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顺元帝的病情稳定下来,太子看了一眼李德福,刚要开口问什么,孙院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太子一愣,看向孙院使时,他却已经放开了。
但太子的警觉性告诉他,孙院使有什么话要说。可等到他和孙院使一起离开勤政殿,孙院使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太子有些奇怪,叫住孙院使道:“你刚刚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如果你知道什么的话,你可以告诉我,我不会追究。”
孙院使看着英俊挺拔的太子,又看了看朗朗乾坤,天地赋予万物的美妙与乐趣,笑了笑道:“没有什么,我只是想告诉太子殿下,安王说的那些话,很显然要挑起事端,太子殿下不要上当。”
这样的意思太浅薄了,就算孙院使不说,太子也早就猜到了。,
可是现在……
孙院使和太子告辞,背着药箱直接出宫了。
看到这一幕的花子墨还狐疑道:“皇上还在病中,孙院使怎么径直出宫了?”
太子也觉得奇怪,可孙院使刚刚才忙完,指不定回去取什么药?
又或者,是出宫去找王秀去了。
……
太子料得不错,出宫的孙院使回了一趟家,随即将一些要紧的书本和他研制的药物等,通通带来了陆家。
因为孙院使常来常往,除了这次带的东西比较多以外,其他的并没有什么异常。
钱良才还帮忙搬进了前厅,然后才去请王秀。
王秀看到孙院使大包小包的东西,还笑着打趣道:“怎么?您也想搬过来小住几月?”
孙院使笑着回道:“我到是想,不过皇上又病了,我怕是不得空。”
王秀狐疑道:“怎么又病了,不是张罗着要给太子选太子妃?”
孙院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委婉地道:“今天安王殿下进宫了,他……似乎变了,有些特殊。”
王秀坐了下来,示意孙院使也坐下说,她问道:“怎么讲?安王向皇上告状了?”
她以为是陆云鸿去金陵的事情暴露了,显得有些担心。
孙院使却道:“判若两人,总之,你们日后要小心些。”
“对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当年查抄郭家的时候,听说地砖都是金子铺的。”
“皇上登基之前,郭家已经是京城第一世家,那钱财堆积如山,说是分了赵家的半壁江山都不为过。”
“现在的京城虽然比不上那时候,也没有另外一个郭家。但他们家藏金砖的办法,到是可以效仿一下。”
“不过砌墙可以,再敷上白泥膏,免得轻而易举就被搜出来,那样多不好?”
王秀感觉孙院使像交代遗言似的,连忙站起来道:“您老若是有什么难处,可要直言啊。陆家已经被抄过一次家了,并没有什么好惧怕的。”
孙院使畅快地笑着,开怀道:“陆夫人就别打趣我了,我只是今日在宫中听安王提起郭贵妃曾生育大皇子一事,一时感慨罢了。”
“不过来你们陆家,我的确是有私心的。我是侍奉皇家的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丢了性命,我只是想在我有生之年,找到一个可以托付我一生心血的人。”
“陆夫人,这些医书,有我写的,也有我搜集的。研制的药物也是,暂且先放在这里吧,皇上身在病中,安王虎视眈眈,你们又要顾全太子殿下……”
“大家都不容易啊!”
王秀越听越不对劲,刚要细问,孙院使就抱拳道:“陆夫人,我要告辞了。皇上还等着我呢,按道理我连出宫都是不可以的。”
“但谁让陆夫人医术超群呢,我来讨教讨教,他们谁也不敢乱说什么?”“等我明天下值,我再来叨扰。”
王秀虽然疑惑,但也只能目送他离开。
可孙院使走了以后,王秀翻了翻他写的手札,发现其中就有安王妃死因有疑等记录。
如此险要的东西,倘若不是到了生命的最后关头,他怎么好随意交托他人的?
王秀想也没想,当即就让钱良才备车,她急忙赶去了长公主府。
王秀前脚刚走,陆云鸿回来听说了孙院使送医术,以及王秀出门找长公主的事。
他惊觉端倪,当即去查看了一翻,结果一看到孙院使送来那些东西,当场就变了脸色。
……
听闻王秀到来,长公主喜不自胜,可两个人还没有说上了几句话,王秀就道:“殿下,我想进宫。”
长公主愕然道:“现在?”
王秀点头,肯定道:“现在。”
长公主不疑有他,当即道:“好,我马上安排。”
乔川这时自告奋勇道:“奴才刚好安排了马车,本来是想去接表小姐的,现在刚好用得上。”
“长公主连忙带着王秀道:“走,我们上车说。”
很快,长公主和王秀都坐上了马车。
看着王秀焦急的神色,长公主握住她的手道:“这么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王秀看向长公主,神色微微凝重,随即点了点头。
她将孙院使去陆家,仿佛交代后事一般的做法都说了。
只是隐瞒了安王妃死因有疑那样的记录,毕竟他们都没有直接证据。
长公主听后,先是怀疑道:“会不会是你想多了,孙院使一向都想跟你切磋医术以求精进,或许是想让你掌掌眼呢?”
王秀直言道:“如今以我跟孙院使的交情,他完全可以直说,不必这样。”
“而且我刚有怀疑,他就说急着入宫,所以我才觉得心头不安。”
长公主道:“不怕,我们这就进宫去。奇怪了,父皇这次发病,也没有人来告诉我。但是以前,这消息早就传出来了。”
马车往前行驶,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在耳边。
就是原本街上的喧闹声都小了,仿佛距离皇宫已经很近了。
可是当王秀撩开车帘看向窗外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