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看到安王被扶进去,扣住太子的手丝毫不敢松懈,心里也是有些震惊的。
因为她也是第一次见阿弟发这么大的火,连她心里都有感应到他的怒气,别说是死一个安王,就是安王府都死光了,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的。
好不容易见安王进去了,长公主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可她还是不敢放手。
只是小声地对太子道:“算了,他已经很惨了,我们走吧!”
太子眉眼阴郁,嘴角勾起一抹嘲弄道:“阿姐就不该拦我的,等我把他两只眼睛都打瞎了,看他还怎么觊觎皇位?动他不该动的心思!!”
长公主苦口婆心地劝道:“算了算了,他现在也不能觊觎皇位了。”
太子却捏了捏鞭子,冷冷道:“不够,远远不够!”比起他那些恶劣的行径,张狂的行为,不计后果的行事,就是活活打死都是不够的。
“赵怀,今日不过是刚刚开始,我们来日方长!!”太子说完,嘴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仿佛已经想好了要这么报复安王了。
很快,太子提着马鞭走了,那些洒在他面前的血迹,他毫不留情地踏过,仿佛踏着安王的尸骨一般。
安王府的下人们早就吓得呆住了,原来温和了二十几年的太子,发怒时竟然是这个模样、丝毫不亚于帝王之威,甚至于比那更加恐怖!
长公主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惆然一叹,心里知道,她这个一向不屑于和几位庶弟针锋相对的亲弟弟,怕是已经对安王深恶痛绝,不肯再留安王的性命了。
长公主吩咐安王府的人去请太医,她留下来想知道安王的伤势,以及安王的鼻梁能不能治好?
不过进去看到安王那血肉模糊的身体时,她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安王疼得浑身发颤,他听见脚步声,微微侧着头。却只是在一片血色朦胧的视线中,看到一位女子缓慢走来。
他提着心,仿佛看见是王秀,然后脸上烧得厉害,他不愿意让王秀看到他如此狼狈的一面,便道:“你走,你快走!”
长公主皱眉,出声道:“我到是想走,可你这府里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我敢走吗?”
话落,安王愣住。
原来不是王秀啊!
他松了一口气,又怅然若失。
王秀怎么会来?王秀不会来的,她压根就没有记起,所以现在的她跟他毫无关系。
甚至于,他们之间连相识都算不上!
可是……他这一身的伤是为了谁??
安王苦笑着,剩下的那点迷离的目光,好像也看不清楚了。
他疲倦地闭上,什么都不想听,只想躺下好好休息一会。
可时通扶他躺下的一瞬间,哭着道:“太子殿下好狠的心,怎么能对王爷下这么重的手?”
“就连长公主殿下都劝不住,呜呜呜……”
安王猛然扣住时通的手,紧张道:“你说什么?”
时通吓了一跳,连忙道:“奴才没说什么啊?奴才就是说太子殿下下手太狠了!”
安王冷声道:“不是这一句!是下一句!”
时通愣住,想了想,又道:“长公主殿下没有劝住太子殿下……不然王爷的眼睛也不会伤了,眼睛多重要啊!”
安王突然大笑,嘴皮的伤口都扯大了些,鲜血淋漓。
可他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那样的笑容,伴随着嗜血的狠意,又仿佛沾染了撕心裂肺的痛苦,叫听见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觉得心里瘆得慌!
时通吓得站起来,面露惊恐地往后退去。
只有长公主皱着眉,冷声问道:“你在发什么疯?”安王却没有理会她,而是继续笑!
等他终于笑够了,那双眼睛也逐渐清明起来,并带着某种古怪的意味,他恻恻地笑道:“赵临,我终于知道……知道你的秘密了……”
……
等太医诊治后,长公主去了陆府。
她对王秀道:“孙院使说皮外伤到是没有什么问题,脸上的疤痕应该能修复完,就是额头上撞破了个口,那个伤口太深了,怕是不好修复。”
“另外就是他的鼻梁,断了,孙院使说如果鼻梁骨接不好,那就算脸上不留疤,人也算是毁容了。”
王秀暗暗咂舌,震惊道:“太子殿下当真下那么狠的手啊?”
长公主点了点头:“当着我的面呢,我亲眼看见的。如果不是我在那儿,安王那双眼睛都不一定能保住。”
王秀闻言,越发惊奇了。
她问道:“那皇上那边,不生气吗?”
长公主道:“生气有什么用?都是安王犯错在先,是他自己活该的。太子虽然下手狠了些,可到底没要他的命!”
“我现在也不想进宫了,觉得心好累。”
王秀连忙宽慰道:“没出人命就好了,这件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陆家也不提了。”
长公主叹了一声,她现在担心的不是陆家耿耿于怀,而是太子揪着不放。
可还没有等她说出来,便听见钱良才来报,说是孙院使来了。
长公主当即就道:“肯定是为了安王鼻梁的事情,你要见吗?”
王秀眼眸微动,笑了笑道:“不见。”
说完,让钱良才去送客。
长公主道:“孙院使也是皇命难为,我父皇就是没法眼睁睁看着我三弟毁容了,估计还是会来找你的。”
王秀环抱着手,幽幽地道:“那我就等皇上的口谕,或者圣旨。如果他老人家好意思的话!”
长公主听后,扑哧一笑,原本沉闷的心情好了许多!
孙院使走了没多久,便听见皇上把安王召进宫的消息,不过丝毫没提安王受伤的事。
再然后,便听见太子病了,把太医全部住召去,连擅长妇科的张太医也没有留下。
整个太医院空荡荡的,别说是找太医看病,就是找个太医开药都不行!
余得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