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思菡先是一惊,还以为安王真的反了。
结果听到后面的话,气不打一处来,直接出去怒吼道:“闭嘴,说话不会好好说?什么王爷反了?”
“一个上不得台面的丫头而已,叫时管事带人去追不就行了?”
那婆子捂住额头上的伤口,鲜血还在汩汩地往下流,可见下手的人有多狠?
只见她往地上一坐,像是起不来一样,声音也弱了下去,嗫嚅着道:“时管事不在,小厮已经去追了。”
郑思菡蹙眉,她想到之前画儿求时通的时候,说的什么求别卖她的师兄们?
结果现在她自己却跑了?
她连忙急匆匆去找安王,安王在玉琼院里午睡,被吵醒后显得十分不耐烦。
只见他气势汹汹地推开房门,看到郑思菡的一瞬间脸色更差,直接怒吼道:“你又发什么疯?”
郑思菡忍了又忍,没好气地回道:“王爷还在睡?时管事找不见了,你那个叫画儿的妾室也跑了,还打伤了守门的婆子。”
“听闻廖长史携款私逃时还带走了王府的一个丫头,到现在都还没影呢?王爷都不设防的?”
安王一听,眸色骤然一变,连忙道:“怎么可能?”
郑思菡道:“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见时管事进进出出地跑,也不知道是不是回来拿东西的?”
“至于那个画儿,王爷真的确定她没有外心?”
安王皱眉,一边套上衣服,一边往门外追去。
他叫来侍卫,正要去逮捕时通,却见时通已经回来了,并且步伐虚浮,也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心虚的?
安王怒问道:“你刚去了哪儿?画儿呢?”
时通心里一紧:“画儿……”
“她不是在后院吗?”
安王一听,脸色骤然一变,冷冷道:“你不知道?”
时通一头雾水:“我知道什么?”
安王暴躁地怒吼:“画儿跑了!”
“啊?”时通顿时慌了。
“画儿怎么会跑了呢?她这么敢?她不是还有……”
时通吓得及时捂住了嘴,他整个人惶恐不安,瞳孔剧烈地收缩着,仿佛遇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他惊慌失措的神态引起了郑思菡的关注,郑思菡问道:“时总管,画儿还有什么?”
“你要是知道什么就赶快说吧?否则等王爷查出来,你这条小命恐怕就没有了!”
时通擦了擦汗,越发紧张了,他该不会是被骗了吧?
可看出苗头的安王根本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直接一脚狠狠地踹在他的胸口上。
时通只感觉胸口一阵剧痛,仰头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郑思菡见状,吓得连忙往后缩去,也是在这个时候,她才知道震怒的安王到底有多狠辣。
“时总管,你快说吧,别抗了!”
再抗,说不定人都要死了!郑思菡惴惴不安地想,还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安王却径直上前,暴躁地抓住时通的衣襟,冷厉地逼问道:“本王再给你最好一次机会,画儿究竟去了哪儿?”
时通此时已经回过神来,惊觉自己可能受骗,连忙道:“大……大庆班,萧大山蛊惑我将他们的卖身契都给了大庆班,银票……银票就在……”
时通指了指胸前,安王一把掏了出来,随即将时通扔地上。
郑思菡也上前查看,只听她惊呼道:“王爷,银票是假的。”
“什么?”
安王连忙摊开一把银票。
郑思菡走上去一一查看,确定道:“是的,不过也不全是假的,有两千两是真的。”
“就是这里,钱庄的印章是歪的……很容易辨认。”
郑思菡指给安王看,她查过账,知道一些市面上流通的假银票大概是什么样的?
时通也彻底软了,满头大汗。只见他爬起来,挣扎着要看。
安王因为震怒,将所有银票通通都扔在时通的身上,然后对着他就是一顿狂踩。
时通忍着剧痛,一边去看银票,一边惊恐地瞪大眼睛,嘴角还不停地流血,场面看起来相当惨烈。
郑思菡连忙道:“王爷,您先别生气,你要是把时总管打死了,那就是真的死无对证了!”
“我们当务之急是找到大庆班,让时总管跟她们对峙,把银票要回来!”
安王听了,这才勉强收住了脚的力道,不过还是狠狠踹了几脚才停下。
他看着地上半死不活的时通,怒吼道:“还不起来带路,是想死吗?”
时通连忙爬起来,走在了前面。不过他歪歪斜斜的身影,看起来很不好,中途还摔了两次。
不过每一次安王都没有什么耐心等他,不是直接踹上一脚,就是将时通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
这一幕幕看得郑思菡目瞪口呆,据她所知,时通可是安王的心腹,是继廖长飞之外,安王最信任的人。
没想到,连时通都落得如此下场,那她……
郑思菡倒吸一口凉气,心里开始后悔,她就不应该选择安王这颗棋子的。
这种感觉,直到时通带着他们一路奔向大庆班,看见陆云鸿和那些大臣们谈笑风生的那一刻,越发剧烈了。
大庆班的园子里,陆云鸿正陪着梅太傅、徐敦、徐敏、以及计向荣等几位大人往外走,他们是受邀前来听戏的,陆云鸿言辞恳切,说他们不来,这戏没法唱了,主要他回家也没有办法交差。
众人以为他被王家施压,特意赶来给他捧个场,顺便劝劝他,还是要以正妻为重。
只是来了以后,发现大庆班的戏是不错,而且无论是正旦、老旦,刀马旦、还是花旦,竟然都挑不出一丝错来,这样的班底,陆云鸿又费劲心思在捧,怎么会不火呢?
不过好归好,他们可不能沉迷,故而听了一场就要走。
陆云鸿也不强留他们,便送他们出来。
只是刚到门口,便见安王一行人气势汹汹地闯进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