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需要的东西,和身边的人进行正向的交流。
重生前他就感觉到,容昳性格过于阴郁了,像是一片阳光照耀不到的角落,他既拒绝自己走出去,也排斥别人走进来。
所幸他现在重生了,现在的容昳,他可以照看着。
梁近微看着他把药吃下去了,放心了几许,又靠在书桌边看着容昳,见他把水杯拿去书架上放着,又放下抱枕,要爬上床,他放下了手机,抬眸问:“舒服点了?要…我抱你上去么?”
余晗听了露出迷之微笑,看着身后两人。
“不用,谢谢。”容昳轻声说。
他往上攀,睡衣下摆露出一截细而冷白的腰,是适合握住的,很容易令人在这样的夜色里遐想连篇。
梁近微看了一眼,轻轻移开眼睛。
容昳爬上去后,把自己卷在被子里,露出一张脸,睡下了。
寝室里安安静静,容昳伸手,将眼罩戴上了,光线登时暗了许多,他把手蜷缩回了被子里,嘴唇上似还停留着他喂药时的触碰。只是一刹,容昳闭了闭眼睛,驱散了念头,重新进入睡眠。
梦中隐约有个熟悉的影子,站在不远的地方,对他微微一笑,目光清冽但温柔。容昳试着靠近、依偎进去,但怎么也碰不到真切的地方。
无数人说话的声音、带着评判的眼神、说打算来收养却在看完所有孩子后却转身离去的身影。
容昳感觉到冷,很冷,但随之又碰到了一只温暖的递过来的手,随后是一双清冽又漂亮的眼睛。
手的主人托起了他的脸,在唇角印下一个浅浅的吻,手指碰了一下他的唇,随即离开。他隐约嗅到一点很好闻的味道,清凉,但又不全是冷的,尾调给人很温暖如故的感觉。
可接着,他听见他抱歉地一笑:“对不起,我不喜欢男生。”
这一句,令他一个惊悸,忽然醒了过来。
容昳从床上醒了过来,身上有些许虚汗,是方才吃药热出来的。
他揉揉眼睛,看向身边。
两个舍友已经睡了,只是床帘里还亮着灯。
又支起身子,看向身后,恰好撞进那人清澈但含着关心的眼睛里。
梁近微坐在黑暗中,问他:
“怎么了,没睡着?”
容昳看一下时间,晚上十点四十,他重新躺了回去,轻声说:“晚安。”
梁近微一怔,随即,声音温柔了几分,道:“嗯。”
“晚安。”
·
容昳的胃疼第二日就已经好了,昨晚的那片药,倒是很有效,他起床,和平时一样地洗漱、换衣服。
余晗和他打招呼,问:“好点了吗?昨天看你胃疼的脸都白了,为什么要喝葡萄酒呢,多伤胃啊。”
容昳:“没事了。”
余晗有几分好奇,问:“难道是借酒浇愁?可是学霸还有什么不快乐的吗?”
容昳垂眼:“不是,只是聚会上尝了点。”
余晗笑了起来,说:“好吧。以为你们成绩好的都滴酒不沾呢。”
下午的课很快结束了,离开时,容昳把作业放抽屉了,左肩上挎着书包,随后往教室外走去,一抬眼,却见不远处一道熟悉的清瘦身影。
对方也注意到了他,回过头。
容昳目光和他对上了,又轻轻移开。
他问:“你要回家了吗?”
“嗯。”
容昳绕过他继续走,手腕却被拉住了。
“我顺路送你回去。”
两人走着楼梯下楼,学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兰博基尼,梁樾坐在驾驶室,往外看过来,下意识就笑了。
不远处,梁近微带着他的容昳过来了。
两人上了车,梁樾透过后视镜看容昳,越看越觉得好看,可见梁近微眼光的确可以,又收回目光,开车上路。
容昳虽然不胃疼了,但脸色还是肉眼可见的苍白,他靠着车玻璃,安静地看着两边掠过的风景。
借着窗玻璃,他看着梁近微侧脸的半透明倒影,映着两边萧疏的树影。
身边传来一道声音,问:“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把天窗合上。”
他的声音很好听。
容昳摇摇头。
停顿了片刻后,容昳给梁樾指路:“过了第二个红绿灯,右转。谢谢。”
“右转?”梁樾想了想,右转的确也可以到目的地,但对他而言是陌生的路线,因为,走的是一片小路。
容昳点头,说:“对。”
梁樾到了十字路口,于是往右转,心说,走小路难道会快一点吗?
右转后是市中心有一些年份的老建筑,世贸百货里人多,有点拥挤,不远处是一个市民公园,右边则是有些年份、拆迁了一部分的居民楼。公园很拥挤,一个卖氢气球的老人站在门口售卖,里面则有许多小孩。
车就堵在了这个位置,乌龟一样往前爬。
容昳看着窗外的景色,声音第一次很轻、也是第一次主动地和梁近微说话。
他问:“这里眼熟么?“
梁近微听他这么问,微微一怔,某个遥远的有几分模糊的记忆撞了进来,但又实在记不清。
“有…点眼熟。怎么了,市民公园你第一次来?改天我带你来吧。”
容昳回眸,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
他第一次这么直视一个人,这个人还是梁近微。
安静了一会儿,他说:“只是有点熟悉?“
梁近微一顿,改口了,微笑道:“不是。是很熟悉,我小时候经常来这个公园。怎么了?你以前也常来么?“
容昳收回了目光,道:“没事了。”
梁近微有几分茫然,还有几分不知所措、心慌意乱,可他压根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
前面的车祸已经清理好了,这条路又通畅了,梁樾开车往前,看一眼后视镜,也有几分不解茫然。
这俩人是在打哑谜吗?
不多时,车已经穿过小路重新来到了大道上,黑色兰博基尼很惹眼,路边城市风光在车玻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