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颜把头埋在冷落月怀里不说话,也不想理齐晏,更觉得自己以前爱错了人。
在此之前,就算知道他娶了阿颖,她心虽死,但对他也还是有感情在的。
但现在什么感情都没了。
有的只是心寒,心寒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拉着她的手不放,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被山匪所掳,让她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只知道彰显着他的深情,他难道就半点儿都看不出,她的窘迫和难堪吗?
不,他不是看不出来,他只是不知道为她考虑,为她着想而已。
“晏哥哥,你不要这样。”楚颖上前拉着齐晏的手劝道,“姐姐残花败柳之身,能嫁得良人这是好事,我们应该为姐姐高兴呀。”
她特地加重了“残花败柳”这四个字的读音。
长得这么好看还会武功的男子,怎么可能会娶她阿姊这个被山贼糟蹋过的残花败柳,他定然不知道阿姊被山贼糟蹋的事,受了蒙骗。
阿颜这个妹妹当真是个货真价实的绿茶婊。
“你骂谁是残花败柳呢?”冷落月瞪着楚颖,“你才是残花败柳,阿颜可是清清白白嫁给我的,你要是再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就把你的狗牙全都打出来。”
“……”楚颖一噎,这男人长得这般俊美,怎么骂人却如此难听。
“怎么可能?”她诧异道,“阿姊在送嫁的路上被山匪所掳,好些送嫁的人都亲眼所见。”
因为春城和原州城隔得还是远,又要绕路,所以齐晏也没有亲自到春城去迎亲,而是定的齐晏在城外的十里亭接亲。
在吉时接到送嫁的队伍,再一同进城。
山匪冲下来的时候,跑得快得都跑了,只留下一些跑得慢和几个丫环还有楚颜遭了山匪的毒手。
所以,目睹楚颜被山匪掳走的人还是不少的。
这被山匪掳走的人,又怎么可能会是清白之身呢?
冷落月冷笑道:“怎么,你是想说,阿颜被山贼掳走过,她就可酿成被糟蹋了,嫁给我的时候不是清白之身了吗?”
楚颖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本来就是这样,那些山贼不的单穷凶极恶,还如狼似虎,怎么可能放过她这位模样娇美,身材姣好的阿姊。
怕是个个都争着要上她。
冷落月厌恶地看着楚颖道:“跟阿颖洞房花烛的人是我,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清清白白的处子,我还能不知道。”
洞房花烛?
这四个字刺痛了齐晏的心,他的心又痛又酸,悲痛地看着还依偎在别人怀里的颜儿。
她与这个男人同房花烛了?
围观的人,听冷落月这么说,也信了这个姐姐虽被山匪所掳,却以清白之身嫁给了他。
这男子最是在乎,女子再嫁给自己之前是否清白,这洞房花烛后也最是清楚,妻子嫁给自己时是否是清白之身。
这种事,也是不会乱说。
又觉得这女子很幸运,被山匪掳走后还能保住清白之身。
这种,多半是被掳的时候就逃脱了,要么就是被人所救了。
“还用你来告诉我,我的妻子嫁给我之前是残花败柳吗?”冷落月拔高的音量裹挟着怒气。
“怎么,你就盼着你阿姊被山匪糟蹋了,还想破坏我们坚不可摧的夫妻感情吗?”
阿颜在冷落月怀中无声地流着眼泪,她知道阿月这样撒谎,是为了帮她脱离这难堪的境地,不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心中感激,但会觉得酸苦难受。
“我没有……”楚颖矢口否认,虽然她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然而冷落月却不打算放说她,“你这个当妹妹的心眼咋就这么坏,就不能盼着你阿姊点儿好呢。”
“我没有。”楚颖的辩解没什么底气,“我自然是盼着阿姊没事的,可自从阿姊被掳走,人人都说阿姊她肯定……”
“骤然听到姐夫你说,阿姊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你的,有些惊讶罢了。”
上次阿姊身边跟着的男人,可不是眼前这一个,当时阿姊虽然没有说她被山匪掳走后的事,但也算是默认,自己已经不干净了。
若她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被山匪糟蹋,又不会说什么没脸见爹娘,当她死了这种话了。
但她又不想让晏哥哥知道她早就见过阿姊,还瞒着他的事,故而也不敢说出来。
而且,若是说出来了,也会显得她像是要在外人面前,极力证明阿姊确实被人糟蹋了一般。
那样就会显得她这个人有问题了。
“你若是真心盼着你阿姊好,就不会惊讶,而是感到惊喜,而不是感到惊讶,还在你阿姊的夫君我面前,说出她被山匪掳走的事。”
“还说她是残花败柳!”
不少围观的人听了,突然觉得冷落月说得有几分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