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客厅,一片寂静。
管家和佣人看着秦浅的眼神格外的复杂。
无一例外的,觉得她是又要弄出什么幺蛾子了。
秦浅置若罔闻,只定定的看着司屿谌。
男人什么都没说,骨骼分明的手指继续将领带扯下来,交给管家。
然后迈着大长腿朝着沙发走去:“想谈什么?”
秦浅看着他清越的身影。
肩宽腰窄,双腿颀长,身材比男模还要好上几分。
要是有腹肌鲨鱼线加持……
秦浅很认真的想,结婚一年多,还没睡过他,会不会有点亏?
管家赶紧招呼着其他人离开,倒了两杯茶端过去后,也出去了。
秦浅坐在司屿谌对面,隔着袅袅热气,看着他。
男人摘了眼镜,狭长的凤眸更显冷漠疏离。
“协议我看了,没什么意见。只一点,我需要几天时间整理东西,才能从这里搬出去。”
先开口的是秦浅。
司屿谌正在解袖扣的手一顿,抬眸看她。
女人的表情很坚定,樱唇边牵着淡雅的笑意。
他突然想起,上个月从司家家宴上回来,她不管不顾抱着他怎么都不愿松手的样子。
彼时她看着他,语气决绝:“司屿谌,这辈子你必须喜欢上我,否则到死我都会缠着你的!离婚?你做梦!”
现在和他谈离婚的样子,也同样决绝狠心。
司屿谌神色平静,瞳孔一片漆黑,仿若所有的光都照不进去。
心头,没来头的涌上一阵烦躁。
死缠烂打是她,要死要活是她。
现在,说走就想走。
把他司屿谌当什么?
他凭什么,要这么轻易的放过她。
司屿谌忽的勾起唇角,将离婚协议书拿了过来:
“奶奶最近身体不太好,离婚的事情,延后。”
“哈?”秦浅懵了。
他对她的厌恶再明显不过,现在不应该是开心的签完字,立刻带她去民政局离婚吗?
不离婚,她怎么去和帅气小哥哥谈恋爱?
虽然她不喜欢司屿谌,但是基本的原则还是有的。
给名义上老公戴绿帽这事,太不道德了。
做不得!
司屿谌眉宇间的冷意更甚,嗓音冷冽刺骨:“秦浅,每一次你闯了祸,都是奶奶帮你收拾烂摊子。”
秦浅听着,觉得他像是恨不得将忘恩负义的自己直接吃了。
便眨巴眨巴眼睛:“那就先离婚,但是不告诉奶奶。等奶奶身体好些了,再和她说。”
司屿谌周身的冷冽气场越发霸道,令人胆寒。
“你很着急?”他问。
秦浅听着,嘴角勾出了一抹讽刺:“着急的人不是你吗?司董。我还在医院呢,就让助理将离婚协议送去给我了。现在这样,司董得偿所愿,不应该开心得出去喝几杯吗?”
倦意袭来,她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
和司屿谌说话好累。
说一句话半天得不到回应。
21岁的她,绝对是被这张脸蒙蔽了心智,才会喜欢上他!
秦浅实在是困得急了,没了耐心。
她一把将离婚协议书拿过来,从一旁的笔筒里抽了只笔。
然后直接翻到签字页,毫不犹豫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司董有时间就给我打个电话,咱们去拿了离婚证。从此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她边打哈欠边站起身。
眼角泛上些生理盐水,显得更加楚楚动人:“提前祝司董和心上人,双宿双飞,恩爱白首。”
司屿谌看着她秀气的签名,眸光幽沉。
秦浅已经走到了楼梯边。
忽的听见男人在身后说道:“我不喜欢别玥。”
她的脑子早已被瞌睡虫攻占,这会儿也懒得想他说这句是为了说明什么。
回过头,她打了个哈欠,才笑得散漫的说:
“这个不是,以后总会有的。祝福依旧有效。”
说完回身,上了楼。
司屿谌看着她走进房间,才收回清冷的视线。
这个女人如今绝情的样子,和之前死缠乱打的时候一样,令人厌烦!
……
秦浅在睡觉前吃了舒缓头疼的药。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的作用,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清晨。
她坐在床上,胡乱的揉了揉头发。
怎么都不能接受突然老了两岁这件离了大谱的事情。
但是,老都老了,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秦浅掀开被子下床,光着脚走到衣柜前。
一拉开,看着里面黑白灰的色调,更想翻白眼了。
她这两年是被什么夺舍了吗?
花儿一样的年龄,为什么要穿得这么低调?
而且她这张倾国倾城的脸,想要低调多困难啊。
秦浅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了一套墨绿色的运动服。
刚准备换上,手机突然响了。
她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上的名字——小果儿。
电话接通的瞬间,一个焦急的女声在房间里响起:
“浅浅姐,你又又又上热搜了!有人拍到了你在医院的照片,黑你说你去做人流手术。热搜里都开始分析你孩子他爸是谁了。
那些营销号真是太离谱了!人流手术?亏他们想得出来。即便浅浅姐你真的怀孕,那也不会蠢到大摇大摆去公立医院吧。咱们是付不起私立医院的钱还是怎样!”
轻盈的嗓音很好听。
但是因为语速如同连珠炮一般突突的,还是让秦浅拧起了眉。
等到对方疯狂输出结束后,她已经换好了运动服。
“浅浅姐,你在听我说话吗?”女孩没有得到回复,有些迟疑的问,“你也别太生气,这种莫名其妙的绯闻,除了对家和黑粉,不会有人信的。”
“嗯。”秦浅淡淡出声,“不过,你是谁啊?”
“……”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姐,你不会是瞒着哲哥偷偷接了外戏吧?在看新本子吗?”女孩皱眉问。
秦浅已经根据备注,找到了她的微信。
随意翻了翻,确认女孩就是她的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