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对古嬷嬷描述的玉镯并不太感兴趣,她之所以会来,是因为蒋夫人在这里。
店里的大掌柜看见她,也是一愣,不过很快就收回目光。很显然,周家的大掌柜是认识她的。
王秀阖下眼眸,只当不知。她和蒋夫人打着招呼,蒋夫人站起来迎她,挽住她的手道:“我瞧着很喜欢,觉得配你再合适不过了,就是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说着,让大掌柜拿给王秀看看。
大掌柜的很快就将镯子取了出来,并递上。
王秀看了看,发现水头是不错。然后她问道:“这只玉镯多少钱?”
蒋夫人以为她看上了,连忙高兴道:“你不用管价钱的事,只要你喜欢就好了。”
王秀知道蒋夫人的好意,但是这只手镯有瑕,当即便道:“夫人先别急,我瞧着这玉镯有色根,问问价钱,看看合不合适?”
这就叫内行看门道了,蒋夫人立即谨慎道:“他说原价是一万五千两,现在打五折,只需要七千五百两就可以了。”
王秀抬头,看向大掌柜道:“是吗?”
大掌柜见王秀看出了色根,心虚地笑了笑道:“是的。”
王秀道:“拿灯过来,我再看看。”
大掌柜有些犹豫。
蒋夫人却来了兴致,连忙对大掌柜道:“快把灯拿过来吧。”
然后趁着大掌柜去拿灯的时候,她悄声地问王秀道:“是不是不能买?”
王秀见那大掌柜一直在瞅她们,便道:“这个成色,七千五百两是不贵,市面上都是这个价。不过嘛,还要再仔细看看。”
蒋夫人一听,市面上都是这个价,那就是说什么打折,都是糊弄人的。
她当即将自己挑的几个头面给王秀看,王秀见款式挺好看的,便道:“按照黄金的价格折算,那肯定是贵了的。不过我们是买首饰不是买金砖,只要贵得不离谱,就当买个开心。”
蒋夫人听后,知道自己也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当然,买首饰的话,也不存在吃亏。
只是那什么五折便宜卖,想必也都是正价。
很快,大掌柜的把灯拿了过来。
王秀在灯下过了一遍镯子,说道:“这镯子是值个三千两。”
蒋夫人大惊,自己默默算了算,然后暗暗庆幸自己还没有买。
大掌柜虽然心虚,但听见王秀砍价都砍了一半不止,心里便有些怒气。
这镯子,进价都是三千五百两。
他当即道:“这位夫人不懂就不要乱说,这镯子我们进价都不止三千两。”
王秀道:“内部有纹,外部有裂,色根明显,又是这样的种水,本身已经没有了收藏的价值,我说三千两,说的是它的市场价了,你要想以这样的价格卖给我,我是不会要的。”
“三千两,我要买也买和田红玉了,我买你这个冰裂手镯干什么?”
王秀说完,将手镯还了回去。大掌柜接过就看了起来,并且十分紧张道:“哪里有裂。”
王秀见他好像不知,便道:“色根的底部,是裂,你用手一扣就知道了。”
大掌柜找到色根的部分,发现还真的有裂纹,而且用手细摸,是有扣感。
因为是在手镯的内侧,所以他也是刚刚才知道。
可他故作镇定道:“应该是不小心磕到的,我拿去打磨抛光,就不会有什么问题。”
王秀道:“可你这条手镯,内部有两条横向纹裂,我劝你还是不要折腾了。”
大掌柜一听,心里又是一惊,面上却道:“那是冰纹,是天然形成的,玉石哪有完美无瑕的,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证明我这条玉石手镯是天然的。”
王秀听了,淡笑不语。
她对蒋夫人道:“几千两银子,不买真的,难不成买假的吗?京城管控这么严,我以为不会有卖假货的呢!”
蒋夫人见这个大掌柜被戳穿了还死不认错,当即冷笑道:“几千两的假货,他们敢卖,怕是没有命赔。”
大燕的律法,假一罚十,如果数额巨大,还需要承受鞭刑和劳役。
大掌柜见蒋夫人气势不凡,且王秀有仰仗她的气势,便暗暗猜测蒋夫人的身份。可这时再出去查已经来不及了,他便放低姿态道:“我们这里卖的,肯定都是真货。周家商行在京城也不止这一家,夫人可以出去打听打听,我们家向来都是童叟无欺的!”
蒋夫人也不想和他理论了,直接道:“我之前要的那些,包起来就行,剩下的你把银票退给我,玉镯我们不要了!”
大掌柜的还怕她们连挑好的金饰都不买了,听到蒋夫人说要结账,心里十分高兴。
只见他一边招呼伙计给蒋夫人包好饰品,一边在柜台算账。
很快,大面额的银票就退给了蒋夫人。
蒋夫人拿到银票,没有急着装起来,而是对王秀道:“难得出来,我们再去状元街逛逛吧,你对玉镯懂行,顺便也替我掌掌眼。”
王秀点了点头,当即就答应下来。
可巧这时,郑思菡来查账。她看见蒋夫人手里拿着的大额银票,以为蒋夫人是来退货的,又走进些看见王秀,顿时就有一肚子气。
只见她跟蒋夫人打招呼,仿佛没有看见王秀一样,直接问道:“蒋夫人是来买首饰的吗?要不要我叫伙计们给你拿点镇店之宝?”
蒋夫人见她没有跟王秀打招呼,觉得她很失礼,心里不悦,面色自然冷了些。
“不用了,你们店里的镇店之宝我们已经看过了,瞧不中!”
蒋夫人的话让郑思菡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王秀就是来故意破坏他们店里的生意。
她又道:“是不是陆夫人说别家有更好的?我们这小小的店是不能跟状元街的商铺比,不过货嘛,却也是不差的,甚至于比状元街更为便宜。”
王秀笑了,她没有理会郑思菡含沙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