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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片落地窗都关上, 床帘拉上了,只有床头一盏日式壁灯亮着昏黄的光晕, 床头柜放着一只小型加湿器。
冬季风大, 树木摇晃隐约发出声音。
梁近微靠在他旁边看书,一边戴着耳机听音乐,翻过一页。
容昳伸手, 从他一边耳朵摘下耳机,自己听着。梁近微偏头看他, 形状好看的唇角翘起一个弧度,“想听什么。”
容昳慢慢地说:“听你的,看看你品味怎么样。”
梁近微划开他的歌单, 全是英文歌,偶尔有一两首纯音乐, 和几首混在里面的粤语歌, 他递给容昳看。
“Troye Sivan, 这么多他的?”容昳失笑,“不过的确好听。有什么粤语歌?”
“我放一首你听。”
他放的是「情人」, 很熟悉的旋律响起来, 一片安静。
很老的一首歌, 但莫名怎么听都好听。
容昳又去看他拿的那本书, “这是什么。”
梁近微轻笑出声,长指拿着递给他看, 封面上几个大字很醒目:「性学入门|李银河」。
容昳把枕头砸向他。
梁近微把枕头拿下来了,挑眉, 轻声说, “宝贝, 我不看, 以后你怎么享受。”
容昳耳朵发烧,“不用规划这么远。”
梁近微放下书,这一刻很温馨,轻轻拥着容昳的肩,“你记不记得,还没转学的时候的事。”
“嗯。”
梁近微看向他,“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真的很好看,特别特别有气质。但我那时候真不开窍,不然高一就该追你了。”
“那时你都不怎么理我,还有次我问你名字,你一脸‘你谁啊别过来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我感觉你应该很高冷。”
容昳忍俊不禁:“什么时候的事情?“
梁近微的手指停在他脸颊上,轻抚一下,道:“就是...不小心亲到你那次。“
他说的是两人在琴房准备练习的那次,当时的确不小心亲了一下。
容昳脸一下就红了,不可置信,当时他看起来是那种意思吗?一时间他有点茫然,对自己的表情管理感到一阵不可思议。
“不是。”容昳和他解释:“当时我只是…在觉得不好意思。”
梁近微视线微垂,“嗯?”
容昳声音细弱蚊蝇:“不是不认识你的意思。”
梁近微在他脸上又亲了一口,说:“当时我第一次亲到别人,真的当时我也吓到了。”
容昳看他:“吓到了?”
梁近微继续抚着他脸颊一片细腻的皮肤,“嗯,怕会给你留下轻佻的印象。”
容昳:“……”
他笑的肚子疼,说,“你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像那种人吗?”
“不像。”
梁近微低头亲他眉心、额头、眼睛,慢慢地说:“宝贝特别特别温柔,也对我很好。”
“是吗?”容昳觉得他对‘对他好’的理解有点偏差。
“嗯。”梁近微慢慢地说,“我甚至连我们婚礼去哪里都想好了,到时带你去阿尔卑斯山,或者冰岛,都很美的地方。”
容昳笑而不语,都是没边儿的事,说,“不聊了,我睡一会儿。”
“好。”
他让容昳躺下去,把被子帮他塞好,自己也困了,躺下去睡觉。
被子给了容昳,但也不算太冷,梁近微就缩在容昳旁边睡,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容昳在他的床上躺了会儿,半个钟后,感觉好些了,掀开被子伸手过去抱他。
“嗯?”
他躺一边睡着了,又被容昳弄醒。
容昳难得见他躺着睡着的样子,不知怎的,莫名地想捉弄他,趁他还半梦半醒的样子,一个翻身,把他压着。
“……”
“别乱碰。”梁近微仰面躺着,感觉容昳的手在他脖颈儿,碰了一下他的喉结。
容昳跪坐在他身上,又用指尖滚了一下他喉结。
低头,含了一下。
梁近微睁开眼,长指反握住那只作乱的手,翻身,把他往床上压,压在了他身上。
“……”
空气突然安静。
四处一片黑暗的,门关着,很适合做点什么。
从前和他结婚后这种想法就偶尔冒出来过,但他只是去忽略,也觉得太冒犯。
容昳坐在床边安静看书的样子,或者是敲响他的门,站在外面寻求琐碎的帮助时,清清冷冷的眉眼,和与之形成反差的空白感。
像一张干干净净的白纸。
那点懵懂,和冷冰冰的外表有强烈的反差。
容昳偶尔会出现在那一类不可言说的梦里。起初他感觉是莫名的,只是去压制这类感觉,并未深入思考原因。
可后来,他也有了想要占有的贪念。
也想要看他被自己欺负的哭出来的表情。
把他圈起来,让他只看得见自己,对别人视而不见。
他低头,温热的唇贴了上去,辗转吻他。他单薄的手贴上容昳白皙的后颈儿,轻轻摩挲,听见他喉咙里发出一声猫叫一样的声音。
有一点点的顺从,服从性。
两人气息交缠着。
容昳清透的眸子里浮上一层水雾,勾着他修长白皙的脖颈,靠近了,偏头轻轻吻他薄薄的耳廓,从耳尖到耳垂。
含着用舌尖拨弄挑逗。
梁近微溢出一声低哑的喘。
两人挨得很近,容昳隐隐察觉到和那天一样的情况,令人有些腿软。
但他可能是真的不太清醒。
有一瞬,容昳伸手,从梁近微衣摆里钻进去了,环着他的腰压向了自己。
梁近微清冷的眼睛猝然睁大了。
他试着触碰容昳,隔着一层单薄的衣料,轻抚他的脊背,反客为主地把他压了下去。
唇蹭蹭容昳敏感的脖颈儿,耳骨,又深深含吻住他的唇。
容昳被他吻的一阵眩晕,有点缺氧,分开后,大口呼吸,察觉到他的那双手在慢慢隔着衣服勾勒他的轮廓。
他靠近了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