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鸿在工地碰见计云蔚,问他寻到住处了没有。
计云蔚道:“有周旭的帮忙,我已经在城里买下一栋宅院,改天你带嫂夫人来做客。”
陆云鸿打趣道:“若是乔迁之喜,那我肯定要带阿秀的,毕竟我又没有银子给你。”
计云蔚闻言,无语道:“我缺你那点银子吗?”
陆云鸿笑道:“我竟然忘了,你是户部尚书之子,怎么会缺钱呢?”
计云蔚道:“你少跟我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前些日一幅凤游寺全绘图流入京中,众人纷说意有所指,哄抬至三万两的高价,上面著了寒池居士所绘,还盖了私印。”
“别人不知寒池是谁?你当我也不知?当年你说“憨痴”二字,既憨且痴之人,能存于世上本就有些福分,所以取寒池居士为别号,愿就此福佑一生。”
“如今用寒池摘取京城画师之冠,画经市井已流入安王府,现在安王的人正往金陵打听,想知道这“寒池居士”是谁?”
“你既与和王家结亲,自然是太子的人,你小心太子知道以后,对王家不喜。”
陆云鸿抬眸,轻嗤道:“我就说你眼巴巴出京,原来是来问我这个?”
“你放心,我就算要站队,也是站正统之下,做东宫的属臣。之所以抬用“寒池”,不过是试探安王是否有不臣之心。待他日有了结果,我自然会告知太子殿下,绝不会让王家夹在中间为难。”
计云蔚听后,长舒一口气道:“我就说“择木之禽得其良木,择主之臣得遇明主”,你不可能当个睁眼瞎。”
陆云鸿打趣道:“你既然知道谁是明主,怎么还出京了?”
计云蔚道:“我老子怕你犯浑,说他现在正当盛年,还顶住的。叫我先行经商,实在不行,还可以捞你们一把。”
陆云鸿闻言,朗声大笑。
“哈哈哈……计尚书那个老狐狸,这倒是像他会说出来的话。”
“那你放手干吧,若需要银子,我没有,我娘子那里有。”
计云蔚狠狠地打了他的手一巴掌,没好气道:“你们家有你这个抓钱手,还做什么生意?当年说好我替你写课业,你教我画画的。怎么课业我都写完了,也不见你教我?”
陆云鸿鄙夷道:“我让你做了那么多课业你都才得了个二甲,你也好意思说?”
计云蔚:“……”
……
陈胜芳见了董正,两个人见面都觉得满意,这门婚事就算定下了。
陈氏来城里找木匠,准备给陈胜芳打一套家具作为陪嫁,王秀怕时间来不及,带着她去挑现成的。
因为王秀是老主顾了,店家报价都很实惠,陈氏也十分满意。当即买了一个多宝阁,一个博古架,一架折屏,一张罗汉床。
总价是六百两,王秀先付了,陈氏不同意,硬是又还给了她。并笑着道:“我和你爹还是有些体己的,你别担心。”
说着,见王秀买了玫瑰花茶,便问道:“你喜欢喝花茶?”
王秀道:“我也不常喝,不过偶尔小日子来了不舒服就会喝一些。”
陈氏听后,瞅了一眼王秀的肚子,眼里闪过一抹失望。
她告诉自己不要急,之前儿子和儿媳妇聚少离多,从京城到无锡又一路奔波,怀不上是正常的,等安定下来,儿媳妇一定会怀上的。
可……他们都安定下来好几个月了……
看到附近就有医馆,陈氏提议道:“若是身体不适,还是去看看大夫吧。”
王秀听后,笑着道:“娘是不是忘记了,我自己就会医术啊?”
说着,让老板又给她装了两罐枸杞。
陈氏连忙问道:“你买枸杞干什么?”王秀道:“云鸿最近回来得晚,太累了,我买回去给他泡水喝。”
陈氏顿时狐疑道:“你身体没什么事,云鸿有点虚是吧?”
王秀愕然:“没有啊。我身体很好,云鸿身体也很好。”
陈氏忐忑起来,莫非儿媳妇没有身孕是因为儿子的原因?
儿媳妇会医术,如果是她身体的问题,她应该早就吃药调理了。
一定是这样的!
陈氏突然就紧张起来,那她要找个大夫给儿子看看吗?
这件事还得背着点儿媳妇吧,不然儿子的脸往哪儿搁?
陈氏当即道:“既然买完了,我也早些回去,留你爹在家待客我不放心,别又给家里招惹上事了。”
王秀有意留她吃晚膳,连忙道:“不会的,上次我爹只是不愿跟一个小姑娘计较。娘既然来了,用了晚膳再走,到时候我和云鸿送您回去。”
陈氏着急,连忙摇头:“你爹那个人啊,得有个人看着。我知道你和云鸿好好的,你们又孝顺,我就心满意足了。”
“只是劳烦你看着云冉她们,娘总觉得对不起你。”
王秀吃惊道:“娘怎么突然这样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陈氏看到儿媳妇如此孝顺,心想要真是儿子的问题,那他们陆家可怎么办啊?
“阿秀啊,回去吧,好好休息。”
“胜芳的嫁妆你不要操心,这不关你的事,娘已经很感激你了。”
王秀闻言,以为婆婆还想私底下贴补陈胜芳一些东西,便道:“那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陈氏连忙点头,目送她的马车离开。
等王秀走了,她连忙招呼卢氏道:“我们去书院。”
卢氏见她面色不虞,连忙询问道:“大奶奶也没有说什么啊,您怎么还不高兴了?”
陈氏道:“不关阿秀的事,是我突然想问云鸿一些问题,让秦柱把车赶快点。”
卢氏见状,连忙去吩咐儿子,心里也暗暗打鼓。
太太这是怎么了?
书院已经快要建成了,陈氏看见以后,心里十分欣慰。
陆云鸿听说母亲大人来了,连忙奔了出来,要接她去凉亭里喝茶。
陈氏打发了下人,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