不快吗?
可饶是他说了半天,皇上还是一句:“贵妃对朕没有男女之情,你不要胡说八道。”
余得水:“……”
皇上一向耳清目明,想不到也有当局者迷的时候。
可就在这恍惚之间,余得水像是明白了什么,笑嘻嘻地道:“皇上说得对,是奴才眼花了,奴才没看清呢。”
皇上冷哼一声,颇有些不满道:“朕就说嘛。”
他躺回去,让余得水继续给他敷眼睛。很快,余得水就看着他一个人静静地靠在那里,脸色紧绷得厉害,偏生一句话都不说,那唇瓣抿得,都快赶得上紧皱的眉头了。
就这还不在乎呢??
余得水低下头,心想您不是怀疑吗?您不是不相信吗?
那好嘞,您自个纠结去吧!
傍晚,余得水在勤政殿传膳。
皇上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兴师问罪道:“朕有说要在勤政殿吃吗?”
余得水笑着,小声地解释道:“难得一日,皇上将就了吧。”
皇上的目光冷然一眯,不悦道:“余得水,你皮痒了是不是?”
余得水立马跪下,惊恐道:“奴才不敢,求皇上示下。”
皇上懒得理他,只觉掠过他,走了出去。
余得水爬起来跟着,虽然受到了训斥,但他还是很开心。
皇上要自己去栖云宫的,可不是他攒使着去的。
这往后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