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立夏了,但御花园里却还凉快得很。
牡丹亭内,皆精心打扮过一番的白婕妤,陆美人,还有曲才人正在坐在一起打着三缺一的麻将。
这麻将是从冷宫出来的那些老太妃们的手里传出来的,据那些老太妃说,麻将的玩儿法是冷妃想出来的,以前在冷宫,冷妃便经常和她们一起打麻将消遣。
这麻将在民间传开,便成了后宅夫人们的消遣。
夫人们在家中办赏花宴的时候,也是上午品茶赏花,下午围坐在一起打麻将。
陆美人生辰的时候,她母亲知道皇上不入后宫,她在后宫无聊得紧,便送了一副用白玉做的麻将入宫给她做生辰礼物,让她同宫里的宫女们打麻将消遣打发日子。
她学会了,觉得跟她宫里的宫女打没意思,她这个做主子的,又不好赢宫女们的钱,但是不打钱,她又觉得没劲儿,便拉了白婕妤和曲才人一起玩儿。
二人学会后,也爱上了这个动手又动脑的消遣,三人便成了麻将搭子,一起打三缺一的麻将。
今天在你宫里打,明天在我宫里打,后天在她宫里打,在谁宫里打,就在谁宫里用膳,有的时候打得晚了,不想回去了,就直接留下一起睡了。
因此,三人的感情
也因为麻将越来越深厚,做什么都在一起,这深宫里备受冷落的日子,似乎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今日之所以会打扮好了在御花园里打,是因为更方便迎接今日回宫的皇上和冷妃娘娘还有小太子。
“自摸清一色,给钱。”白婕妤把牌一倒,就冲曲才人和陆美人摊开了手心。
曲才人盯着她面前的牌看了看,确定她确实是自摸清一色,才从手边装着金瓜子的盒子里,抓了两颗金瓜子,放在她的手心上。
“你今天这运气也太好了吧,这都自摸几把了?”陆美人也摸了三颗金瓜子放在她手心里。
白婕妤美滋滋地把金瓜子放进了右手边的小盒子里,十分得意地洗着牌道:“这我哪里记得住呀。”
她记不住,她身边的宫女却给她记着呢,“我们婕妤自摸五把了,曲才人给点了两次炮,陆没人放了一个杠上炮。”
陆美人深吸了一口气,“别提,提起那个杠上炮本宫就心塞。”
她那么好的暗杠,便是不胡牌也是能收钱的,哪里知道桌面上现着的幺鸡打出去,白婕妤她就胡了,她杠钱没了不说,还遭了个大的。
曲才人一边洗牌,一边纳闷儿地道:“往日你的手气是最差的,每次不输一盒金
瓜子也要输半盒,今日运气怎么这么好了?”
白婕妤快乐地晃了晃头,“不知道,可能是冷妃娘娘和小太子她们旺我吧,她们今日要回来了,所以我的手气就便好了。”她半开玩笑地道。
她就这么开玩笑的一说,曲才人却认了真,一边砌牌,一边道:“说不定还真是冷妃娘娘或者小太子旺你呢。你属马,冷娘娘属羊,羊旺马,应该是冷妃娘娘旺你。”
陆美人也跟着道:“看来还真是冷妃娘娘旺你呢。”
白婕妤笑着道:“若真是冷妃娘娘旺我,那她回来了,你们以后跟我一起打牌,就要小心了哦。”
她说着,便抓起桌子中间的骰子,扔了点数。
三人提起冷妃归来也没有半分忧心和不高兴,这两年,皇上从不踏足后宫半步,便是踏足了,那也是去冷香宫枯坐,怀念冷妃娘娘和小太子。
她们这些人,便是凑上前去,皇上也不曾多看一眼。
这两年不想着怎么争宠,怎么讨皇上喜欢,每天跟另外两个姐妹一起,打.打麻将,听宫人讲宫外发生的趣事儿,一起吃吃喝喝,偶尔还一起睡睡,像未出阁的小女儿一样夜话。
她们三个心态都放平和了,也明白了,不管怎么样,她们都是不
得皇上喜欢的女子。
与人争,与人斗,都是无用的,皇上并不会因此多看她们一眼,反倒还会让自己难受。
所以她们也看开了,皇上爱宠幸不宠幸,没有皇上的宠幸,她们大不了就在宫里打一辈子麻将。
所以,面对冷妃要回来了,她们并没有像俪嫔的反应那么大。
甚至觉得冷妃回来了也是好事,她回来了这后宫之中还能热闹点儿呢。
而且,她们也看出来了,冷妃这个人就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只要你不主动招惹她,她也是不会针对打压谁。
皇上那般喜欢冷妃,等她回了宫,怕是要再做一次皇后的,在她的手底下生活,比在俪嫔下手底下生活怕是还要轻松些。
俪嫔这个人看着端庄贤良,什么都是按规矩来,不偏不倚,其实她这人心眼儿最小了,最是记仇,心机也可深沉了。
白婕妤先前与她有些过节,这两年她宫里用的吃的,都要比陆美人她们宫里的差些。
平时遇见俪嫔了,还总