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茶煮好了。
花子墨端了上来,惊讶道:“不知李总管给的什么茶,这颜色竟然如此金黄,虽然还未喝上一口,却已经感觉满室清香了。”
李德福解释道:“云贵都指挥使徐大人刚送来的,说是当地人称为“黄金叶”少得很,经年才得两斤,便都一起送来了。老奴见他说得郑重,想着应该是份好茶,就给取了来。”
顺元帝道:“徐元德不会说谎,他总管云贵事务,这些年为朝廷灭了不少匪盗,是位有功之臣。”
太子道:“可这次护送物资,他的下属徐高飞就做得不好。”
顺元帝道:“那是他的亲侄子,当年剿匪时,他二弟为了救他没了一条腿,虽然有军功,到底前程丢了。后来为了儿子的差事求到他的面前来,他没有办法拒绝,朕念他的难处,做主封了徐高飞六品副将。”
“人活着,哪里没有点软肋和难处呢?”
“只是恩是恩,过是过,这次的事情你酌情办吧,他那张老脸豁不出来求情。”
太子颔首,心里已经有了决定,故而没有再说。
父子俩端起茶杯品茗,浅尝一口,都觉得回味甘甜,清香四溢。
再看颜色,金黄透亮,的确是上品。
顺元帝道:““黄金叶”这名字怎么想出来的,竟然这样贴合?”
李德福道:“许是看泡出来的茶水颜色太好,这茶叶又十分难寻,故而才取这么个名字的吧?”
花子墨道:“不知道是贵州茶还是云南茶,我记得王娘子最爱这些,之前还给太子殿下送了些过来,也是极好的。”
顺元帝道:“朕也听凤阳提起过,那就包半斤送去陆府,赏给陆云鸿夫妇。”
太子放下茶杯,淡淡道:“要送就送一斤,半斤怎么好拿出手的?再说了,就说是送给陆夫人的就是了。”
顺元帝听了,顿时大笑:“你呀你呀,还是这么护短。送半斤怎么了,朕总共才得两斤呢!”
太子道:“好茶要喜欢的人品着才不辜负,她本就喜欢的,多送一些也无妨。更何况她有好的,未必想不到父皇,只是怕父皇不喜,也不敢往前凑罢了。”
顺元帝哭笑不得,连忙辩驳:“朕何时说过不喜?只不过他们夫妻慎重,别的药方还好,若是入口吃的,哪里敢往勤政殿送?”
“就是有一点,舍得送你,你也未必舍得孝敬朕。”
太子听后,便对花子墨道:“把王秀差人送来的云雾茶包两斤,送去勤政殿。”
花子墨笑着应是,可去了一会就回来哀嚎:“太子殿下喝得勤,那云雾茶只剩下半斤了。”
顺元帝来了兴趣,便道:“什么好茶太子这般爱喝,给朕也泡一杯来。”
花子墨应了,连忙泡了一杯来,却是立即冲泡,并未洗茶。
李德福看得眼皮直抽,心想不好。
太子却解释道:“王秀说过了,云雾茶不能洗,一洗就不好了。”
花子墨也道:“是这样的。这茶刚送来的时候,奴才就瞒着太子殿下洗过,后面汤色都不好了。”
顺元帝听后,浅尝一口,顿时眼前一亮。
汤色比黄金叶清,但香味却是淳厚甘爽,到底别有一番滋味。
“这茶是不错,不过黄金叶更甚。”
“朕看,还是给陆云鸿夫妇送半斤得了。”
太子不言,抬起头来,静静凝望着。
顺元帝立马咳嗽:“咳咳,一斤,送一斤才好拿出手不是。”
李德福和花子墨低头闷笑,谁也没有说话。
顺元帝离开后,跟李德福发牢骚:“送一斤一斤一斤!!他是大方了,可苦了朕了!”
李德福笑道:“皇上还有喜欢的西湖龙井呢,您平时喝的六安瓜片也好。这黄金叶虽然难得,到底是野物,送出去也无妨。”
顺元帝轻哼道:“你也知道是野物,难寻得很。”
“罢了,朕瞧着他们夫妻对茶也是极为喜爱的,倒也不算糟蹋。”
末了,又对李德福道:“朕刚刚瞧着太子也是喜欢的,你一会装半斤送过去。”
李德福连忙笑着应了,可他把茶叶送过去的时候,太子却吩咐送去长公主府。横竖都要出宫走一遭的,李德福便先去了长公主府,随即才去了陆家。
也是巧了,王秀刚做好的苦荞茶封了罐子,便拿了两罐子出来,让李德福带进宫里去。
她对李德福道:“这苦荞茶能实肠胃,益气力,续精神,利耳目。皇上若是喜欢喝,我再做些送进宫去,若是不喜欢也不用勉强,喝一般的绿茶就好。”
李德福道:“昨日给这一斤茶叶,皇上这会子怕是还舍不得呢,现在我回去到是好交差了。”
王秀忙问今天的茶叶有何不同?
李德福连忙道:“云贵上贡的,总共得了两斤。皇上本说赏半斤给你们夫妻的,可太子说半斤太少了,非要皇上赏一斤才行。”
“皇上昨天回去还说气话呢,不过是恼太子,说太子大方了些。可没过一会就好了,还让我给太子送了半斤去,可太子不贪口腹之欲,今日叫我一并带出宫,送去长公主府上了。”
王秀听后,笑着道:“既然知道茶叶了,那我托人去找找茶树,指不定能种活呢?到时候就多了!”
若是别人说这个话,李德福当然不信。
但是王秀说的,李德福想着她对药理研究甚深,说不定还真有办法种活茶树,当即就高兴道:“如此,倒也不辜负这千里送来的黄金叶了。”
王秀送李德福出门时,见他腿脚不太灵活,又叫下人拿来一瓶舒筋止痛丸和几贴膏药,说是有效了再多送些去。
先不说有没有效,单是王秀手里的药就不是一般人能得的,李德福坐上马车以后,当即先服了两颗。
马车摇晃,他自己困倦睡了一会,等下车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